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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时拽过来一个抱枕搂着,靠坐在床头,和他面对着面。或许是之前的戚时太过可靠,又或许是此情此景太容易让人袒露心扉,段尧突然有一种倾诉的冲动。他眯着眼,控制着眼中氤氲的水汽,翻开鲜血淋漓的伤口,一字一句,将所有的过往慢慢回忆。只是刻意隐瞒了肖映岳性别为男的事实,不然……两个gay躺同一张床上那真的是很尴尬了。……“不是你的错,你足够好。只是有些时候,人太贪婪,总妄想着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就能得到收获。”“她喜欢你,也在意你,但并不是那么在意你。她既不想被你成天打扰,又想继续和你保持关系,于是,自以为聪明,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却不曾想谎言总有被揭穿的一天。”戚时看向半空,眼神没有聚焦。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低声说了一句:“人性本私,在感情中尤为如此。”“在很多人眼里,最重要的从来只有自己。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从不会考虑是否会伤害你。”“感情,原本就是这世上最不堪一击的东西。”段尧原本只想找人说一说,将心中所有的不解与遗憾尽数抛出,可他没有料到戚时对感情竟是这样悲观。哪怕刚刚经历过一段全身心投入却以失败告终的感情的他,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始终觉得,世间美好才是主流,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命中注定的人在等待着,在此之前所经历的失败,不过都是因为不是对的那个人罢了。“确实这种人是存在,可更多的难道不是一路相互扶持相互在意走到最后的么?”他反驳着,皱着眉看向对方,可后者没回答,直接结束了话题:“看你也没事了,睡吧。半夜可别再哭得床都要塌了。”段尧没办法,只好侧身去关灯躺下。戚时笑着看段尧在黑暗中动作。回想着刚才那句疑问,心中低叹一句。也只有这人这样的赤子之心,才会换得一个相濡以沫的伴侣,而他,悲观吗?当然。以前的事情不说,日后是什么样的情况,不需要多想也知道——时时刻刻猜测着对方的真心与假意,风吹草动即如惊弓之鸟,从不肯将信任交付,注定不会有好结果。段尧关上灯侧躺回去,脸颊触碰到一片湿漉的枕头,顿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心里却有些释然,虽然,这最后一段时间他与肖映岳的相处着实不算愉快,但那个少年曾经给他带来的快乐同样不可抹杀,曾经那个明媚的少年,值得他这样一场大哭。抽出枕头丢到一边,他往戚时那边蹭了蹭,一脑袋占了人家剩下的小半个枕头。从段尧这个角度,透过门下的缝隙可以看见客厅里常亮的红光,那是戚时爷爷遗像两旁的红灯。戚时说人性本私,说很多人只管自己想要的,并不在意是否会伤害到你。虽然对戚时的家庭不了解,但是看这个家里的格局,应该是属于爷孙两一块过日子的模式。相由心生,爷爷瞧着就是个异常和蔼可亲的老人家,戚时也非常孝顺——不然不会在老人过世一年多还把遗像摆在正厅,把那周围擦拭得纤尘不染。按理说,在这样关系融洽的环境中成长的戚时,应该是一个内心充满了美好和希望的男孩子,乐观坚持才是主色调,可怎么……思维猛然一顿。他忘了学校里,甚至是整个沂江关于身边这人的传言。“戚时。”“嗯?”身边的人动了动脑袋,转过头来。“你就是觉得感情不可靠,所以才轻易玩弄别人小男生吗?”话音刚落,段尧就往后退了一点,试图躲过戚时的攻击范围。然而他所预料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同桌我最近对你是不是太好了?”对方甚至连手都没抬,只抛出这么咬牙切齿的一句。段尧不知道,这要是换成其他人,戚时绝对从此和人断交,再不来往。眼下这般轻描淡写的反应,只不过是因为在段尧的语气中,戚时并没有听出一丝试探,鄙夷或者嫌弃,有的只是带着点恶趣味的调侃。所以说,和这个人相处,非常轻松。段尧见戚时反应不错,一时受了激励,问他当初那件事的原委。这句话问出来时,房间的空气仿佛完全滞阻,戚时完全陷入沉默之中。段尧在一片沉默中大气不敢出,暗自告诫自己下回不要仗着气氛好就乱说话。就在他尴尬地想要揭过这个话题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一句:“或许,确实是我的错。”备受沉默折磨的段尧听到这样一句,完全忘记内心给自己的告诫,他翻身坐起,不可置信地看着戚时惊呼:“所以你真的是个渣?”“怎么,是不是觉得和我这个渣当同桌非常倒霉?”戚时冷了声音。“不,不是这样,”见人误会,段尧忙不迭解释,“我只是觉得你挺好的,不像是会干那种事的人。”“是不是挺失望?”段尧翻了个白眼,体贴地给满身是刺的戚时解释:“同桌你耳朵这会儿大概不大好。你听明白,我说的是我觉得你挺好的。”“不管你过去是什么样的人,我认识你是在现在。你现在很好,我很乐意和你当同桌,交朋友。”“当然,我并不赞同你曾经那种行为,如果你再这样……”“就我两现在的关系,那我两也只能跟当个普通同桌。”“但如果关系再好一些,我会尽力劝你,劝不了你那就去挖你墙角咯。小爷我自问不比你差到哪去。”“当然,认为感情脆弱一点都不重要的你自然是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和我断交,不是吗?”“所以你这是在暗示我要对你再好一点?”戚时将脸埋在枕头里,低声笑开。在后来无数次想起这件事时,他总觉得庆幸。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但好在他说了,而他的听众,给了他一个最完美的反应。真的是,太暖了。段尧等了半天,等到这样一个反应,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但听着他闷声低笑,自己默默顺了几口气也跟着弯了唇角,躺了回去。像小孩儿一般挤着人的脑袋抢枕头。戚时勾着唇,直接让出大半位置。……弗洛伊德说,梦境是人白日里被道德与社会约束压抑的冲动和欲|望在夜晚获得的释放。戚时对此嗤之以鼻,他对庄怀璧能有什么冲动和欲|望?或许是睡前那一提,戚时又在梦里见到了那个人。他的身体支离破碎,血rou模糊,他一步一步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张着嘴,一声一声质问。“你为什么不来?”“你凭什么不来?”“你怎么可以不来!”从平静的询问到满怀恨意的声嘶力竭,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