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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看见门口地上的衣服了么?” 苏思远回头看了一眼:“奶奶拿走洗了。” “…………”安昀肃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特意把那些衣服扔在屋外头,就是因为太脏了,想着等缓一缓精神再洗,结果现在吃着人家的饭,衣服还叫人家拿走洗了,这叫什么事儿。 苏思远见他突然停了筷子,疑惑道:“安叔叔,你不饿么?” “哦,”安昀肃被他一问唤回了神,“这就吃。” “奶奶下午洗衣裳的时候,我看见她哭来着……”苏思远趴在桌上,拨弄着手边的茶杯,“我问她为什么哭,她也不说话。” 安昀肃刚挑起一筷面条,闻言动作一顿,又滑回了碗里,过了几秒闷声回了句:“……回去替我谢谢你奶奶。” 苏思远人小鬼大,当下就听出不对劲儿来了,直起身往安昀肃跟前凑了凑,问道:“安叔叔,你也哭了?” “……没有。”安昀肃掩饰地吸了吸鼻子。 “这有什么的,”苏思远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我中午也哭了一通呢。” 安昀肃看了他一眼:“你哭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哭。”苏思远又趴回了桌上,“他们都说男的不能哭,可我爸说不是,他说心里难受的时候就该哭……安叔叔你要想哭就哭吧,我保准不笑话你。” 安昀肃被他小大人似的说话语气逗笑了,原本快要涌出来的眼泪也给憋了回去,他拍了拍苏思远搭在桌上的小手,说了句:“小远,你真是个好孩子。” “嘿嘿,我们老师要是也能这么有眼光就好了,”苏思远毫不谦虚地咧嘴一笑,接着又撇嘴道,“她老说我再这样下去将来就完蛋了。” “你们老师瞎说的,”安昀肃笑了笑,又问,“你爸学校那边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苏思远脑袋又耷拉了下来。 “你见着了?” 苏思远抓了抓头发,道:“那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尤其别跟贺叔叔说。” “我不说,怎么了?” “我跟许鹏偷偷去过学校两回……我看见我爸扫街来着,我还看见他们让他唱鬼歌,他不唱,他们就打他。” 苏思远说的“鬼歌”就是“牛鬼蛇神之歌”,专门让知识分子唱的认罪歌,安昀肃在街道的斗争会上听见过,这跟游街喊口号认罪一样侮辱人,甚至更甚。他能明白贺远为什么那么坚持不让孩子去学校,就是怕他受不了。 “你现在知道你爸为什么不想让你去了吧?” “嗯,我后来就没再去过了……”苏思远表情委委屈屈的,“其实我就是想见见他。” 安昀肃摸了摸他的脑袋,最后柔声嘱咐了句:“你好好的最重要,别让你爸他们担心。” 第69章 第69章 行行业业闹革命,公安局也是人进人出。邢纪哲忙得不可开交,医院的事儿只能抽时间去活动,因为一直在等信儿,便也暂时没去安昀肃那头,直到这两天终于有了确切消息才赶紧过去了一趟。 “你这又是怎么了?”邢纪哲一敲开门就感觉出了不对劲儿,再看安昀肃那脸色跟院儿里挂着的黑牌子,立时头都大了。 “你先别管我,”安昀肃拉着他,一脸急切地问道,“纪衡怎么样了?” “这两天应该就能回来了,”邢纪哲先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接着又摇头补了句,“不过也不是保准就没事儿了,他还在审查阶段,回家了也得每天上医院报到去。” “能回家就好。”安昀肃终于踏下了一半心。 “那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儿?”邢纪哲交代完自己这头得来的消息,立马又把话题转了回去。 安昀肃苦笑了一声,跟他大致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末了有些后怕道:“也是我冲动了,没再给纪衡惹出什么麻烦就算谢天谢地了。” “你啊……”邢纪哲蹙眉指了指他,“你说你心急也得控制着点儿啊,这要让哪个眼尖的看出来你们俩有事儿,可真就谁也救不了你们了……”数落完又叹了口气,“唉……行,回头我再打听打听你这头的情况。” “我没事儿,”安昀肃摇头笑了笑,这么多天心里总算是有了点儿底,“纪衡的事儿谢谢你了,二哥。” “昀肃……” “嗯?” 邢纪哲有些欲言又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其实他只是突然有些感慨,当年被邢父那么明里暗里地拆散,安昀肃跟自己弟弟都没有分开,而且还一过就是这么多年。他看得出来安昀肃这人重情,几乎可说是个为了感情而活的人,这一听说邢纪衡暂时平安,他眼里都罩了层光似的。邢纪哲甚至想,倘若有一天邢纪衡真出了什么事,安昀肃怕是不会一个人活下去。 转天傍晚,邢纪衡回来了,推门进院儿的时候安昀肃正从屋里探头出来,看见来人蓦地松了口气。 “真是你……” “不然你还想等谁?”邢纪衡玩笑着合上了院门,转身走到安昀肃跟前,也不顾这么多天没换过衣裳,抬手就把他按进了自己怀里,“宝贝儿,我可真想你。” 安昀肃笑着吸了吸鼻子:“我给你弄水洗洗吧。” “嫌我了?”邢纪衡难得有几分孩子气地抱着他不撒手,“这才几天啊。” “行,那先不洗,”安昀肃哄了他一句,又问,“饿么?给你弄点儿饭?” “不想吃。”邢纪衡摇摇头,再抬眼却扫见了墙上的“罪名”牌,立马往后撤开身子前前后后打量起了眼前的人。 “没怎么打我,”安昀肃当即就明白了他在看什么,赶忙给他宽了句心,“我老老实实认罪来着。” “……你哪儿有罪,”邢纪衡心疼地看着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你不该受这些。” “没事儿,就当陪你了,”安昀肃好像真的不在意似的,“再说现在不是都放我回来了。” “一有斗争会还得拉你去吧?” “那也比关着强,”安昀肃笑笑,“再说我这辈子受过的罪多了,这根本不算什么。” “昀肃……” “你真不用担心我,”安昀肃拉过他一只手,拍了拍,“只要你没事儿,我什么罪都能受。” 邢纪衡的神色渐渐复杂了起来,沉默了半晌没接话。不是他不想说话,是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又或者他根本没脸说什么。自从两人在一起以后,安昀肃吃的所有苦头——包括邢父给过他的种种脸色和委屈——每一样都是因为他的无能。 他赎他出来的时候曾信誓旦旦地说会保护他照顾他,可最后带给他的却总是本就不该他承受的。这一刻,邢纪衡甚至觉得自己根本没资格叫他“宝贝儿”。 “是不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