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后门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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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一脸不满,咬着下唇,勉强承认:「是你胜了。」 「我到几分鐘前才想明白,你的骇客技术超乎想像。」我矗起姆指,夸讚她。 「你在fmaang工作过?你的防火墙系统虽然是阉割版,但是核心是一样的。」 我点点头。 其实要骇入我的电脑不是容易的事,因为当fmaang的游戏测试员,需要遵守很多保密协议,当年使用的电脑防卫层级相当高,离职后就维持这个习惯,找了相同的资安公司设计,虽然价格高了些,但是比较安心。 「阿!真的没想到我会输,原本以为势在必得。」语毕,守看似恢復冷静,再次优雅的正坐在客厅地板上,有种悉听尊便的态度。 我顺手从沙发丢了个坐垫给她,她竟欣然接受,似乎没我想像中的讨厌我。 「我知道你有一大堆疑问,但既然我胜了,我想先釐清一件事。」 「只要无关復仇行动的事,我没有一定回答的必要。」 虽然一度失态,但这不卑不亢的态度,正是大户人家训练有素的证明。 「所以我每天早上都还要出门两小时买菜吗?」 守有点讶异我的问题,随后答:「有什么疑问吗?这是我搬来这里住的条件之一。」 「你根本就不会洗到两小时,既然骇客行动失败,就不用特意将我支开呀!」 「没有失败……是低估你了。而且我说过不希望你吸入我任何一滴水蒸气,不过作为交换,我未来一周会帮你打理饮食。」 搞不懂jc呀! 我拍手道:「好,解散!」先撤退,来日方长。 「蛤?就这样?」守不可置信望着我。 「你不骂我吗?不用胜者的姿态欺凌我吗?」守又突然激动起来。 「你的观念有点扭曲呀!琍甄有因为你的骇客行为而骂过你吗?至于胜者欺凌败者……我不感兴趣,你也不应该再这样想。」 守一愣,开始敲着地板喃喃自语:「不对,不对,不对,事实不是这样,败者要听胜者的,败者要接受惩罚,弱rou强食,老师她……她……没有骂过我,我要为她报仇……。」 尼玛,这种语无伦次、歇斯底里的现象,搞不好是ptsd发作,真希望这时候长薪那死gay在这里! 「小磊,守她怎么了?看起来有点恐怖。」潸儿天真的关心着守的状况。 【可能是创伤后压力症候群。】 「简单说就是压力太大?」 【可以这样解释。】 「那能让我试试吗?『借体』让我唱首水精灵的歌给她听。」 这有效吗?情况不会恶化吗?从我嘴唱出来的歌能听吗?……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如果真的失控就把她电晕好了。 我同意后,潸儿用着我略带磁性的男嗓,唱出不可思议的空灵感,第一个音就让我的灵魂起了鸡皮疙瘩,虽然一句词都听不懂,但是她每节转音都会带给人希望,每节低音都鼓励人坚定理想,每节高音都带来勇气让人想衝破困境。 第一分鐘守依旧喃喃自语…… 第二分鐘守空洞的望着我,不发一语…… 第三分鐘守的眼中有了焦距…… 第四分鐘泪珠从眼角缓缓流下…… 第五分鐘,奇跡发生了,守开始嚎啕大哭……。 潸儿被守的举动一惊,停止了歌声,我也顺势夺回身体控制权。 「耶!?守为什么哭了?我唱得很糟吗?都是小磊嗓子太差,害效果打折,如果唱完应该会开心笑才对。」潸儿不服气的解释。 【不对,真有你的,你的歌有效,这状况比喃喃自语好多了。】 我赶紧抽了两张面纸,放在她膝前。 「真的吗?要不要再唱下去?等等就会笑了。」 【先安静等着,有需要再cue你。】 潸儿吐舌赏了我一个鬼脸的同时,啜泣的守,开口说了两个字「整盒」。 机灵的我当然马上把整盒面纸盒给递上。 见她又擦又拧又擤,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渐渐恢復平静。 「死凋零,你就是靠歌声骗『倒』老师的吗?和德永大师的声线好像。」守笑道。 「笑了,笑了,我还是挺厉害的,只是『笑』果延迟。」潸儿抬起鼻子,不知何时变出一把摺扇轻掩半面,换上旗袍式的紫色表演服,炫耀。 