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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琅琊居外的所有可以酿成酒的植物,何乐安撒娇似的张开手,他便明白地搁下酒将她抱进怀里,“夜明,上一世,是我先犯的贱,我被权势被地位迷了眼,步步走向沼泽。”“可拼尽一切,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鬼憎神厌,就是临死前一刻了,我都得不到我想要的,一点点也得不到,我便想,若有来生,我定勤勤恳恳为人,乐于助人,不存什么害人之心,不为权势地位折腰,不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何乐安道,“没想到,我重生了,在我起了心思,即将要万劫不复前,我求要将我送进晟国公府为妾,为何乐仪生孩子的嘉宁侯夫人,莫把我推去死,她见我硬了心肠不去,又怕我作谎,偷偷勾引杭民策,坏了何乐仪的婚事,执意要我去相国寺出家三个月。”“便是女扮男装,我也认了。”“可怎的也没想到,她叫我进相国寺是存了毁我名节的心思的,后来师父发现了,将我收归他名下,养在旁的子弟没有命令便进不来的院子里。”“师父说我命不太好。但有心改就成。”她笑道,“我那时候还想,若一辈子都留在相国寺倒也不错,有师兄弟真心相待,有师父爱护受教,又可以烹饪,还自由自在,谁都不会存心要害我或是苛待我,我也不用战战兢兢地警惕防备,每日都睡得香甜,梦里偶尔有烦扰,可醒来了,便又是新的一天。”“这一世。我避权贵如蛇蝎,可你一而再靠近我,温暖我,叫我舍不得再放开,纵然如此,我也只想守在你身边安安稳稳而已,但……她们总是先招惹我,我过得如何是我的事,她们何必将羡慕变成嫉恨呢,又不是我导致她们不幸福的。”“我如今是越发觉得在边关更好了,立场生来不同,征战各自为家国,打起来便往死里打。算计阴谋论城府高低,阴暗或是明朗,也畅快淋漓,不像妇人心,你自在,她们觉得你炫耀,你幸福,她们便不爽了。”“不过,我开始喜欢上看她们不爽我还干不掉我的样子了。”何乐安轻轻地推开他,望着他带笑的,好像掉进去好多星星的眼眸,“似乎在你身边呆久了,我也变坏了。”“这样的安儿更可爱了。”仲孙玥俯首亲了亲她的唇。他家媳妇儿每次报复完别人,都会反省自己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但每次反省完,下一次动手时,该狠的,还是毫不留情,瞧着天生就是干大事的。何乐安舔了舔他的唇,挑眉道:“你偷喝酒来。”“偷给你的。”仲孙玥将轻浅的吻加深。几许辗转,何乐安委屈巴巴地道,“吃得点点酒香,我反而有些饿了。”仲孙玥唇边扬起一抹意味深长,“我也饿了,不过我更想尝的。是安儿的味道——”说罢,某人化身为狼,将某只无语凝噎地翻白眼的小羊扑倒!☆、第02章生离死别乃寻常事哦谦亲王妃自谦亲王去世后,搬至整修出来的佛堂居住,打从何乐安回京,见过几次,她也免去她每日早起的请安礼了,但何乐安还是每日早起给她弄斋菜,若得空闲,午膳和晚膳都会照看几分。也不是她为了卖好特意逼迫自己早起,只是她在边关数年,已习惯陪司徒玥早起cao练,偶尔还与他们上山打猎什么的,刚回京作息还尚未改得过来,便顺手照料一些。厨房里,芳蕤笑道:“从前我们王府来过一个小和尚,他煮的斋菜也甚合王妃心。”那小和尚就是她呀,何乐安笑而不语,只听芳蕤怀念地道,“后来不知怎的,就不辞而别了,越郡王盛怒,还责了王妃身边的王麽麽,好歹念在她伺候王妃多年,劳苦功高的份上,只要她早些退休,离开王府作算。”“那小和尚也是个慈善的,婢子不过受令稍微照料他一些。他走前还赠了银钱给婢子,可惜后来与王妃同往相国寺,已寻不到他了。”何乐安还不知道这一段,忽然隐有暗示性的咳嗽声响起,她转脸见仲孙玥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旁的还有谦亲王世子仲孙玱,他几次都掩不下唇边的笑意,便道:“知道弟妹给母亲准备了早膳,我刚好要过去,由我端给母亲吧。”何乐安颌首,“我今日要与慧语去相国寺,点心准备得有点多,世子兄长也拿一些回去吃吧。”转而又对仲孙玥道,“你进宫时,也帮我拿一些给媚jiejie她们,过几日的宫宴,便能见到面了。”**奢贵的车厢里,薛慧语神色郁郁地道,“你们才回京,便要将狒狒和春卷送上山学艺,是不是太残忍了,他们可想念你们了,可你们……做法可不像是亲生的。”“我们去到哪儿,哪儿就会有危险,岳麓山起码层层守护,还有夜明与薛世子的师父传授武艺,倒比继续留在京城要好,这些年若非你和薛世子保护,怕是他们早遇不测。”薛慧语挨着车壁叹息,“便是不知,为何他们小小年纪要忍受这般多,可我也劝不出口让你们不要再理那些事情,若没有国的话,家就要亡了,如今连‘鬼’是谁都不清楚,陛下仍要你们回来当饵,我总忍不住担心,近来睡不好,隔壁还搬来个无赖。”“什么无赖,人家可是大将军,我与他相处过,性子不错的,你也是,自与宣亲王世子退亲后,姨母已经放任你了,你即使无心情爱,但遇到合适的吧,顺其自然也不错,何须这般抗拒呢。”何乐安忍俊不禁道。“师清和,这名字,总叫我想起那人。”薛慧语道,“当年他捞回小姨夫半副尸骸,我是感激的,可他为人太轻浮了,才见面而已,便说喜欢我,满城如花的小姑娘谁不想嫁给他,他偏生喜欢我一个二十有二的老姑娘,想想就觉目的不单纯。”“……”不不,这回你真的想太多了,他真的是喜欢你,何乐安想了想,认真地道:“我当年也觉得夜明目的不单纯,堂堂郡王爷,想嫁给他的姑娘能绕皇城数圈吧。可他偏生就要娶我一庶女,我还被他吓得几番连滚带爬的逃开,但岁月证明,他是真的喜欢我的,有时候喜欢就是这般怪异,与别的无关。”薛慧语道,“我原是不想理睬他的,偏偏他的名字叫我有些在意。”说话间,已到了相国寺,何乐安去探望师父,才知道有一师兄和师弟都还俗了,似乎热闹都离开了,禅房这边的院子又变得冷清起来了,可她师父却说:“生离死别乃寻常事,无须过分在意。”“师父此等修为,定是我等不能与之比较的。”何乐安笑道,递上一食盒的素斋糕点,“日后弟子定常常来看望你。”与师父告辞后,何乐安陪薛慧语去许愿池许愿,想起什么,她指着池中那偌大的老乌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