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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呢。” “当然要,谁跟我抢我就跟谁急。”何玉铭的语气带着玩笑般的轻松,所以纪平澜也放松了一些笑着回答,不过他毕竟还是有些担心,“你说这是最好的结果,那不好的结果呢?” 何玉铭无所谓地说:“反正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我去死一死。” 纪平澜呆了一下,何玉铭看着他:“如果我换了一个身体和身份,不再是何玉铭了,你还喜欢我吗?” 纪平澜想了几秒,随即笑笑:“只要内在的灵魂还是你,我就喜欢。” “哦?”何玉铭笑着逗他:“什么样的都可以?” “嗯。”纪平澜刚嗯完就反悔了,“别太小啊,叫我等你慢慢长大我可得急死。” “要不我换个女人的身体怎么样?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我还能给你生孩子。” “不……还是不要了。”纪平澜想想那场面都觉得起鸡皮疙瘩,“先别扯这些,事情真的至于那么严重吗?” “谁知道呢。”何玉铭意味不明地笑着说。 门外,穿着白大褂的院长正跟何国钦详细介绍伤情:“他的眼睛并没有受伤,突然性的失明很可能是因为头部受到重创,脑中有淤血块压迫了视神经,现在万幸的是颅骨没有开裂的迹象……” “你直接告诉我,能治好吗?”何国钦打断。 “呃……如果运气好的话,吃些药好好休养一阵血块会自然消失,如果不能好,那就只有做开颅手术才能复明了。”院长有些为难地说,“以国内目前的条件,开颅手术有很大的风险,我建议如果要手术的话最好还是出国治疗。” 何国钦陷入了沉思。 行凶者秦少由于气焰嚣张,手段幼稚,很快就被何家的人追查到了。 秦少是秦家少爷的简称,他的父亲秦刚主管着重庆一带的治安。在官场上秦刚是一个成功的政治家,但在家里他就是一个失败到极点的父亲。可能是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子的缘故,秦刚自小把这个儿子宠得无法无天,就算出了人命都能罩着,久而久之秦少自然是越来越肆无忌惮,恨不得在重庆地面上横着走。 这一次那个不知打哪儿回来的何家少爷居然敢从他嘴里抢rou,秦少觉得自己被狠狠地羞辱了,不找回场子都没脸做人了。他先是试图找杜秋白那个不识相的小白脸开刀,结果没开成,杜秋白还被何家派人给保护了起来。这事让他更加对何玉铭咬牙切齿,但公然跟何家动手肯定是不行的,毕竟何国钦也是个惹不起的大官,于是从来就不知道忍气吞声怎么写的秦少,做出了蒙面狠揍何少爷一顿的决定,并且要亲自揍才解恨。 这下可算是把秦刚给坑惨了,原本秦家跟何家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平白招来这么一个大敌不说,更悲催的是这还不是两家人之间的私怨,而是一起十分恶劣的治安事件,在各种高官频繁出没的重庆,一个上校军官当街让人打成重伤,上面肯定要严查严办以正风气。如果何家愿意跟他和解还好办些,若何家一定要追究到底,秦家的宿敌们再墙倒众人推一把,秦刚被杀鸡儆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所以秦刚也顾不得端架子,先把他的宝贝儿子毒打了一顿,带着鼻青脸肿身上却没什么伤的秦少到医院,亲自向病床上的晚辈何玉铭赔罪来了。 结果何玉铭直接给了他一个闭门羹,一贯护短的何国钦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等到秦刚走了以后,何国钦却来找何玉铭谈话。 “这次的事其实应该算是一场意外,都是那个不像话的秦少爷闹的,秦刚本人倒不是有心要害你。” “但也和他平日里的纵容脱不了干系。”何玉铭淡淡地说。 何国钦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玉铭,你知道张绣和曹cao的故事吗?” 何国钦所说的是三国时期,张绣先投降了曹cao,后又发起兵变,差点杀了曹cao本人不说,还害曹cao的长子和侄儿于乱军中战死。后来官渡之战曹cao最需要支援的时候,张绣再度来降,本来应该杀子之仇不共戴天的曹cao却大度地接纳了张绣这个仇敌,并且终此一生都没有对他秋后算账,其心胸和魄力吸引了不少本来还存有疑虑的人前来投诚。 何国钦提这个典故的用意何玉铭也清楚,秦刚并不是那么好扳倒的,冤有头债有主,何国钦的意思是教训一下秦少就算了,用不着对秦家赶尽杀绝,以免给何家竖立起做事做绝、不留余地的形象,以后会招来不必要的戒备和抵抗。 “我明白你的意思。”何玉铭语气平淡得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我不想做曹cao。” 何国钦看着这个让人无法捉摸的儿子,后者只是半睁着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对于一个可能永久失明的人来说,任何的仇恨和报复都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何玉铭对秦家不留后路也不奇怪。其实何国钦自己又何尝不恼怒呢,他刀山火海地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地位,就是为了让别人不敢再冒犯他和他的家人,虽然政治家的经验和理智告诉他不能做得太绝了,但既然何玉铭自己也这样说,那秦家的事就这么定了吧。 除了对何玉铭的气度稍有些失望外,何国钦还隐隐觉得,何玉铭似乎平淡得有些不对劲了。 ☆、伤(二) 杜秋白是第二天才听到何玉铭受伤的消息的。 他急得把绷带一摘,托住还打着石膏的手,就一路跑到了医院。 来探望何玉铭的人有很多,基本上都被拦在了外面,登记一下放下礼物说两句客气话就走了。杜秋白当然是什么都没带,急得一头汗,还好何玉铭的卫兵认识他,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把人放了进去。 病房里,纪平澜正坐在何玉铭身边用熟练的刀法削一个梨。 “是谁来了?”何玉铭歪了下脑袋。 纪平澜看了气喘吁吁的杜秋白一眼,没好气地配合道:“杜秋白。” 杜秋白觉得他好像随时要把手上的刀子丢过来似的,心虚地吞了吞口水,好在何玉铭十分善解人意,对纪平澜说:“你先出去吧,你在这里他会害怕的。” 纪平澜十二分不乐意地站起来给情敌腾地方:“有事叫我。” 等纪平澜带上了门,杜秋白再也忍不住了,扑到何玉铭的床前抓住他的手,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玉铭还是很平静:“怎么喘得这样厉害,你是跑来的?” “嗯,叫不到车……我急着过来……”杜秋白眼睛都红了,愧疚得无以复加,“对不起……” “没事。”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杜秋白哽咽了,要不是他故意制造了他跟何玉铭的绯闻,何玉铭就不至于会被那个疯子盯上。 为什么命运如此残酷,竟然要让他最珍视的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