【阿,谢谢欧,但是请安静,接下来才是重点,你也认真给我听着,做好翻译。】 「德永英明?你的年纪会知道他?」我反问。 守没回应我,自顾自的望着天花板说:「啊,好久没有放声大哭了,你那首是哪里的歌?歌名叫什么?」 「啊……这——」 「『水精灵紓压第九号进行曲』」 够俗,驳回。「一首古老游戏的配乐,当初因为喜欢就背下来了。」 「你不会觉得我很怪吗?」守自怨自艾的问。 「我可是被医学认证的精神病患,有什么资格说你。」 「我……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守靦腆的问。 「我可以边喝点东西边听吗?」 「噗哧!你真的是奇怪的大人。我顺便来煮壶茶吧!我也渴了。」 *** 谈话地点从客厅转移到饭桌,一老一少虽还是维持着两张椅子以上的物理距离,但是内心的隔阂明显淡了许多,我拿出生菓子,她则是泡了一壶焙茶,在台湾没人碰的茶梗,经过处理后,竟散发着香醇的焙火味。 「一开始我只当作是游戏,和哥哥的比赛,只是游戏……。」守用这句话打开自己懵懂的过去。 他们兄妹俩从小就对程式设计有着极高的天赋,时常互相竞技,哥哥十岁时就已经达到大学的程度,她从小就崇拜着也憧憬着自己的哥哥。 守第一次被哥哥猥褻时是在九岁,一开始从互相搔痒,然后亲嘴,直到有一天哥哥温柔的将手指伸入她的下体翻搅,她的身心起了异样的变化。 她起初觉得非常不适应,但是从小和哥哥比赛只要输,哥哥就会开玩笑的处罚她,「这是处罚呦!而且也不会痛吧?」哥哥总是这样笑着对她说,奇妙的是她渐渐接受了,甚至享受起这种输了之后的惩罚。 「呼。」到此我长叹一声,酌了口茶,这摆明是恋妹癖呀! 「我们两人间的秘密,在我十岁时无意间被琍甄老师发现了,老师试着劝说哥哥,但是哥哥不听,当天反而异常粗暴把我弄痛了,隔天我很委屈讲给老师听,结果老师也生气了,她生哥哥的气,更生爸爸和mama的气……。」 「当时其实我一点也不想离开哥哥,我还想和哥哥一起学习,但是老师叫我蒐证,我也觉得哥哥做的过头,偶而也该给他个警告,所以我那天和他比赛打电玩,我赢了,我要求他做平常会对我做的惩罚,但是要让我录影,他高兴地答应了,那天他玩的特别起劲……。」 靠!这两位小朋友真的毁我三观……潸儿这傢伙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敢情是把守的过去当成戏在看。 「突然有一天我就被告知,我不再是冈本家的孩子,我今后都要和老师一起生活。少了哥哥在我身边,我很不适应。老师很有耐心的教导我,之后学校也有学到,哥哥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性侵害,是一种很可恶的犯罪,但我就是无法恨哥哥,哥哥他也是受害者,他那是在对我求救,因为爸爸……那混蛋在外面养女人,结果mama、哥哥、还有我都变得奇怪了。」 听到这里,我的胃已在阵阵抽痛,果然听这类故事不该吃甜的。 「其实在老师面前我都是假装恨哥哥的,也没跟老师说过那混蛋的事,因为姑姑和爷爷都叫我不要说。」 「但是那个人……他竟然杀了老师……所以我决定要报仇,那个污秽骯脏的大人世界在我变成大人前一定要彻底清洗乾净。」守握紧双拳,浑身发抖着。 我訕訕的举手发问:「那大大执意要我的非法软体是为了?」 「加速骇进『防卫省情报本部』和『公安调查厅』,你愿意帮我吗?凋零,就像你帮助安奈那样。」 「如果我答应帮你,每天早上能不能只出去一个小时就好。」 「不行,因……因为……就算是死凋零我也讨厌。」 「唉,那我们谈判算是破局。」我失望道。 「就算你不帮我,总有一天我一定会骇进去,把那死老头隐藏的丑事全搬出来。」守倔强的说。 「不行,说好復仇的事要听我的,先给你一个任务,帮我搜集日本各大俱乐部和各类知名酒吧的顾客名单。」 「嗯!?你想——。」 「帮你清洗清洗这噁心的大人世界呀!」我特地搓着下巴说。 「噗!中二大叔。」 今天,守头一次对我展露真诚,虽然只进步一点,但我想证明给她看,有的大人是可以信赖的。 琍甄的努力不应该白费,未来的世界不应该让守这样的女孩感到绝望,骯脏的大人就交给骯脏的大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