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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选择了住校,和所有人隔着一层距离,与生父的关系也不冷不热。曹父自觉亏待他,千方百计试图对他好,但是时不待人,在曹舒上大学那年曹父因为车祸意外去世,甚至没能和曹舒见上最后一面。年轻的曹舒临危受命,离开校园走进曹氏集团。 一只羔羊进入了虎狼遍地的生意场,公司内部动荡不安,外界商敌步步紧逼。身穿白衬衫,长得出奇漂亮又毫无经验的少东家在商界和他母亲——一个美丽动人的应侍生——所要面对的东西其实无甚差别。那个可怜的女人尚得曹父援手,曹舒呢,他换上西装,在应酬桌上一瓶瓶灌酒,没日没夜地扑在公司,扬起笑容陪着一群老狐狸尔虞我诈。渐渐的他开始能断了公司里几个元老掺得过多的脚,能握住酒宴上别人伸进他裤腰的手,他从谷底一步步往上爬,期间入目不曾有一丝光亮,满满当当的全是黑暗和腌臜。 直到,直到…… “嘿,小朋友。你要是觉得脏的话只洗车是没有用的。” “别整天板着个脸啊,走走走,哥带你出去玩儿。” “不是,你别哭。我的妈啊,你哭啥,不是,对不住。你打我成不,乖乖,你可别哭了。” 一个和那年盛夏一样明亮的人出现在曹舒的生命里。他被当成平凡人一样对待,被毫无用心的亲昵的揽住,被人大大咧咧的折腾和照顾,甚至在充满了汽油和夏天气味的午后在一个可称作陌生的人面前肆无忌惮的痛哭。 热烈的阳光把地面照出白光,灼得人双眼发烫。水管的水花喷射到车上又四溅出来在空气里炸出一簇簇的水雾,在日头底下反射出隐约的彩亮的彩虹。水液往地上淌,偶尔和地上干涸的暗黄色的机油交错而过,拖着日光蜿蜒出奇妙的图案。在热闹的招呼间,墙角的阴影里,看着对方裸着上身叼着未点燃的烟,汗水匍匐过肌rou强健的身体,荷尔蒙招摇地和嚣张的夏天齐驱并进的时候,曹舒恍然间第一次觉得。 活着真好啊。 曹舒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甚至因此他竟然理解了他那个被父亲称作疯子的女人。曹舒开始一点点渗透进对方的生活,调查他的身世,观察他的生活习惯和喜好,在被拒绝之后摆出能让对方接受的可怜兮兮的表情。一只猎犬,黑心的狼狗,拔了自己的牙,换上雪白的皮毛,变成柔弱可爱的小白兔。对方觉得他哭起来漂亮,于是他的眼睛就变成了让人怜爱的红色;对方喜欢他的毛发,他就暴露出最柔软的腹部;对方想要摸摸小兔子的尾巴,他就巴巴地把小短尾巴送上去——但是没有用。 就算迎合那个人的一切喜好,把自己身上黑的变成白的,硬得扎人的变成软得出水的,对方也就把他当成个值得逗弄的小宠物,说得好听一点,弟弟,朋友。 没用,那就算了。 费尽心力爬到这个位置总算有了用处,他断了他的工作,抹了他的交际关系,绑住他,关着他,让人彻底变成自己的东西才是真的。 陈厉压着曹舒在二楼单独隔出的小包厢里发泄一般的冲.撞,他像一只步入困境的野兽,在曹舒身上留下深深的齿印和指痕。他咬着曹舒脖子上淤青的软rou,听着他破碎的喘息和呻.吟,在高.潮来临的那一刻陈厉收紧了手臂,听到曹舒用嘶哑得不成调的嗓音吐出一句。 “我没办法。”他说,“陈厉,我没办法。” 第16章 第十六章 一场性事彻底结束之后曹舒已经是半昏睡的状态,陈厉撑着身体自上方俯视他,对方的睫毛被汗水和生理性泪水弄得湿漉漉的,好像把他的上下眼皮都黏在一起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偶尔打开一点露出同样水润黝黑的瞳孔略带迷糊地看陈厉一眼,也马上又闭上了。性事后的曹舒整个人弄染上了红晕,仿佛一个冰娃娃融化了,变成枫糖味的了。陈厉停顿了一会儿,他的背被灯光照着,落下的阴影将曹舒的上半身完全拢了进去,偏偏他还感觉到安心似的,蜷着身体往陈厉那边又缩了缩。因为挪动的动作曹舒的头向一边侧过去,暴露出满是痕迹的脖颈。 陈厉的视线下意识地落上对方的脖子上,随即狠狠闭了闭眼。这次他没有犹豫地从被他们弄得乱七八糟的大沙发上下来,用纸巾草草擦拭了一下曹舒的下身,利落的给两人都整理好衣服就提前关门,把曹舒从包厢抱上车开回家了。 曹舒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上,他躺在陈厉的床上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赤.裸的背部突然暴露在早晨微凉的空气里让他微微瑟缩了一下。曹舒一边伸手去拿手机一边迅速扫过房间里的布置,在看到床边儿上熟悉的衣服之后猛地停了动作,刚刚一直绷着的脊背蓦地放松了。去拿手机的手临时改了道去摸陈厉那件衬衫,曹舒软了身体又缓缓把自己埋回被子里,与此同时那件衬衫也被他彻底的扯进了被窝搂在胸口。曹舒把头低下去,轻轻蹭上怀里的衣服,身上盖着的被子因此把他整张脸都掩住了,温暖的黑暗里曹舒就像某种幼兽,嗅着陈厉的味道在他的衬衫里拱得不亦乐乎。 现在曹舒整个人也就头顶的一点软毛露在外面,听到门口示意性的两声敲门声后他快速地探出了头。曹舒下意识把手里的衣服往下面塞了塞,同时空出一只手理了理头发,但他现在脸上还留着刚睡醒的红晕,甚至还有被枕头压出的细细的睡痕,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形象——很快的,理智回笼的曹舒也想通了这一点,他不再试图整理酣眠后几根不那么平整合群的头发,收回了手和站在放房门口端着早餐的陈厉静静对视。 “去洗漱,浴室在那边。”良久之后,陈厉率先开口。 曹舒应了一句,打算穿衣服的时候顿了顿,然后垂着眼睛翻出被窝里被他藏起来的衣服穿上了。陈厉房间的窗帘没有拉严实,晨曦透过那一点缝隙温柔地拢在曹舒身上,即使他现在面无表情,但暴露在外的笔直修长的腿和不紧不慢一颗颗系上衬衫扣子的细白手指在晨光的映衬下无端显出几分浪漫的多情,像是一场美好的晨间邀请。曹舒穿好衣服之后用余光掠过陈厉,发现他别过头去之后无声地笑了笑,也没再穿裤子,径直往浴室去了。到了洗漱台的曹舒一眼就看到了新的牙刷和杯子,他盯着那个还未拆封的牙刷看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拿了旁边另一个杯子里孤零零立着的牙刷,用它很是愉快地刷起了牙。 陈厉在曹舒进了浴室之后在柜子里掏出了自己还没穿过的内裤和两件吊牌都没剪的衣裤扔在床上。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有些焦躁地用力按了按额角——但在听到浴室门传来动静的时候陈厉立刻坐上了一边的沙发,然后朝床铺抬了抬下巴示意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