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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信,还有这个锦盒回去吧,都知道该怎么做的。”孟琳琅从暗阁中拿出一个漆黑的盒子交给玉姑姑。他乡终究不是故国。“老奴答应过惠妃娘娘,照顾娘娘一生一世的。”“呵,一生一世啊,真是太长了,我累了。”孟琳琅看着那明月照亮了半边的天空,缓缓得闭上疲惫的眼睛。父皇,你可如愿了?为了大锦的江山,无人不用无人不除,如今六皇妹坐拥大宝,你我都该安心了。这一场繁华如梦,在他乡被遗忘。玉姑姑看着眼前的人,无奈地接过东西叹了口气,知道她决定了事情向来不曾改变,她忽然想起那句话,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孟琳琅将人都打发走,一个人坐在大厅里,手中慢慢摩挲着一块玉佩,透过月光玉佩闪着通透的光泽,绿得像万顷碧波一看就是好水头,像是珍宝般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孟琳琅心满意足地笑了。宫人来报宁安宫走水的时候,南夏帝正搂着新进的两个宫娥寻欢作乐,眯起眼睛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来宁安宫住的是谁,不过愣神片刻又重新搂着宫娥嬉笑着往后殿去了。安宁宫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周围都被烧的草木皆成灰烬,这十几年的痴缠怨恨,欢喜惆怅全部都付之一炬了。从此耳听长风,笑看众生。绿竹楼内,向来是人声鼎沸,夜半歌声,歌舞不休。韩之信和薛锦向来交好,带着一帮好兄弟来给花魁捧场,绿竹楼的花魁如陌弹琴乃是大锦一绝,听过的人都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只是如陌弹琴向来吝啬,生客不弹,熟客看心情,越是这种性情人们越喜欢,大把大把的银子往绿竹楼内砸。韩之信和薛锦自然属于后者,熟客,而且是令人心情好的熟客。沈放瞧着二郎腿,抛出一颗花生,张口接住边吃边说:“如陌花魁这双手真是仙手啊,听听这琴音,余音绕梁不过三日,这估计得几十日吧,薛锦明天午饭我让厨子给你加鸡腿啊。”“庸俗,直接让人进宫不就行了么,非得到这里来,脏。”白笙直接给了沈放一个白眼,手中的小金扇一直在扇啊扇的。“就你作,你又没娶媳妇你怕啥,是谁非要跟在我们后面的。”韩之信挑着眉头反问他。“你敢说我作?你个蠢货,连自己媳妇的边都没捞着,你有脸说?!”白笙跳起脚来狠狠瞪向韩之信,上个说他作的人如今坟头草早就几丈高了。“你看什么,想打架啊,再看当心老子揍扁你个童子鸡。”韩之信不甘示弱,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跨,不客气地回瞪了回去。薛锦:“……”沈放:“哈哈。”程辞:“哦哟。”沈放和薛锦任由他俩斗嘴去了,听曲听得摇头晃脑,用程辞的话来说简直就像是吃了迷药。听完曲,众人又叫了些酒菜。沈放说:“韩将军,你也就这几日逍遥快乐,过些日子你得出使南夏,我估摸着这几日圣旨就要出来了。”听完沈放的话,薛锦差点一口酒喷出来,众人也是神色各异,唯有韩之信面不改色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半晌,他哑着声音道:“皇帝要臣去,臣就去,管他娘的,来,喝酒。”然而话刚出完口,他再去倒酒的手,却颤抖得不能自己。年纪轻轻的韩之信在大锦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敢截婚的人不少,敢截皇家婚的人。大抵天底下也就这么一个了。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个新的故事啦这篇更像是一片回忆录希望写得不一样吧想故事情节什么的好头疼看文愉快啦☆、辰五(二)喝了酒的人比较容易睡着。韩之信这晚做了个很长的梦,未等他醒过来,宫中的旨意就到了,果然和沈放说的一模一样。他拿着圣旨回房,明晃晃的卷轴刺得他眼疼,他想起昨晚的那个梦。梦中的姑娘,满脸笑容对他说,我要嫁给你,你做我驸马吧。一句话轻浅如风却又沉重千金,压得韩之信的心千疮百孔。出使的日子很快就到来,韩之信这人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一声戎装,飒爽英姿,惹得多少姑娘的春闺好梦。半个月的行程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他们在南夏最热的季节里到达。南夏的风带着崇山峻岭的气息,很硬,很凉,吹得人脸生疼。晚宴隆重又充满南夏的风情,歌一曲,酒一杯,逍遥到天明。文官们打着嘴炮,武将们开怀畅饮,两国之间明里暗里不知过了多少招。韩之信把玩着手中的黄金醉酒,远远地看着坐在南夏帝身旁的倾城贵妃—孟琳琅。该有十年了罢,他已经整整十年没见过她了。华坐上的貌美妇人似乎还是当年的模样,如今一颦一笑更添加风情,她时不时地低头浅笑,时不时和身边的宫人低声耳语,言笑晏晏,只是眼神没给过他半分。他叹了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醇厚绵延,一路烧到了胸口。小小的少年郎年少得志,早早就封为将军,打马归来风流肆意的少年是姑娘家们的春闺梦里人。那年他去绿竹楼听曲,碰巧薛锦也在,身边多了个俊俏小生。年轻人不知道收敛,他一直盯着那个小生看,看得薛锦跑过来问他:”他丫是不是喜欢男人?”他挑着眉,不耐烦地道:“薛锦,这大锦还有男的敢跟着你来绿竹楼么,你除了带姑娘来玩,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薛锦干笑着,低声和他说:“兄弟,这位可是平微公主,跟我说想出来开开眼界,我也是没办法推脱,这才带着来绿竹楼的,你懂得啊。”酒喝着喝着,两桌就拼成了一桌,到最后薛锦喝得趴到了地上。宫门落钥之前平微得回去,他没办法只能送她回去。好像世间的情动,不过是盛夏的一晚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叮当响。人说喜欢上就喜欢上了。渐渐地两人不再带着薛锦出来玩。其实回忆起来,两人之间都是规规矩矩,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里,不是逛夜市,就是逛绿竹楼,常常在绿竹楼内听着曲,看楼下人来人往。似乎小小的事情做起来也很开心。酒喝得多的时候,她会和他说宫里的事情,他会和她说年少调皮的过往。后来他要去边关,临走的时候,他们坐在小船里喝酒。他递给她一块玉佩,透过月光玉佩闪出翠绿的水头来,他说:“你生辰也快到了,提前送你块玉佩吧。”姑娘满心欢喜地收下,递给他一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