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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33

    说线索二。如月自杀、茜灵砂、阿渊被刺,这些消息一再被人泄漏,很显然,涉江便是泄漏消息之人,而她所泄漏的消息里,茜灵砂与三尸案紧密相关。由此我认定,涉江与三尸案的凶手——也就是您——是属下与主子的关系,而您身后又有一个神秘组织——亦即南山会——与刘竞相关,此乃线索二。”

说到这里她停住话头,莞尔一笑:“再转过来说一说线索三。我一直在想,这个所谓南山会是如何与刘竞牵上线的?这中间总要有一个契机,或者说,您总得交上一张投名状,才能让刘竞信了您。元和十一年的拐卖案,是藏剑山庄与刘竞的第一次联手,巧的是,涉江也在那件事里出现了。由是我推断,南山会与刘竞的初次联手,应该也是在元和十一年的拐卖案。不过,卢莹的突然出现却坏了你们的大事,此乃意外,我并没算进去。”

傅庄此刻的神情不只震惊,亦有着隐约的欢喜,看着傅珺的目光又变得狂热了起来,笑道:“早知郡主聪慧,却不知竟聪慧如斯,果不愧郡主高贵的出身。”说着他笑意微收,眉头再次蹙起,“不过,我还是想知道,郡主如何知晓我们会有所行动,又如何算准是在七月初十那天?此乃我临时决定的,我的人更一直暗中紧盯郡主等人,并未发现有何异动,按理说,萧红珠那数百黑甲军,做成此事是极容易的。”

见他如此执著于“真相”,傅珺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前世她也接触过此类罪犯,因为长年逍遥法外,他们会有一种本能的自负,而一旦被抓,他们首先想到的不是害怕与忏悔,而是“我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才会导致被抓”。

傅庄此刻的表现,便是一种明显的“反省”心理,与其说他在追根究底,倒不如说他是在反省自己的错误,找出失手的症结。

对于这样的犯人,傅珺一向是采取直面问题,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早在今年三月间我便知涉江有异,自那以后,我所有的布置都是写信交由楚刃送给外祖父,再由外祖父安排下去的,您只顾盯着我与阿渊,自是什么也查不出。”她抬起头来静静地望着傅庄,语气平稳。

“原来如此。”傅庄捋着胡须点了点头,眉头仍旧紧蹙未松:“却不知郡主布置了什么手段?萧红珠的数百黑甲,可没那么容易抓。”

很真诚的语气,完全就是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傅珺掩唇一笑:“好教您知晓,我手下也有几个能人,恰巧有一人便极擅机关术。自三月始,此人便一直在郡主府替我布置机关阵,那阵子想是您也听说郡主府要修园子,没准儿还使人去查过,不过那皆是表面文章,真正的机关阵是在地底下完成的。郡主府本就是前朝公主府,既是皇家园林,自免不了有些暗道密室之类的东西,行家一眼就能瞧出来。巧的是,绕翠山庄地下便有一处极大的密室,足够用来设置各种机关。有了机关阵,又何必去管你们几时动手?总归我守株待兔便是。至于萧红珠,她实是个太容易骄傲轻敌之人,便她手下有上千黑甲,亦不足惧。”

她清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她一面说,傅庄便一面捋着胡须,目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第740章

认真说来,傅珺所言实在经不得推敲。

机关阵哪有那么容易建起?阿九殚精竭虑、不眠不休,好容易才算弄出了图纸,王襄亦派了不少能人相助,才算勉强完成此阵。因时间紧迫,绕翠山庄的机关阵许多地方并不尽如人意,不过,用来对付萧红珠却是足够的了。

一俟听说萧红珠进京,傅珺便知她必与南山会勾结。

她算得极准,知道来郡主府抓人的只会是萧红珠,此人睚眦必报,丙申之变时便曾想要掳走傅珺,如今这个大好时机她自不会错过。

可是,萧红珠却忘了一件事。

她逃亡了这么多年,其手下黑甲兵早非当年那支强军,不只战力有所折损,敢战之心亦随之消磨。

若是换作四年前,机关阵也未必能陷得住这群杀性十足的军人,可如今,这支被各个国家追杀的黑甲军早已军心涣散、畏首畏尾,机关阵先声夺人、威力赫赫,这群惊弓之鸟哪里还敢反抗,只能束手就擒。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傅珺搁下茶盏,站起身来拂了拂裙摆。

她已经在这个房间里呆了大半个时辰了,该说的话亦已说完,实不想再与这个变态杀人狂共处一室。

傅庄负手沉吟了一会,似在认真思考还有什么要说的,俄顷他便敲了敲额角,自嘲地一笑:“我竟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语罢他便转向傅珺这一侧的屋门处,提声道:“何大人请进,我有话说。”

他的声音温润而亮,远远地传了过去,何靖边与孟渊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几许疑问。

“孟将军也一并过来吧。”傅庄忽又说道,转首温和地向傅珺笑了笑:“郡主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于你,叫你夫君过来也是令他安心。”

何靖边与孟渊此时皆已进了屋,孟渊更是几步行至傅珺身旁,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你可还好?”他低声问,又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色。眸光细碎如春夜月华。

傅珺含笑摇了摇头:“我无事。你放心罢。”

何靖边上前一步,目视傅庄,沉声问道:“尔有何事?”

傅庄微阖双目。似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方睁开了眼睛:“甚好,此处除我等四人外,再无旁人。”

闻听此言。何靖边与孟渊同时气息一冷,孟渊立刻将傅珺护在身后。何靖边冷声道:“傅大人是在显摆武功么?”

“不敢不敢。”傅庄朝他二人拱了拱手,笑得十分谦冲,“只因我要说的乃是绝密之事,以此事再加一个三公主。我想换我手下几条活命。”

傅珺看了他一眼,心底拂过一阵淡淡的寒凉。

傅庄大约是真疯了,手中筹码竟只要换手下活命。却根本没去管他的妻子儿女。就算平南侯府与他并无关系,傅琛他们却终究是他的亲骨rou。张氏与他相伴近二十载,从少年夫妻到人至中年,他竟也弃之不顾。

这样的人,傅珺已经不知该如何看待了。

何靖边此时已是冷哼一声,道:“尔等叛国谋逆,论罪当诛,本官奉劝你莫要痴心妄想。”

“何大人并不知我要说什么,轻易下此论断,似嫌过急了吧?”傅庄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袖,蓦地抬头盯住何靖边,黑洞洞的眼睛瞬间深不见底,语声更是低若蚊蚋,“若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