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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句最能戳痛苏倾奕心口的话,“诶我问问你,是不是这几年没人斗你了,日子好过了,你脾气也跟着长了?” “…………”苏倾奕张张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了身上的人半分钟才回过神,费死力挣开了手上的禁锢,扬手给了贺远人生中第二个巴掌。 贺远真被这一下打懵了,跪在沙发上呆了半晌才起身指着苏倾奕,没好气地问道:“你是不想过了么?” “这话该问问你自己。” “行,苏倾奕……”贺远运气似的狠狠点着头,“我成全你。”说完就大步迈向房门口,摔门走了。 屋内瞬间又恢复了安静。苏倾奕维持着贺远出门时的姿势,在沙发边站了好久,再恍然回神时才发觉脸上一片冰凉。 他呆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宿,也觉得自己那一巴掌太冲动太过分了,可要不是贺远突如其来地说了那句话,事情不会到这个地步。 不,或许还是他的错,他明知道贺远不会真做了什么,充其量是逢场作戏——他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不是没人给贺远介绍过对象,文.革时苏倾奕整天不在家的那段日子,街坊没少提过要给他牵红线,但苏思远说他一次也没有去见过。 最能堂而皇之甩掉自己这个包袱的时期,贺远都没有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眼下一个口红印怎么就让自己这么大反应?难道仅是因为今天的日子有点特殊? 苏倾奕无力地叹了口气,其实真没什么复杂的原因,他不过是吃醋了,自卑了,有危机感了——贺远虽说已经不再年轻,却也绝称不上老,这几年工作方面又发展得颇为顺遂,若是他能试着接受女人,那跟什么样的姑娘在一起都不奇怪。 六岁的差距,年轻时真的不显眼,到了这个岁数,却突然成倍放大了一般。别的不说,就说床上那码事儿,两人现今也快合不上拍了。苏倾奕嘴上不说,心里难免别扭。 今天的事,与其说是他生气贺远真有可能做了什么,不如说是因为他对自己说谎而心里没底了——这一次他正巧察觉了,那之前呢?以后呢?难道两个人在一起,不管过了多少年,这种不确定的感觉都不能消除么? 苏倾奕默默坐在沙发上,直到天亮也没有找到答案。 第77章 第77章 贺远一夜未归。 这么多年,他头一回对苏倾奕发火,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摔门而出那会儿他正在气头上,满脑子想的都是过不下就别过了,可吹着风走着走着,又渐渐冷静了下来。 火气消了,人却还是不想回家,一想到苏倾奕说他的那两个字,他就心凉。在外头遛达了半天,末了还是回了平房那头。 屋里的家具大部分还在,搬家的时候基本都买了新的,眼下凑合一宿倒是不成问题。可贺远躺下以后压根拾不起半点睡意,他想不通好端端的俩人怎么就突然整了这么一出儿。 睡不着,贺远干脆在心里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越琢磨越觉得,他要是没脑子一热答应跟孟晓坤吃饭就好了,尤其还是在今天这种特殊的日子。他真后悔了。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 贺远承认自己编瞎话绝对是错了,可苏倾奕也有不对的地方啊,他怎么能那么说自己?想跟自己喜欢的人亲近一下,叫恶心吗?就算他误会自己乱搞了,也不能说这个词儿啊,何况他压根就没乱搞,连这种心思都从来没动过,饭桌上脑子里想的也始终是他苏倾奕。 真是冤枉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苏倾奕生气还不是因为喜欢自己,否则干嘛要在意自己身上蹭了什么味儿。现在想想,那红着眼圈的小模样还挺招人稀罕的。 贺远刚偷乐了还没半分钟,心口又猛地沉了下去——完了,他刚才在气头上时口无遮拦地说了那么混账的话。明知道那是苏倾奕这辈子最委屈的一段日子,还偏偏往他伤口上撒盐。 他挨那一巴掌还真不冤枉。 吵架过后人们总会说自己当初有口无心,可若是内心深处真的从没那样想过哪怕一丁点儿,伤人的话会脱口而出么?贺远现下连为自己辩解一句都找不到借口。 说实话,在他心底某个角落,一直自私又十分大男人主义地隐隐希望着,苏倾奕能永远跟那段艰难岁月时一样,全心全意倚靠自己,什么都听自己的,真正的从身到心是自己的人,哪怕……他没处说理地受了那么多罪。 这份自私到有些缺德的心思,贺远平常从不敢细琢磨,或者说,想过他也不愿意承认。谁让他们俩从来都不属于同一个阶层呢。苏倾奕那种飘在天上的人,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将他甩到地下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飞走了。 贺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中全是两人这么多年相处的点点滴滴,可总结起来却是—— 苏倾奕喜欢吃甜食,喜欢有情调的地方,而他觉得环境不重要,有滋味、能敞开吃饱了才是最好的; 苏倾奕穿衣打扮有自己的一套喜好,而他只要夏不中暑、冬不挨冻就毫不挑剔; 苏倾奕爱干净,住的地方永远要保持整洁,而他大部分时候甚至都看不出来家里该收拾了; 苏倾奕待人接物分寸感极强,客套礼仪也不少,而他跟亲近的人从来都是大大咧咧,不分你我; 就连教育孩子,苏倾奕立了那么多次规矩,结果苏思远还是让他惯了个胡同串子的性子。 尚且不论阶层高低,他们两个在本质上就差着十万八千里,从出身到性格再到生活习惯、人生经历,几乎毫无相似之处。这样的两个人是如何紧紧牵着手走过半生的?贺远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可不论他们两人之间有多少看起来过不到一起去的地方,有一点却是他全不怀疑的,那就是他喜欢苏倾奕,并且,他知道苏倾奕也喜欢他。 屋里的台灯一直没关,贺远不由环顾了一圈这间两人睡了二十年的屋子,接着便猛一下清醒了过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怎么能吵完架把苏倾奕一个人扔在家里?他怎么能这么犯浑? 贺远赶紧穿好衣裳下床,也顾不得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一秒也等不了地往家奔。心里一急,脚下也乱,跑出胡同口的时候,好巧不巧地跟一个下晚班回家的人撞上了。 骑车的是个年轻小伙子,许是没想到大半夜突然蹿出个人来,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忘了刹闸,直接把贺远撞得磕到了墙上,也是赶寸了,左胳膊肘立时就直不了了。 小伙子明显吓到了,不过倒是没跑也没推卸责任,等回过神来赶紧把贺远送去了医院,急诊大夫一看果然是关节错位了。来来回回折腾到快天亮,大夫还是没让他走,说是他血压有点高,再留院观察半天。 送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