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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有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他也没给她机会探究。只一瞬后,他一言不发地拉着她往府里走。荀院书房静静的,一个人没有。方踏进书房门口,周旷珩便放开了云月。云月停步,他向前走了一步,背对着她。半晌。云月受不了沉默,开口说话:“周旷珩,我有……啊!”周旷珩突然转身把她按在了门框上。“去了哪里?”周旷珩按着云月的双肩,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她的双眼发红。云月偏头,双手下意识抬起来抵着周旷珩的胸膛,她回过神来才说:“对不起。”周旷珩这次没有命令云月看着他,他直接上手,把她的头掰正了,看着她眼睛说:“去了哪里?”“那天你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我害怕……”既然挣不开,云月干脆看着他说,“而且,我也生气,你还记得你胡说八道了什么吗?”在周旷珩面前,云月虽然有时会犯怂,但心底里其实一直把自己放在与他平等的位置上,他是王爷又如何,她是王妃。而周旷珩也觉得应该这样,不是容忍,是接受。“本王收回那些话。”周旷珩说这话时转开了眼珠子。他垂着眸,云月看不清他的目光,还是觉得惊诧。周旷珩沉默半晌,放开云月,后退了一步。他那天也是气疯了,他知道云起对云月来说很重要,比他重要,因为他是她的哥哥。那天他说出那些话就后悔了,但又不知如何收场。从小到大,二十四年生命里就没有认错二字。现在能说出收回已是破天荒,虽然语气生硬。“知错就好。”云月厚着脸皮接话。周旷珩对云月得寸进尺的习惯无语。“云月。”周旷珩皱了眉,定定看着她,“从未有人能如此戏弄本王两次。”云月定定看着他,丝毫不露怯。“你以为你为何能骗过本王?”周旷珩又向云月走近一步,两人挨得极近,“你当真以为是你聪明绝顶?”那段日子他反反复复,进了又退,退了又进,心里未有一刻宁静,全被某人霸占着,而那人不但不自知,还以此利用他。想到此,三日来被发狂的担心取代的气愤又回来了。云月只是仰头看着他。“本王说过,若是你要出府,本王带你去。”周旷珩说,“为何你还要千方百计出府?”周旷珩目光灼灼,云月看得心跳到了极限,还是埋下了头。“你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只是为了让本王生气,让本王不去见你。”周旷珩声音很低,“可你从未替本王想过。”说完这句话,周旷珩沉默了许久。半晌,他几乎是叹气道:“你就如此不想见到本王?”“不是。”云月豁然抬头。周旷珩怔住了。云月的脸上有一行泪。空气里有春天的味道,院外的一树梅花开到盛极,到了要凋落的时候。云月背靠在书房门框上,周旷珩在她面前,几乎脚尖相触。“你冬日里烤过火吗?”云月擦了把眼泪,湿漉漉的杏眼定定看着周旷珩的眼睛。周旷珩还在愣怔,连呼吸都慢了。“小的时候,我怕冷,冬日里总离不开火盆。可是有一天,我发现火不但能给我带来温暖,还能伤人。我没有碰它,只是挨得近了些,那些火传来的热度就点着了我的头发,害得我一个月见不得人。”云月想笑一笑,嘴唇只牵出苍白的弧度,“周旷珩,你就是冬日里的火,我想靠近你,不可抑制地想挨着你,可是,一旦靠太近就会被灼伤,不止发肤,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无一处幸免。”今日天色阴沉,一整日没见阳光。此时起了风,风从侧门吹进来,拂起云月半披的发丝,发丝乱舞,有几缕粘在了她白里透红的脸上。说完一段话,周旷珩沉默不语,云月眼里泪光又起:“你听懂了吗?”“你知道我为何想要靠近你吗?”周旷珩偏头,后退了一步。“你知道为何我靠近你会痛苦吗?”“我想了三天,所有的利弊权衡都败给了我自己,我就是要亲口告诉你……”云月向周旷珩走近一步。他看她的眼神清淡,她忍不住眼泪不停地流。“周旷珩。”没人知道,面对这样的眼神,说出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可云月还是说出了口,“我喜欢你。”话音随着眼泪一起落在周旷珩心上,此情此人,任谁见了都无法不动容。“本王知道了。”然而面前这人的心肠似乎是铁做的。周旷珩说完就转身走开了,云月缓缓蹲下,面对地板垂眸,仿佛被抽去了全身力气。“先回宣兰院,等候处置。”周旷珩若无其事,坐在书案前,倒了几滴水在砚台里。云月站起来,哭泣不止:“周旷珩,我这里痛。”她指着自己心口,“很痛很痛。”周旷珩磨墨的手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埋头继续磨墨:“痛就回去歇着,本王不会重罚你。”“周旷珩,你看着我!”云月气恼羞愤,“有本事你看着我!”周旷珩无动于衷,云月大步走过去,按住他的手。他终于抬头看她,他微微皱着眉,呼吸匀长。云月见了完全气馁了,最后一丝期待都没了。云月擦干眼泪,变脸变得很快。“是不是很多人对你说过这句话?都听惯了吧?”质问。“你别得意,我喜欢你,也讨厌你,也可能随时变心!”不屑。“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男的女的都有,也不差你一个!”得意。“瞪什么瞪!”云月死也要挽回颜面,看周旷珩黑了脸色,她也不怕,反而有了些快感。“出去。”周旷珩沉声道。“我偏不!”云月站直了,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看着周旷珩。她脸上泪痕未干,倔强中透出些悲壮来。“既然如此,把那四个丫鬟传来,本王一并罚了……”“我心痛,我要看大夫。”云月说着转身就走。转眼间便走出了屋子,消失在周旷珩的视线里。云月走后没多久,外面下起了春雨,淅淅沥沥的,挠得人心痒。周旷珩走到院里,站了许久,直到衣袍都打湿了也没动。“黑虎。”黑虎一直站在檐下,听见自家王爷终于说话了,他赶紧走进雨里,到了他身旁。“你可有喜欢的姑娘?”“有。”黑虎回答。“本王为你赐婚如何?”“谢王爷美意,不过不必了,那姑娘看不上属下。”黑虎说,语气里满是苦涩。“你比本王好。”周旷珩说,语气里分不清悲喜,“她喜欢本王,本王却不敢接受。”黑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