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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慎言松开被子,稳稳而立,嫌弃道:“真慢...”我都在树上,等了好久了。“那个...”苏袖月老老实实坐下,她可没有什么都不扶还稳立的轻功,重新包好被子,惬意问道:“丞相大人,你冷吗?”“听说...一般上面比下面暖和。”冷空气下沉,可是有科学根据的。她扬起笑脸,小虎牙格外耀眼。严慎言的耳根悄然通红,确实在寒风中站得久了,往上,有树叶遮挡觉得温暖些,听着苏袖月也用“听说...”的语气,他心里莫名有几分羞怯尴尬,和道不明的情绪。“你耳朵被冻红了。”苏袖月忽然发现,指了指如实道。该死的,严慎言不自然地偏过头,这种事,承认不好,不承认也不好。“哎,你是不是冷啊。”苏袖月打开被子,就要往他身边挪,边小心翼翼挪,边道:“一起盖吧。”严慎言哪里被人这样亲近过,她小心翼翼靠近,他亦不动声色后撤,直到退无可退。“停。”他压抑道。声音有些喑哑。“嗯,喏。”苏袖月递了被角过去,“不是还有话要说吗?”“......”严慎言没有接,却反手把苏袖月裹得更紧了。动作粗鲁却实在。他不是不识人关心的那种人,只是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一个人。“9527,听说...”他顿了顿,直接说出一直想问的问题,“你在裴彧身边守了那么久,有没有见过...”“一个比较特别的鬼魂。”苏袖月不解:“什么特别?”被这一问,严慎言有些恍惚,而后低下头,逸出苦笑。七年前让自己那样喜欢的人,他不知来历,不知真正相貌,甚至不知是男是女,若非檀婳告知,他真的要以为...自己喜欢的是苏袖月那个身体。他压下苦涩,在对方困惑的眼神下,补充道:“只知道,很特别。”“其实...”苏袖月隐约察觉,严慎言似乎是想问问自己,问问自己,如果真是夺舍的一缕魂,有没有...回来看看裴彧。“罢了,你如果遇见了,我这里...可能会更难过。”他指了指心口。你回来了,却只看裴彧,我怎么能不难过。也许是夜深人静,一向深沉如严慎言,话也多了些,苏袖月明白,夜晚...一般是人最脆弱的时间,也是表白成功几率较大的时间。不知是身体突如其来的激动,还是脑袋抽风了,苏袖月凝着严慎言黯然的眼眸,脱口而出,认真道:“我心悦你。”话落,她就觉先前隐隐作痛的小腹一阵暖流而过,似乎...是葵水来了。她捂着嘴,莫名脸红心跳。想跑,胳膊却被人拽住了。“你说清楚。”严慎言握着她纤细得不像话的一截小臂,因为慌乱,竟抓开了衣袖,柔滑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口。他错愕一放,转而揪住她后领。“你真的以为...我男女通吃,来者不拒吗?”“9527,你的玩笑开过了。”苏袖月仍旧捂着嘴,暖流潮涌而至,她不敢想象裤子是什么样的壮景,只想尽快远离战场。“咦,你受伤了?”严慎言怔了怔,从军几年,自己的武力早已不同于当年,却不至于...隔山打牛吧。怎么,还把人小光头打出了内伤呢?他凝着苏袖月屁股后一片深色,想凑近看一看,两只小手忽然又紧紧遮住了,苏袖月捂着后面回头小声道:“丞相大人,小僧身体不适,先...告退啊。”说完,撒丫子就跑。“喂......”严慎言整个人都凌乱了,他原以为9527是个疯子,后来从小九儿处得知,9527真的助他看见了自己的哥哥小五儿,这才想留在身边,试探试探...他能不能,帮帮自己,再见到那个人。等了七年,杳无音信的那个人。“我大概...真的是疯了。”逮着一点希望,就像根救命稻草一样。他转过身,修长的身影被月光拉得更长。笠日一早,苏袖月没有在生物钟的影响下按时醒来。昨晚将至的葵水,收拾好后,初潮的疼痛又折腾了她大半宿,以原主阴寒的体质,这种苦楚日后少不了,除非...她瓷白的小脸染上红晕,活着的时候,因为没有经历过痛经,对身边人常讨论的也不在意。却还是耳濡目染,隐约知道,痛经这种事,大多数女生经历房|事后,会缓解很多。可能是阴阳调和,也可能是雄性雌性激素的影响,苏袖月并不大清楚,却还是相信的,至少从前的朋友,结婚后,气色都好了许多。想着想着,石室外传来了喊声。“小孩儿,起床了。”清冽而纯粹,是云笙,她一个鲤鱼打挺,抱起收拾好的包袱就准备走,因为没有几根头发,苏袖月完全毫无压力出去见人,只是...她回眸望了望迟迟未醒,却有着微弱呼吸的裴彧,不由长叹一声。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想办法,助你醒过来。“还有,再见。”她话落转身,没有注意到,冰棺里长眠不醒的人...指尖动了动。慢慢走出石室,微微刺眼的光线下,苏袖月看见了云笙,和他旁边站着的,一位梨涡浅浅的小姑娘。“她叫阿若,来顶替你。”云笙朝她扬了扬手,徐徐解释。“嗯嗯。”苏袖月点点小脑袋,走近对云笙道:“谢谢您。”她又望向一旁和自己这身体年纪相仿,身形也所差无己,怯生生的阿若小姑娘,笑道:“里面会有些冷,穿厚点,有空多晒晒太阳。”“嗯。”小姑娘闷闷应了声,若非家里条件不好,她也不会答应云笙来这里的。虽说他告诉自己,里面躺着的人,不仅不可怕,还长得相当好看,是大名鼎鼎的云南王府独女,给自己的报酬也相当丰厚,可对阿若而言,这个年纪的她,早已春心萌动,想许给一个好人家。若非家里...逼着自己在嫁给老头当续弦和来这里做个选择,阿若一定不会来的。只是小姑娘还不知道,这人生中的一场意外,让她改变太多太多。***日上梢头,青竹环绕的禅房,以一张小几相隔,塌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个面色不佳的男人。“我说...”云笙饮了一口供奉过佛祖后的清茶,偏头淡淡道:“丞相大人,哪怕小孩儿自愿跟你走,她这个年纪,总该念书的吧,你不能...”“抱歉,”严慎言打断道,他抬眸望向禅房中间,手背在身后站着,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