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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茶叶了,秦湛嫌苦。”越鸣砚不知道温晦是谁,只是哦了一声,便想去看看水。燕白剑原本不想管他,可瞧着他一步一步走的极慢极谨慎的模样又觉得可怜,便用声音引着他走。好在靠近了,越鸣砚也就能看见了。燕白剑在一旁看着他倒茶,一边道:“哼哼,我是秦湛的剑,你是秦湛的徒弟,以后你就也是我的小弟了,等你能去剑阁取剑,我帮你挑最好的剑。”越鸣砚忍不住笑了,他温润道:“最好的剑不就是您吗?”这句话让燕白非常受用,他觉得秦湛收的这个徒弟要比秦湛可爱一万倍,便对越鸣砚更亲切了点,他说:“你兑点山泉进去,山泉甜,秦湛喜欢。”越鸣砚便也这么做了,他最后端着杯半凉的茶水忐忑着心思去见了秦湛。秦湛回到剑阁便解了道冠。她的垂在头发在身后随便绑了一圈,映在越鸣砚眼里,似乎与早上有点不同,却又看不出哪里不同。他将水毕恭毕敬的端了上去,秦湛接过,喝了一口。半凉微甜,杯子还是她最喜欢的那只。她将视线投向了燕白剑,燕白剑一脸得色。秦湛心想,她既然打算收个徒弟以此入世修心,那燕白与越鸣砚的关系自然是越亲密越好。她可不想像当年她收徒朱韶那样,被燕白活生生吵上五年。秦湛喝了水,将杯子搁下。越鸣砚对她恭恭敬敬行了弟子礼。秦湛受了,便代表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师徒关系正式成立。越鸣砚有些小声的唤了她“师尊”,秦湛应了声,又看了看越鸣砚。最后秦湛道:“你眼睛不好,年纪也有些大,一般的修炼法子对你怕是益处不大。”越鸣砚低头称是。秦湛接着说:“好在我的法子你还能用。”越鸣砚愣了一瞬。秦湛道:“你先去休息,明天一早,我来教你练气筑基。”越鸣砚愣了半晌,才道:“师尊,师尊要教我您修炼的法子吗?”秦湛道:“真奇怪,你拜我为师,不学修炼那学什么?”越鸣砚低声道:“可、可我眼睛不好。”秦湛道:“这确实有些麻烦,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越鸣砚闻言睁大了眼,秦湛道:“我不知道你的眼睛还能不能看好,但我记得东海有一种水晶可以将事物放大,通过这块水晶看,三米外的东西都似近在眼前。”“这水晶大概能救你的急。”秦湛当然不是会收废物做徒弟的人。她看了越鸣砚,除了眼睛,都是上佳。眼睛这事不是没法解决,看不清有东海的水晶,就算是看不见——她也可以替越鸣砚换双眼睛。这对于旁人而言极为难做的事情于秦湛而言,不过都只是举手之劳,全看她想不想做罢了。燕白剑后知后觉道:“那水晶是不是你房里拿来当盘子的那块?”秦湛点了点头。燕白剑茫然道:“不是前两年就不小心摔碎了吗?”秦湛:“……”秦湛一个没忍住,站了起来:“我摔碎了?”燕白剑肯定道:“你摔碎了。”秦湛:“……”秦湛的脸上露出了难堪的表情,越鸣砚看不清,却能从空气中察觉到。他忍不住道:“师尊,其实就算没有——”秦湛道:“没事没事,肯定不止这一块,我再找找,找不到就去东海再找一块回来。”越鸣砚从秦湛的话里听出她极力想表达的安慰和镇定:“最多迟两天,你能看清的。”越鸣砚一下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说的有很多,却最终一句也没说。但秦湛这意外的一面反而让越鸣砚心里与这座高高在上的云山之间一下拉进了许多。原来传闻里的剑主秦湛,也有失手打碎东西的时候。秦湛问他:“你在想什么?”越鸣砚答:“师尊和传闻不太一样。”秦湛笑道:“他们都说我什么?”越鸣砚道:“是天下无二的燕白剑主,正道的中流砥柱。”秦湛听了,顿了一瞬:“还是个男人?”越鸣砚:“……呃。”秦湛看见越鸣砚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懂的,她道:“看来还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越鸣砚说不出话,十分窘迫。燕白剑哈哈大笑。秦湛也笑了,越鸣砚不明所以,秦湛道:“他们怕我叛变,便想尽了办法来吹捧我。可这吹捧到底是不甘心,所以能歪曲一点都是痛快的。”她对越鸣砚弯起了嘴角:“这事难道不有趣吗?”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是个深度近视(。第3章天下第一剑03越鸣砚最后也没有弄明白秦湛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在他看来,朱韶的背叛只是个意外,实则怪不去秦湛的身上,更别说“觉得她会叛变”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他初来乍到,这种事关师尊隐私的事情,他只敢藏进心里,绝不敢问。秦湛也没太在意,挥手便让他去休息。最后秦湛还是从朱韶以前住的屋子里找到了块没摔碎的水晶。这块水晶搁在三尺二的乌木盒里,盒子的锁眼是一枚衔珠而飞的雀鸟,秦湛认不出这是什么鸟,但大抵都是精怪那一类的东西。她用手指剥开了珠子找见了水晶。这块在秦湛屋里不过用来摆放些水果的水晶,搁在朱韶这里,不仅正正经经地放进了宝盒中,宝盒里还有上好的红色丝绒覆盖着。纵使是从高处坠下,盒子的一角磕坏了,这里头的水晶都未必会坏。燕白剑瞧见了,不免要说一句:“这小子把你送的东西保存的倒是好。”其实也算不得送。这水晶是东海诸派送她继承剑阁位十年的贺礼,一共十块,她留下了两块。那时朱韶已是她的徒弟,她便将其中一块给了朱韶。朱韶当年窃宝匆忙,秦湛猜他叛离山门也来不及带走多少东西,这才想着要不去他的房里找一找。朱韶的房里确实有水晶——或者说,朱韶在叛离时,除了被窃走的舍利珠外,他没有再带走任何东西。燕白剑也发现了这一点,它哼了声:“谅这小子也不敢。”秦湛没有接口。朱韶是她的大徒弟。她将水晶从盒子里取了出来,用白色的丝绸包了,方才下了剑阁。越鸣砚便站在剑阁前等他,秦湛一眼看去,便瞧见了越鸣砚表面镇定的面下藏着的忐忑不安。秦湛心想作为师父,她这时候是该安慰两句的。所以她开口道:“小越。”越鸣砚抬起了头。秦湛被他用那双黑亮的眼睛瞧着,剩下的安慰反倒不会说了。她想了一会儿,最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