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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能打脸！”

    众人纷纷附和。一旁默默吃饭的周泽楷都忍不住点了头。

    第06章

    第四赛季是荣耀职业联赛新秀成才率最高的一年。这届新秀中，很多人都成为了战队的中流砥柱，入选全明星的人数也是历届最高。造成这一人才集中爆发现象的原因，一方面是头三年各队训练营悉心栽培的一批种子选手终于到了合法注册年龄，另一方面则是在上一年的神之领域挑战中，不少隐藏在民间的高手脱颖而出，获得职业战队青睐，直接签约成为即战力。

    联盟初期最出色的两位女选手，楚云秀和苏沐橙，均出道于这一赛季。楚云秀是联盟第一位封神的女选手，也是第一位女性战队队长，她的成功对女玩家们意义重大。而苏沐橙的出现，则是联盟发展史上的另一个里程碑。这姑娘有着一张即使以演艺圈标准评判都足以称为美女的脸，技术能力不错，性格又极温和，更何况她加入的是三连冠的嘉世王朝，填补的是吴雪峰退役后叶秋大神的搭档空位，因此立时成为无数玩家心目中的女神，广告商的宠儿，不但周边销量一路走高，更为嘉世为联盟都带来了不少赞助，成为了联盟成立以来最具商业价值的选手。

    由于这一赛季的新秀们表现过于优异，联盟经过数轮研讨，在常规赛结束之际，出台了一项新的规则。在前四个赛季，联盟对职业选手注册年龄的管制非常苛刻，规定必须年满18周岁方可注册。年龄的计算以夏季转会窗关闭之时，即每年的8月31日为截止日期。而今，为了给天才新秀营造更好的平台，联盟将年龄计算的截止日期更改为每年的12月31日。门票售卖的年龄限制也同时放宽。

    周泽楷成为了受这一规则直接影响的人群之一。他的18岁生日是在第五赛季的11月，按照先前的规则，他最早也要到第六赛季才能正式出道。而新规则出台后，轮回战队立刻给他提供了一份职业合同，希望他在第五赛季就注册成为职业选手。

    此时周泽楷在轮回训练营参加训练已有一年多。他仍在继续着学业，只是将课余时间几乎全部投入了荣耀。他的技术在训练营早已无出其右，甚至连和正选队员PK，都几无败绩。张益玮已经很久没有亲自指点过他了。

    毫无疑问，周泽楷是热爱荣耀的。虽然早期吸引他的是不必露脸、不会受到特别关注的网游环境，但如今，随着认识的加深与大量时间、精力的投入，他对这个游戏产生了更深层次的感情，甚至不再排斥在游戏中成为众人的焦点。然而，是否要成为职业选手，把一辈子的时间和前途都花在荣耀上呢？他还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原以为至少也要到一年后才需要做选择，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决定的时间就这么生生地提到眼前了。

    好在俱乐部给出的时限非常宽泛，只要在转会窗关闭之前做出决定就好。

    一周后的周六晚上，周泽楷从轮回训练营出来时，意外地在门口被一个陌生人叫住了。

    对方是个四十多岁、西装革履、气质精干的男人，让周泽楷联想到自己的父亲。那人递给他一张名片，自我介绍是昭华战队的经理岳成，表示希望和他谈一谈。

    在周泽楷疑惑的注视中，岳成一开口就直奔主题：“希望你能和我们昭华战队签约，在下赛季出道。我们会给你队长身份和王牌角色，并以你为核心建队。轮回那边的合同，我们来为你买断。”

    昭华战队的名字，周泽楷是知道的。这是一支今年通过申请，将于下赛季加入联盟的新队。但对方的来意却完全出乎周泽楷意料之外，他不由得“啊？”了一声。

    岳成说：“我们是在神之领域抢BOSS时注意到你的。听说轮回公会出了一个很厉害的神枪手，而且以上线时间来判断不是张益玮的小号，应该是培养来接班张益玮的。我们观察了你很久，你有技术实力，有战略意识，能力只会在张益玮之上，又比他年轻得多，前途非常广阔。但如今张益玮正是当打之年，轮回不需要两个神枪手。以你的能力，做几年替补未免太浪费了。而且恕我直言，张队长似乎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未必能容得下你。昭华虽然是新队，但我们资金充足，对未来有明确的规划，最重要的是，对你的诚意非常足，愿意为你量身打造核心角色，根据你的需要来配备其他队员，完全围绕你来建立队伍。”

    周泽楷的性格并不妄自菲薄，在经历了轮回训练营和神之领域一年半的历练后，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拥有职业级别的实力。但仍然没有想到，会有一支战队愿意开出这种条件。他思索了一会儿，问了句：“为什么？”

    岳成回答：“因为我觉得你值得，我们都觉得你值得。”

    值得最好的。值得压上一切赌注去搏一把。

    周泽楷没有再说什么。岳成最后说：“你好好考虑一下，任何时候都可以给我电话。昭华的大门随时都为你开着。”

    周泽楷点点头。

    第四赛季总决赛的第二场安排在高中期末考试结束后的那个周末，轮回训练营有不少队员在新规则下终于满足了年龄条件，可以买票去现场看比赛了。考虑到安全问题，俱乐部决定统一组织训练营队员前往H市观看总决赛，周泽楷也报了名。

    赛前，主流舆论一边倒地预测，决赛仍将是嘉世战队与一叶之秋的独角戏。剧情也似是按部就班地朝着嘉世连霸的剧本走——嘉世在霸图主场取得一场胜利，又在第二场比赛中赢下擂台赛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总决赛已经提前被终结了。

    谁也没能料到，在最后的团队赛中，霸图名不见经传的刺客选手季冷，舍命一击，刺杀一叶之秋得手。失去一叶之秋后的嘉世在霸图的强攻下很快溃不成军。霸图战队获得团队赛的胜利，积分险胜嘉世1分，逆转夺冠。

    当殷红的血花自战神身上绽放而出，一叶之秋的头像和名字变成灰色的那一刹那，解说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嘉世主场爆发出骇人的声浪，看台上的周泽楷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叶秋当然不是没有输过。毕竟他在联盟征战已有四个赛季，状态有起伏也再正常不过。竞技比赛中，能做到常胜已然不易，再苛刻的粉丝也不会奢求全胜。但叶秋输的比赛，都是无关紧要的常规赛，在失败即告淘汰的季后赛中，他每一次都能取得胜利。一叶之秋在玩家心目中的形象，从来都是不败的斗神。

    而如今，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看到，神也是会败的。

    第二天有报纸将这夜称为“信仰崩塌之夜”。但周泽楷在那时的感受，却完全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