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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过急。”你丫是谋夺爵位啊,多大的事?这可不是乡下兄弟两个争田产,打一架就能解决!万氏睁开眼睛,不解的看着妙仪。妙仪仿佛读懂了她的疑问,缓声道:“太夫人,赵夫人是不会答应的。而且,无端过继,说出去也不占理啊。”别人是没儿子才过继,可王鼐名下有儿子啊,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大梁律和宗法都只认王怀瑾是王鼐的儿子。如今万氏想再过继一个,只能投机取巧,而不是像万氏这样横冲直闯。“怎、怎么就不占理?我喜欢大郎,想把大郎养在身边,不成啊?”万氏自己说着都心虚。妙仪摇摇头,正色道:“太夫人,恕妙仪直言,当初您就是太着急、太直接了,才会中了赵夫人的圈套,继而被送离京城。”提起这事,万氏的脸顿时变得很难看。回乡这三年,万氏思来想去,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赵氏给坑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过这个发现,让她警醒了许多,也意识到身边需要有个军师帮她出谋划策。巧的是,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妙仪。经过一番攀谈,万氏发现,这个年轻的女冠非常聪慧,而且许多想法也跟自己不谋而合。两人是越说越投机,最后,万氏一拍桌子,力邀妙仪同她一起进京。妙仪装样子似的推辞了两次,便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万氏身边便多了她这么一位女智囊。万氏听出妙仪话里的意思,赶忙问道:“妙仪,你可是有了主意?”妙仪向前探了探身子,附到万氏耳边低语了两句。万氏有些犹豫,“这样,有用吗?”其实她想说的是,这个法子是不是太慢了?妙仪笑得高深莫测,“太夫人大可一试。”万氏想了很久,直到马车快要靠近城门,她才缓缓点头:“好吧,我听你的!”第068章这个家,谁做主?万氏病了,病得很重,直接被人抬进了王家。收到消息后,赵氏颇有些疑惑,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命人去请太医,并将福寿堂的一切都打点妥当。是以,当一群人乌央乌央的挤进福寿堂的时候,色色物什都已准备好:干净的、带着阳光味道的被褥,全套的器具、摆设,冒着热气的糕点、茶汤,新鲜的水果,洗漱的热水、澡豆、崭新衣衫……可以说,福寿堂的主仆们,只要抬抬胳膊,就能将所需的物品拿到手,根本无需开口。反倒是万氏那些跟着她去梁州如今又被带回来的“心腹”,一个个手忙脚乱,只知道咋咋呼呼,半点忙都帮不上。妙仪站在人群中,将这一切都落在了眼中,暗暗点头:赵氏果然是个厉害的。不管她心里如何怨恨万氏,但大面上该做的她一样都不拉。妙仪眸光闪烁,心道:也好,这样才能抓住赵氏的弱点。赵氏指挥仆役将万氏抬进寝室,又命人给她擦脸、灌水,还要抽空交代唐元贞安置万氏带来的那些亲戚、族老。忙得脚打后脑勺,赵氏忽然感觉背后有一股视线在追着她。赵氏不动声色,找准时机回望过去,正好看到一个年约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女道士。莫非这就是万氏在途中遇到的什么妙仪女冠?这人,眼睛里的东西太多!赵氏暗暗将她记在心上,决定抽时间命人査她一查。喧闹中,太医来了。跟赵氏见了礼,太医拿出脉枕,一旁的婢女已经将万氏的手腕放了上去。太医探出两根手指,凝神细细探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赵氏看得分明,却没有立时询问。待太医反复诊完了脉,赵氏才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与太医一起到堂屋说话。“太医,我家太夫人身体如何?要不要紧?”赵氏问道。太医斟酌着措辞,“尊府太夫人上了年纪,又一路奔波,难免劳累了些,待我开些温养的方子。嗯,太夫人若是乐意吃就吃上两剂,若是不耐烦、不吃也可。”得,赵氏立刻就明白了,老婆子这是在装病啊。赵氏客气的跟太医道了谢,吩咐身边的管事娘子好生将太医送走。寝室里,只剩下万氏的心腹和妙仪,万氏悄悄睁开眼睛,略带担心的问妙仪:“若是那个太医瞧出我没病又该如何?”万氏一向直来直去,从未用过如此“委婉”的手段,装病更是头一遭。没经验不说,她还心虚,刚才太医诊脉的时候,心跳得怦怦的。妙仪走到万氏身边,装着给她掖被子,实则是耳语几句:“老祖宗只管放心,不管太医说什么,你只咬死了不舒服,谁也没辙。”太医不是神仙,他检查不出来,可病人就是哎哟哎哟的喊疼,他除了开些温补的方子还能做什么?万氏听妙仪这么一说,底气大增。送走了太医,赵氏吩咐小丫鬟照着方子抓药、煎药。待一切安排妥当,赵氏正准备去寝室“伺候”生病的婆母。这时,得到消息的王家人纷纷都赶了来。不能怪他们来得晚,而是万氏回来地太突然,他们根本没有准备。王鼐依然躲在书房里醉酒,王鼎和王怀瑾各自去了衙门,王怀恩,额,在家赋闲,但消息比较闭塞(不受宠的人,谁愿意给他通风报信?)。至于王怀瑜和几个孙辈们则去了家学读书。“阿、阿娘呢?”王鼐满身的酒气,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话说当年他在围场伤了大腿骨,养伤的时候,只顾着喝酒,根本没有好好休养,以至于腿伤发炎,好容易被太医看好了,又因醉酒而导致伤口复发,反反复复的好几次,腿落下了残疾。赵氏似乎没有闻到王鼐身上的异味儿,略带担心的说:“阿娘病了,似是在途中累倒了。我已请太医诊过了脉,太医开了药,下人已经去熬了,待会就能好。”王鼐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鼻头发红,眼睛也是红的,一看便是宿醉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