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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楼去看看她。” 他说完赶紧出门,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却也没勇气敲开谷陆璃的门,只是在她门外站了小半个钟头,听到里面微微有些动静,晓得谷陆璃是在家的,这才安了心,下楼回去了。 如此,一连四天。 周五,临放学,导师又提前溜了,谷陆璃正心不在焉地收拾着东西,她表情虽说一贯冷淡,但几日却总比往常又多出三分冷情来。 谈方方坐她对面,手掌托腮看着她动作,略带迟疑地试探道:“总觉得你最近心情不大好,跟宋尧山吵架啦?” “没,”谷陆璃动作一滞,轻描淡写地否认,“没吵。” “嗯?还没吵?最近都是你自己来往学校,”谈方方道,“也不见他来接送了。” “真没吵。”谷陆璃淡淡回她,“就置了个气,还是我单方面的。” “呦呵,稀罕了,你还维护起他来了?”谈方方简直难以置信,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谷陆璃莫名其妙了一瞬,似乎没听懂:“我说实话啊,维护他什么了?” 谈方方“噗嗤”一声,冲她略带玩笑似得嫌弃,摆了摆手:“跟你说不动,情商不太高的亚子。” “骂谁呢。”没头没尾的谷陆璃就遭了骂,啼笑皆非。 谈方方说完话就漫不经心得频频看手机,谷陆璃一手叉腰瞅了她半晌,脑门灵光一闪,倒是终于明白了,她好笑得也“嗤”了一声:“师姐——” 她唤得谈方方抬头,意味深长得冲她扬了扬下巴:“指桑骂槐呢是吧。” 谈方方倒的确比她情商高,只一愣便瞬间秒懂,手上攒着手机再动也不是,不懂也不是,脸上烧红一片,默默低头。 谷陆璃正想报了适才的一箭之仇,再揶揄她两句,外面突然有人敲门,谈方方立马就紧张了起来,谷陆璃离门近,也没注意到她,径直起身去开门,却不料门外站得却是迟肃然。 “迟学长。”谷陆璃怔了一下,跟他打了招呼,迟肃然显然比她还尴尬,憨厚地笑着跟她僵硬地点了头,手指一抹鼻头,欲言又止了半晌,终于不大好意思地跟她开了口:“谈方方在里 面没?” 谷陆璃眨了下眼,哑然失笑:“她在没在里面,不如学长自己进去瞧瞧?” 她说完便让开了门,自个儿进屋将背包提了,复又出门,余光带过对面难得羞涩的谈方方,好笑又欣慰的同时,心里又莫名一酸。 待她两步走到电梯口,难得地听见谈方方含羞带怒地尖声叫了一嗓子:“你出去!懒得理你!” 随后便是“咔哒”一声响,像是有人从屋内反锁了门。 ***** 谷陆璃提前了十来分钟早退,出得校门,视线不由自主就去寻宋尧山的车,可惜,他还没到。 她也不晓得这几日到底在气什么,若说是气,不如说是心凉来得更合适些,她凉宋尧山可以如此冷静得工于心计,可以不带一点儿感情地算计,也能在利用后,毫无愧疚地坦诚。 她原以为她心冷她心硬,如今看来,倒是比不上宋尧山了,又或者说,宋尧山不冷不硬的那一面,只是留给他喜欢的那个姑娘的,旁的人,都沾不到半分。 谷陆璃茫然立在丁字路口,一时间居然不知该去往何处,她呆愣了许久,沿着人行道绕过学校的围墙,一路漫无目的地走,路过一家披萨店,忆起谈方方似乎不久前推荐过他家的榴莲披萨,便顺着人流进去了。 周五人多,谷陆璃一个人坐在墙角等了很久才等到她的披萨,巴掌大的一块金灿灿的厚底儿披萨上洒满了芝士碎与榴莲块,色香四溢。 她正拿刀叉艰难地切着,隔壁一对小情侣的披萨也上来了,俩人对坐一桌,分吃一张荔枝披萨,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块,姿态落落大方得当众秀恩爱。 谷陆璃边看边摇头笑,手下的动作却又快又狠起来,三两口吃完披萨,起身结账走人。 “多谢惠顾,要常来哦。”前台收银的小哥儿一双桃花眼笑得勾人又好看,一手将账单递给她,一手又塞了张花花绿绿的打折券,“送您张七夕双人套餐的优惠卷,我们今年活动做得早。” 谷陆璃动作顿了一下,才将那两张纸并做一张,随意且暴力地塞进了裤兜里。 晚上八点,她到了家,途经她自己的家不入,继续上了一层,到了宋尧山的家,开了门进去,什么也不想做,洗过了澡,对着大敞的窗户看月亮吹头发,夜色浓重时分,她已然睡了。 晚风吹拂,月影西斜,她一直睡不踏实,直至后半夜,似乎有一阵浓郁的香气从窗外随着月光飘散进来,萦绕在她鼻端半晌不去,像是送了她一个能做美梦的咒语,使她呼吸渐渐沉重,坠入梦中...... ***** 叶翎临出办公室,正遇上二老板跟她使了个眼色,动了口型让她去看宋尧山。 三个女老板人均大宋尧山七、八岁,一腔母爱无处释放,直将宋尧山当自个儿家孩子似得拉扯了五年,平日各个对他关爱有加。 叶翎一头雾水地转进员工区,见宋尧山脑门抵在办公桌上一动不动。 “不舒服?”叶翎立在他身前问。 宋尧山闻声抬头,额头上一道红红的印子颇滑稽:“没。” “那怎么不回家?”叶翎靠着他坐位隔板问他。 宋尧山没答。 “我说你啊,忙的时候给我请假,该放假了又赖在事务所不走,”叶翎笑着道,“你成心气我的是不是?” “老板,”宋尧山趴在办公桌上,仰头看着叶翎,拖了长音半死不活道,“喝酒去么?” “饭还没吃呢,喝什么酒。”叶翎笑着斥了他一声后又叹了口气,了然道:“跟谷陆璃吵架了?” “没吵架,却比吵架还严重。”宋尧山道,“她那人,吵了闹了都好说,不吵不闹才怕人。东窗事发了半个,她不理我了。” “叫个外卖吧,去会宾室,酒管够。”叶翎道,“我也是个拖家带口的人,总跟你去酒吧也不合适,那里小鲜rou太多,我们家那口子人虽说是钝,却也是会吃闷醋的。” 酒吧没去成,狗粮先被塞一嘴,宋尧山都快哭了:“好。” 他这几日过得犹如一潭死水,便格外想吃点儿刺激的,点开手机App也没问过叶翎,就要了份双人麻辣海底捞。 那家海底捞就在他们隔壁那栋楼,从下单到送单,左右不过一刻钟,叶翎刚起了瓶意大利托斯卡纳大区的上好红酒,荡着红油辣汤飘着麻油清香的火锅就送到了。 她手上还拿着开瓶器,登时傻了一秒,瞪着锅底半晌,等回过神来,直想给宋尧山那突然清奇的脑子开个瓢。 “红酒配火锅,谁教你的?”叶翎气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