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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决心般说:“我想回家。”周旷珩怔了片刻,脸色微沉:“你说什么?”“云家的马车就在那边,我先走了。”云月说着就走。此时她累到极致,连说话都是艰难了。走出几步,周旷珩的声音不远不近传来。“云月。”周旷珩等云月停了脚步继续说,“你又忘了什么?”云月转过头来,尽量撑开眼皮,周旷珩就在她三步之外。“本王身边便是你的家。”周旷珩说,语气因为疲惫显得很是柔软。闻言云月脑子里更迷糊了,她的身体到了极限,恐怕回去就一睡不醒了。周旷珩刚失去了奶奶,她不想给他添麻烦,让他再因为她心烦。“可我想回云牧岭。”云月怔了一瞬后低下头说。就当她任性好了。“够了,别让本王烦心。”周旷珩沉了脸,“你哪都不能去。”云月怔住了,抬头看周旷珩,触到他的眼神,心头一跳。他皱着眉,定定看着她,眼里虽然疲惫,但是看着她却是非常认真。周旷珩见她还不过来,走过去拉她的手。云月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没能躲开。“你别再靠近我了,不然……”云月呼吸突然一急,还未说出个什么不然来,突然身子一软,向后倒去。“云月!”周旷珩接住她,因着惯性蹲下了身,将云月置在腿上。广场边上有一人停住了上马车的动作,刚从宫门里走出来的一人脸色一变,下意识便要冲过来,他身后一人及时拉住了他,他看了身后那人一眼,眉头微皱,又转回来看向云月。吴缨等人早已奔过来,将周旷珩和云月围了起来。这边动静有些大,广场边的人都看了过来。“快去找大夫。”周旷珩一边吩咐,一边抱起云月向王府的马车走去。上马车前,周旷珩沉声说:“把子乐叫来。”王府的马车快速消失在夜色里,那几十名青衣甲胄士兵紧随其后。众人目送南邑王远去,脸上神色各异。云月穿着云雨给她做的衣服,她平日里不爱穿广袖长袍衣裳,云雨做的衣裳都是窄袖,及踝衣裙。虽然用料算是名贵,但没什么形制,就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她盘着头发,被南邑王抱走了,可众人都觉得这人不像南邑王妃。“他是不是对她不好?”薛尚明喃喃问。“与你无关。”他身后的人冷淡回道。“朔渊,你还在怪我?”薛尚明说。云深没说话,抬步走开,上了云家的马车。“怎么回事?”周旷珩问。那大夫把脉也太久了。“回,回王爷,王妃是劳累过度,加上受了凉,现在非常虚弱……”大夫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还未说完。“为何会如此?”周旷珩问,神情更阴沉了。老大夫几欲捶胸顿足,京城里何时有这么个王爷的,光是坐在这里便气势迫人,令人胆寒。“草民不知。”人还昏迷着呢,他怎知这姑娘做了些啥。周旷珩皱眉,老大夫吓得赶紧补充:“可能是长途奔波,或许是连续cao劳,几日未眠。”“她何时能醒来?”周旷珩语气平淡了些。“好在王妃身体底子好,好好睡一觉,醒来后按时用药,调理几日便没大碍了。”老大夫说。他也拿不准这人几时能醒来。周旷珩让人送大夫出去,老大夫临走时让周旷珩多多喂些水给云月喝。老大夫走了,等候多时的子乐才出现。两人去了外间。“她在云牧岭到底做了些什么?”周旷珩开口便问。“王妃并未出过凌绝山庄。王爷也知道,暗卫哪里都进得了,除了凌绝山庄。”子乐肃容。周旷珩眉头未曾舒展,神色中疲色难掩。“王爷……”子乐迟疑片刻说,“王妃确实有些不该。王爷不必忧心,交给属下吧。”周旷珩沉默了一会儿,子乐以为他是默认时,却听他冷了声音说:“这种话,本王以后不想再听到。”子乐怔了片刻。“找一个可靠的丫鬟。”子乐临走时,周旷珩吩咐他。子乐领命,却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时候这种活儿也撂给他干了?夜已经很深了,府里的人忙了一天,此时外面早已没了人声,只有断断续续的虫声传来。周旷珩独自一人,想起皇祖母已经不在了,心头突然被悲哀淹没。转头看向内室,云月苍白的脸埋在枕间,呼吸清浅绵长。周旷珩垂眸片刻,倒了杯温水,走到内室。云月睡得很沉,其实与其说睡,不如说昏迷。周旷珩扶起她的上半身,想喂她喝水。也许是从未做过这事,他费了些时间才喂完一杯水。放下云月,他坐在了榻边。云月的睡颜很恬淡,她一动不动,呼吸安稳,跟她醒着的时候很不一样。看着她的脸,周旷珩入了神。良久,他的呼吸突然顿了顿,然后呼出的气息重了些。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食指抚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头,最后停在了她的嘴角边。他脑中回放的,是云月带着笑意贴着他奶奶的手的脸。刚要移开,云月动了动脑袋,就像是在他手里蹭了蹭。周旷珩赶紧收回手,不再看她哪怕一眼。云月半夜醒了一次,见周旷珩坐在一旁,手肘支着额头打盹。“周旷珩……”云月喊道。周旷珩即刻睁眼,正好与云月的目光相触。云月转开眼,看了一眼周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你怎么……”周旷珩想质问云月,看着她的还是很苍白的脸,却没说出口。云月等着周旷珩说话,等了许久也没见他说出来。“好饿。”云月瘪了嘴说。周旷珩看着云月,心里想骂人,嘴上却说:“想吃什么?”云月舔了舔嘴唇,嗯了一声说:“粥……”周旷珩给云月倒了一杯水,走出了内室,让院里的暗卫将厨子从榻上拎起来,连夜去煮粥。可是等他回到内室,云月已经睡着了。作者有话要说: ……不然我会觉得我对你很重要。☆、千春词三云月缓缓睁眼,室内微弱的灯光刺得她眯着眼,良久才睁大眼。外面有人在谈话。“不用理会,本王的事,轮不到任何人置喙。”周旷珩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气。“是。”“那个丫鬟,是何来历?”周旷珩换了平常语气。吴缨怔了一瞬才回答:“是良姑手下的人。”子乐办事,王爷从不过问,这次……他下意识转头看向内室,却见云月扶着门框看着他们的方向。“这是哪里?”云月揉着后脑问。周旷珩早已向她走了过去:“都站不稳了,出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