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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睨了苏袖月一眼,目光寒凉,如看死人。“千绝宫第一百零一条宫规,门生有罪,师者同罪。”老八见此,挡在苏袖月面前,一字一句铿锵道。正是因为清楚叶菱裳的脾气,老八才无比惋惜今日一早景一便出宫执行任务去了,若他在,恐怕还有回转的余地,来找苏袖月之前,老八就已飞书,而他现在能做的,便是尽力拖延,若不行,至少和徒弟一起承担。“你说...同罪是吗?”叶菱裳听言,拍手连道:“好,好,好!倒要看看你们师徒情深到几何?”话落,她又意味深长望了不轻易下跪的老八一眼。“骄傲如你,竟也会有今日。老八啊老八,徒弟没了可以再收,受罚后,一身武功如同半废,你可得想好了。”既然他要与徒弟同罪,那本该按例废去苏袖月一身武功的责罚就一分为二,共同承担。“如此,可有异议?”“属下没有。”老八坚定道,他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身旁徒弟轻颤的肩头,“傻孩子,三年情义,为师早已只认你这一个徒弟。”苏袖月抬眸,郑重地点点头,憋回泪光,笑道:“师傅,等你老了,徒儿一定好好孝敬你,给你打最香的酒,做最下酒的菜。”“好。”老八摸了摸她的发顶,对叶菱裳道:“宫主,就由我先执行吧,做师傅的,总该替徒儿先探探虚实。”“哦?”叶菱裳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老实跪在地上的苏袖月,这丫头从头到尾都坦坦荡荡,没有一丝惧色,若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心性坚忍,能有大造化之人。难怪,连老八都能高看一眼。若说相貌,叶菱裳见过太多美人,皮相上不乏上乘者,这丫头虽说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皮肤粗粝,却着实生了一副好骨相,眉眼俱佳,远比一般女子深邃,难怪扮作男子也像模像样。若细加□□,绝对是不输泠二的一把好刀......叶菱裳生了留意,却碍于历代传下来的宫规,她皱了皱眉,不再理会苏袖月...造化如何,就看你的命数和运气了。正欲传人执行刑罚,忽有亲信走了过来,附在叶菱裳耳边轻语。听言,她狠狠怔了怔,又很快惊觉自己失态,只对老八道:“且先等等,我有要事去去就来。”......过了一段时间,叶菱裳再回来时,看苏袖月的眼神全然不同,除去先前的欣赏,似隐隐还有道不明的情绪。她未再言语,只遣人将他们带下去,并吩咐执行的人,改废去一半功力为废去四分之一功力。苏袖月不知这其中的细节变化,只知道受刑几乎要了老命了,反而是老八,他明显感觉到并非废去一半,在千绝宫中,任何罪的刑罚都是定量的,除非有人愿意替你受,就像他先前替苏袖月分担一半是同样的道理,只是目前的情况,极有可能叶菱裳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老八不禁想,莫非是景一提前回来了?从刑架上下来时,老八还好,苏袖月就没那么乐观了,女子身躯本就娇弱些,这三年来,她又是新伤加旧伤,早就落下病根,被废除功力的过程中,背后最深的一道伤痕又裂了开来,鲜血几乎染透了整个后背......没有哼一声,她咬着牙,一遍又一遍让老八放心回去休养,自己撑着虚浮的身子走回寝殿,哆嗦着苍白的唇上了伤药处理好,刚挨上床塌,就沉沉昏迷了过去。整整睡了三日,期间她隐约能感觉到有人前来照料,是熟悉的感觉,苏袖月未多想,应该是自己放心不下的便宜师傅。当天午时,她再次换了药后准备小憩一会,身上零零碎碎的小伤已经结痂,只是背后最深的那道口子还在渗血,苏袖月没办法,只好侧着睡,眯着眯着,殿门传来轻轻的吱呀声,浅浅光线随之照射进来,她抬眸望去,竟然是多日不见的景一。“师兄?”她轻声叫着。“嗯。”挺拔如青竹的少年脚步顿了顿,握剑的手紧了紧,“把你吵醒了?”“哪有。”苏袖月懒懒应了声,见景一慢慢走近,下意识往床塌里挪了挪,她这身狼狈,还是不要让他看见的好。“躲什么?”少年轻轻问道,沿着床沿坐了下来。“哪有。”她应声。再望过去,景一握剑的手竟然从一贯的右手换成了左手。而他的右手,墨黑的衣袖下似乎缠着白色的绷带。“师兄,你...出任务又受伤了?”她小心试探道,末了轻叹一声,伸出手去牵景一,想仔细看看,却没想到,多年来一贯是由她包扎伤口的少年忽然躲开了,很僵硬,却逃也似的。“我碰疼你了?”苏袖月不解,心底是真切的心疼,因为懂得,所以明白这种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滋味。“不疼。”景一摇头,握剑的手更紧了,他低垂着眼眸,良久才小声问:“那你呢?”“我什么?”苏袖月不自然地拉了拉被子。“师弟,心疼别人,不能对自己好一些吗?”景一抬眸,黑白分明的眸定定望着她。苏袖月眸光微闪,几日未见,少年似乎消瘦了不少,精致的轮廓更加棱角分明,他的面色似带着病态的苍白,薄唇轻抿,未见血色。“师兄,这次的任务...很辛苦吧。”她低下眼睑,小声说着。“还好,三天的任务,一天就完成了。”景一淡淡回应,如闲聊般。苏袖月点点头,有些局促不安。这番不大不小的动静,她本就渗血的后背流速似乎更快了,未免景一看见血迹生疑,她轻轻推了推他,道:“师兄,我要午睡了。”“撒谎。”景一动也不动。“哪有。”苏袖月张了张嘴,有些底气不足,想补救一下,却见少年已站起身,取了伤药和新的绷带过来。“翻过来。”他道:“把背对着我。”“什么?”苏袖月装听不见。“我都知道。”景一竟柔声说着,小心翼翼地拂开了她额前因为隐忍被冷汗染湿的发丝。“哪有啊。”苏袖月无奈地转过身,耳根已悄然泛红。景一没有勉强,只轻阖鼻翼,隐忍道:“每次,你受伤...就点熏香。”诚然,他是闻不见血腥味,但苏袖月这种平时没有熏香习惯的,只要景一稍稍在意,就会发现。“师兄...”苏袖月耷拉下脑袋,双手作投降状,“我承认,我承认。”“嗯,脱吧。”景一淡道。“啊?”苏袖月有些发懵,男女授受不亲,这景一是还不知道吗?“师妹,脱吧。”少年淡淡补充。师妹?!苏袖月惊呼道,“都叫师妹了,你还让我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