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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羞成怒地收紧了身体，把我的笑声夹死在喉咙里。 我得到了手和脖子上几个被舔肿的红斑，也在杰弗里身上显眼的地方留下一连串吻痕。我把手给他，把脖子给他，一边撞进他身体里一边吻他。“我是你的……”我反复说，“我属于你，都属于你。” 杰弗里用脑袋磨蹭着我的下巴和脸颊，像要把他的味道留在上面。 里奇在这一年的深秋再度出现，请我去小酒馆喝一杯。我非常想念这种聚会，立刻推掉了晚宴，前去赴约。 “今天可是丹德郡女伯爵出席的日子啊，你推了她的宴会来和我喝酒？”里奇咂了咂嘴，“那可是个有名的美人儿呢！我都想见一见。” “那你说呀，我马上带你去宴会，你去不去？”我问。 里奇皱着眉头想了想，用力摇头道：“还是算了，这种宴会超麻烦，老有人和你说话，都不能好吃东西。” 我赞同地大笑，又叫了一杯黄油啤酒。 里奇才离开两个月，居然又长高了一截，简直让人无语凝噎。他身上缠绕着迫人的斗气，显然已经突破了关隘，成为了一名大斗师。 二十岁不到的大斗师，真他妈是个怪物。 “也不全是靠我自己，”里奇抓了抓头，破天荒地谦虚起来，“我爸不是到处在找斗气修炼方法嘛，这次派我出去干活也是因为这个。我收集到了修炼方法，看着心痒，何况这些方法的效果也要实验，我就自己练着试试看了啰。” 我简直目瞪口呆，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活这么大的。斗气修炼方式往往是各个家族和师承流派为自身的斗气量身打造的，虽然有一定兼容性，但其中不少针对性很强，外人练了要出事。里奇随随便便就练了，还给他这么练出个大斗师来，不知该说皮糙rou厚还是运气逆天。 好吧，据说心思单纯的人不太容易练出事。傻人有傻福。 “可我爸我哥还是不让我上战场。”里奇郁郁不乐地拿叉子戳着馅饼，“说家里要留个男人，不能让mama伤心，我呸！老头子干嘛不留下？年纪一把了早点退休啊！” “尤金将军有他的打算。”我安慰道，“听说最近打得特别凶，不想让你刚突破就去冒险吧。” “我都是大斗师了！”里奇愤怒地把馅饼扎出了馅儿，像在戳敌人的脑袋，“能以一当百的大斗师！怕什么蛮子？看我抡起双手剑，从这头杀到那头，非把他们都打飞不可！” 我搪塞地嗯嗯啊啊了几声，心说打仗哪里有这么简单。尤金将军本人和他的大儿子，也就是里奇的哥哥杰森，都是文武全才的杰出军事家。里奇这个活宝开始就不是被将军当继承人养大的，我认为他们调开里奇非常正确，在蚁多咬死象的战场上，与其让刚升级大斗师的二愣子里奇作死，不如让他在安全的地方多练练。以里奇的资质，三四十岁进入大斗师巅峰也不是不可能，那时才真的摧枯拉朽，可以当战场大杀器。 “我还没说你呢！”大概看我吃得太舒服，里奇胳膊肘一杵我的胃，险些把我捶吐出来，“你怎么回事啊？到现在还是八级斗师？” 我其实突破到九级斗师过，然而出了失控这桩事，我无力巩固又放弃了继续锻炼武技，会倒退也在所难免。 “没有修炼功法呗。”我耸了耸肩，好像真是这个理由一样，“我们家族的斗气修炼秘籍在我来之前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你干嘛不自己练习？”里奇愣愣地问。 我和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武学天才没什么好说的。 “哎等等！我想起来了！”里奇拍了拍桌子，激动地说，“我收集的斗气修炼方法里好像就有扎克瑞亚斯斗气修炼法残篇！” “好巧啊，是家族忠仆逃避追杀留下秘籍，还是工地施工挖出匣子中有秘籍？”我没好气地说。 “听说是一个被追杀后重伤丧命的仆人留下的……”里奇一脸惊奇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 “每年都有一大堆这种‘大家族独门秘籍残篇’好吗？加起来都可以论斤卖了！”我用怜爱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你笑话我呢？”里奇回过神来，又给了我一肘子，万幸这回闪开了，“不是啊，我说真的！我自己修炼过……” “这种来路不明的玩意你也敢修炼？！” “还听不听了？别打岔！”里奇怒道，“我跟你说啊，我自己修炼过了，发现斗气不是不能运转，而是不够。” 修炼功法便是口诀外加斗气运行回路，不同秘籍会根据不同的斗气性质定下不同的经脉流转路径。斗气弱小的人即使得到了最好的斗气秘籍也没用，因为那一星半点斗气，根本不够流转过秘籍要求的多条经脉。 已经成了大斗师的里奇，却说斗气“不够”。 “什么？”我说，“会不会哪里弄错了，经脉冲突运行不了？” “哪儿都没弄错，”里奇板着脸说，“我的师傅，老头子的亲卫军头领都看过了，斗气回路定得非常完美，但是普通人根本不能用。斗气性质的问题。扎克瑞亚斯家不是号称血脉斗气最强吗？我给你试试看吧，你都不行，那就只能扔了。” 我想说我已经不打算修炼武技了，反正我又不当战士上战场，只是个后方的领主，八级斗师已经非常足够。我想说不了谢谢，老板再来一杯啤酒。可只是看一看又有什么关系？我又想，如果是真的…… “走吧。”我放下了酒杯，“你说的秘籍在哪儿来着？” 里奇带我去了一个仓库，里面堆放着各式各样破破烂烂的书卷。他翻出其中一本，塞到我手中。这是本没头没尾的破书，我找了个空地席地而坐，立刻开始读。 我没打算像里奇一样贸贸然开始修炼，然而当我读了几页，体内的斗气已经自行运转起来。像被驯养过的鸽群听到了哨子声，这感觉太对了，用这本书上的方式收束斗气轻易得像运用本能。每一个结都被解开，每一个疙瘩都被抚平，我感到自己乘风破浪，每一滴血都在歌唱。 没有失控，没有暴乱，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这些隐患全被消弭。运行的斗气如同水渠中的流水，它在一次次流转中慢慢渗入了我的血液。斗气与我一体，我再度生出了雄心壮志，觉得自己毫无畏惧——我为什么要畏惧自己的一部分呢？ 我心潮澎湃地逼迫自己合拢书，以防自己直接在这个积灰的小仓库看到天荒地老。我很幸运，一直非常幸运，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件近乎奇迹的事情发生了：里奇找到的残本，真的是扎克瑞亚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