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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再生么?所以我就总是去挖。”陆川心想,这课本还真是害了不少蚯蚓,他以前也干过这种事:“你的蚯蚓,切开后长成两条了吗?”“有的长成了,有的没长成。”“为什么?”今夏小声:“因为切得太碎了……”“……”陆川滞了一下,她以为切两半长两条,切很多段就长成很多条么?!还真是有着无知无畏的探索精神。把鱼钩递给她,他示意她将蚯蚓对折,把两头挂在锐利的鱼钩上,然后从身后握着她双手,挥动鱼竿,教她怎么下钩。鱼钩落入水中之后,浮标晃动了几下,就趋于平静了。架好鱼竿,剩下的就是等待。陆川把自己的鱼竿下钩之后,也坐到旁边的小凳子上,两人安静地盯着水中的浮标,几乎没再说过话。钓鱼对陆川来说,是工作之后才养成的爱好,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一种修炼。官场风云变幻,难以预料,须得处处小心,步步为营。狼一般的耐心必不可少,但这东西并不是与生俱来,毛头小伙子的血液里天生就含着躁动的荷尔蒙,只有时间和阅历才能沉淀下足够的耐心。他盯了浮标一会儿,微微侧脸,看了一眼今夏,她正全神贯注地守着自己的鱼竿,眼睛都不怎么眨,好像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浮标的动静。一会儿之后,那浮标轻轻颤抖起来,今夏压低声音,兴奋地望向陆川:“动了动了。”陆川笑了,下意识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头:“还要再等会儿,这是鱼在试探。”初钓者往往因为没有经验,看见浮标动了就收竿,结果什么也钓不到,殊不知那是鱼儿制造的假象,一旦收竿,鱼明白这是陷阱,就再不吃这个饵了。今夏凝神屏息地盯着那颤抖的浮标,它渐渐地不动了,然后嗖地往下一沉,跟着耳边响起陆川的声音:“就是现在!”她猛地一拉鱼竿,一尾鲤鱼挂在钩上被带出水面,在半空扑棱扑棱。她忍不住哇了声,迅速将钓线收起,陆川抓过那条鱼,抠住鱼鳃把它从钩上取下来,扔进旁边红色的小水桶里。今夏蹲到桶边,看着那条被自己钓起来的鱼,兴奋:“没想到我第一次就钓到了。”陆川笑:“看来你运气还不错,晚上可以吃红烧鱼了。”接着今夏自己挂饵,下钩,看浮标,不过收竿的时机总是掌握得不大好,有时明明感觉都碰到鱼唇了,却还是让鱼从钩上滑脱,到结束她只再钓上来一条,陆川倒是整了几条大的,拎着桶去让老板算钱。晚上到家,今夏负责烧鱼,陆川也没闲着,主动帮她刮鱼鳞剖鱼肚子,两人在厨房忙碌的间隙,今夏偷偷瞥了眼他,没想到他杀鱼的手法还挺娴熟,要是现在有外人在,看见他们俩戴着围裙这样热火朝天地忙,肯定以为他们是好好过日子的小两口。摇了摇头,她把这个无端冒出的想法甩出灵魂之外,并不断告诫自己,这是假象,假象,她和陆川,就只是纯粹的包养关系,只不过在床上之外,他们相处得还算可以就是。这就像她最不喜欢吃的苦瓜,无论做得多么精美,哪怕是希尔顿酒店五星级大厨手下做出来的,也终究改变不了苦瓜的本质。*国庆节要回家的事今夏提前跟陆川报备过,不凑巧的是,她出发那天陆川正好闲着,所以执意要送她去火车站。她和陈之城约好在站前碰头,自然不愿意让他去送,就再三婉拒,陆川一挑眉:“怎么着,在外头藏了男人?”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算了解她,有免费的顺风车坐,她绝不会没有理由地拒绝。今夏噎了一下,脖子发硬,勉强扯出个笑:“您可真是幽默,我这不是怕给您添麻烦嘛,那如果您这么坚持,我就只好却之不恭了。”一路上,她都有些心神不宁,怕万一陈之城见到陆川,万一他知道他的身份,万一他知道她被包养,那可怎么办。此时陈之城正在拥挤的公交车上,好不容易腾出手来,在全键盘手机上飞快地打字:我这边堵车了,估计要迟到一会儿。今夏马上回复:没事儿,我也还有一会儿才能到。陆川握着方向盘,瞥了她一眼:“跟谁发短信呢?”今夏收起手机,打马虎眼:“我一女性友人。”陆川又瞥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到火车站前面时,今夏忙说:“就送到这儿吧,里面不方便停车,省得麻烦。”陆川看着火车站春运似的人流量和车流量,皱了皱眉,便就近靠边把她放下。今夏下车之后,冲他微笑摆手说再见,陆川望着她,本想嘱咐她几句什么,但是嘴唇动了动,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微微点了下头,把车开走了。今夏看着那辆路虎混入车流,缓慢地向前蠕动,高悬的心这才终于归位,她背好行李背包,快速朝火车站候车大厅走去,想到可以和陈之城同车回家,她的心情就渐渐跳跃起来,一如她此刻的脚步。陆川夹在车流里,行驶缓慢,不由有些烦躁,他这百万的路虎,此刻还不如路边的的电马儿跑得快。等待中他想起今夏来,忽地觉着有些不对。她最开始拒绝他送她,在他开玩笑说她藏男人以后,她马上就答应下来,颇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而且怎么会那么巧,在快要到火车站时收到短信,还刻意强调是女性友人。他觉得也许这个疑惑有一百种可能的解释,但最有可能的就是,她不是一个人回家,而是有同伴,那条短信恰好出现在那个时间,应该是在互通位置信息,而那个同伴,他几乎可以肯定是个男人。推断到这里,他脸色已经青得很难看了,她跟一个男人坐火车,谁知道是不是回家,搞不好跑到别的什么地方去野,自己根本不会知道。啪啪地大力摁了两下喇叭,打开左转灯,他催促着前面蜗牛似的车流,见缝插针地抢道变道,终于挤上了一个可以掉头的路口。把车开回火车站,他径直走向候车大厅,此刻他隐隐有种抓jian夫的心情。还没走到门口他就看见了今夏,一个人背着行李包站着,她既然到了火车站却不进候车室,这充分证实了他的猜测,她肯定是在等什么人。找了根柱子靠着,他抄起双手,冷眼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过了一会儿,他看见她朝着某个方向在招手,脸上挂起小太阳般的笑容,他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可以那样笑的,原来笑意到了眼睛,她的视线会发亮。眉头紧皱,他循着她看的方向望去,迎面走来一个男人,步伐轻快,模样看着年轻,像刚毕业似的,陆川顿时觉得眼睛里像被撒下了一把钉子,扎眼得很。硬要说的话,他比今夏大了接近十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