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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热闹,山野里秋虫鸣唱声此起彼伏,两人静默了许久,似乎是在欣赏这般热闹。“云家不反,他们也有办法。自古以来,诬以谋反是当权者铲除异己的惯用招数,百试不爽。”云月声音很沉,“这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所以我小心谨慎,拒婚又逃婚,真的很累啊。”云起拉住云月,突然很心疼。“还走得动吗?哥哥背你。”云月娇笑一声,晃了晃云起拉着她的手:“放心,我逃婚也不全是为此。云霁为了让我不逃婚,可谓煞费苦心,我虽然不敢真的逃了,但吓一吓他还是办得到的。”云起揉了揉云月的头,笑道:“白瞎了你这颗脑袋,一半儿用到歪门邪道上了。”“有云霁在,我瞎cao什么心啊?”云月拍下云起的手,笑了笑继续往山下走,前方的灯火已经很亮了。“你不cao心,就被弄到南邑来了。”云起跟上她,语气松快。“这算好的了。只要不让我进宫,我什么都不怕。”云月笑道。“真是亏得堂长兄记得你小时候在皇宫吓傻过。没让你去坏事。”云起也笑。“那可不,想让我进宫,下辈子都不可能。”云月哼道,“那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他最好把芮meimei保护好了。”☆、月下笛一两日后,黄昏,还有不到三里地就要到岐城。落日余晖打在云月半张脸上,眉毛下投出一丝阴影。云起手上拿着一根草叶,随着他手的摆动划出流畅的弧度。天光暗下去,暮色蒙蒙而至,两人到得岐城城门时,正是要上灯的时候。他们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南邑王照面了。城门下,南邑王骑着高头大马,身着青色锦袍,绶带、冠冕均是将军王的形制。云月和云起一眼便看出了他的身份。傍晚时分,天是墨蓝色的,人仿佛浸在淡淡的墨里。南邑王在城门下,云月站在城门外,只有意无意瞥了他一眼。暮色里,他的面庞模糊不清,只看得见坐在马上的身影很高大。他身后跟了一队骑兵,一队步兵。兵士雄壮威武,而挨他最近的是一个文弱白净的书生。云月看了看自己一身麻布衣裳,若无其事走到城门下。云起后脚跟上,就排在她后面。城门下有守城小兵查名符。“王爷,时辰已到,是否准时关闭城门?”城守在门外站了一天,腰都弯了。“让这几人进去就关门。”周旷珩锐目扫了城门排着队的几人一眼,随口说。听到他的声音,云月没什么反应,如常跟在前面那人后面往城门挪去。士兵打着火把走过来,拦住后来的几人,刚好把云月和云起划在了南邑王所说的“几人”之内。同时有士兵上来盘问:“请出示名符。”云月和云起心里同时咯噔一声,他们都没带啊。他们二人在一户农家换了一套衣服,现在穿着粗布麻衣,一副地道农人打扮,守城的士兵还对他们如此有礼着实让云月受宠若惊。她装模作样摸遍了全身,然后笑呵呵地对士兵说:“小哥,我们两个早上出门走得急,把名符忘在家里了,您看这天都黑了,就通融通融吧。”云月的话音刚落,城门下一队小兵拿着长矛跑过来把二人围住了。云起将云月护在身后,双眼瞪着这些小兵,浑身戒备起来。“军爷这是做什么?”云起冲领头一个小将问。不远处城楼下,南邑王一干人坐在马上,静静看着这边。云月皱眉,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好的预感。“把名符拿出来。”那小将对二人说。“都说了忘在家中了。”云月说,没有丝毫惧色。“哼!”小将哼一声,“我看你二人分明是夷族jian细,快快束手就擒!”小将说完不等云月再狡辩,下令小兵上前。一圈的小兵神情冷肃,不像开玩笑,云起都做好动手的准备了,云月妥协似的大喊一声:“慢着。”小将下令止住动作。云月咬咬牙,推开云起,侧身正对着后方南邑王的方向。暮色来得很快,那方已经陷在了模糊的混沌中。“我是你们的王妃。”云月说,不情不愿的语气。声音不大,足以让南邑王听见。片刻后,城门下燃起了火把。熠熠火光照在南邑王身上,脸上。云月看得呆了一瞬。南邑王脸上表情不多,眉头微微皱着,浑身都透着上位者的威严。他打马缓缓走过来,到了云月面前,马儿还在走。云月站着不动,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脑袋,强撑着不后退一步。马儿到了云月跟前停下,它湿漉漉的鼻头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云月抬头看向马上的人,南邑王也垂眸睨视着她。在不甚明亮的火光下,他的面庞如山岳般高低起伏,两只眼睛如同山峰谷底两汪冰泉,冷冽,凌厉。云月不由得想,此人若是她的对手,定极难对付。马上的男人也看着云月,只觉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眼里的东西让他有些反感。马儿似乎领会到了主人的心思,突然抖起了脑袋,鼻子里发出噗噗响声。云月吓了一跳,急速往后退了一步,不料一颗圆滑的石子刚好垫在她脚下。伴随着一声惊呼,嘭地一声,云月屁股着地,摔了个四仰八叉。云起反应很快了,却还是没来得及扶住她。他刚想弯身去扶她,近前的马儿突然扬起了前蹄。南邑王也是一惊,他及时勒住缰绳,马儿转了个方向,没有踩到云月。云月方才脑袋空白了一瞬,反应过来,身上冷汗直冒,她觉得他是故意的。“你说你是云家五小姐?”南邑王不打算下马,就这样看着僵在地上的人说。刚一见面就落了下风,云月恼羞得红了脸,她扶着云起站了起来,语气冷硬道:“是我,云氏十三代五女,云月。”“何以证明?”南邑王问。“吴缨呢?”云月皱眉。“云家五小姐路上贪玩走丢了,迎亲的人一个未归。”南邑王说,定定看着云月,见了她的狼狈样,他的眼神似乎没那么冷了。“那你说怎么办吧?”云月仰头直视南邑王,态度已经算是非常无礼了。南邑王与她对视两个呼吸,转开了目光。“捆了,关起来。”他对一旁的小将说。那小将领命要动作。“喂!”云月终于淡定不了了。南邑王眸子一横,浑身散发出高山将倾般压抑的气势。云月压着心慌,尽量撑起气场:“你我从未见过,你怎知我不是云月?”南邑王看着她,沉吟了良久才回答:“所以本王给你机会证明,而你证明不了。”云月气得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