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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长得大了。” 师兄声音古怪,似是压着嗓子低哼。 两个瓜子心下狐疑,都忍不住从窗格镂空花瓣里去瞧,纸质底儿窗绢,口涎一捻,手指划破窗口小缝,一股奇异幽香顶鼻,小瓜子的眼睛凑过去,当下心头一热,怔住了。 里头的屏风画卷半遮半掩,瞧不全床上的风景,却可见那“娘娘”的红裙脱满一地,床尾四条裸腿儿的叠加扭捏,看不见二人脸庞,倒见身影似盘蛇般交缠—— “娘娘”哼咛:“你这大棒槌倒是看得让人欢喜,待我咬落一回。” 师兄慌忙:“徐老公……您……您……” “你越这般挣扎我越欢喜,不过……你也不要闹,这院里的哪个不是我的人?你若喊破了嗓子,你师父他们可先要办了你……” 师兄大概吓瘫了,想起身,那“娘娘”又压下去:“想成角儿就老实点……xiele密,可别怪那白字黑字儿的约,我可一律打死……” 师兄再也叫不得,生生被吞了声音。 大瓜子也听着了,抢着往窗洞眼儿去望,小瓜子却一把拉住她的手,手心里都是汗,抑不住的抖。 “谁?!” 忽地一声猫叫。 小瓜子拽着大瓜子就狂奔,往那后院墙头奔,翻墙是来不及了,索性一窜,钻进旁边一堆柴火垛。 嘘嘘! 二人躲在一丛憋闷狭窄的柴草里,屏息耳听,等了片刻,没有声音,便知无人追来,大概虚惊一场。 “你瞧见什么了?”大瓜子倚在小瓜子身上,两手勾在他脖子上,贴着耳朵问。 小瓜子全身一僵,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他家姐的身子怎么那么软,领子里还透着点热气氤氲,一根松软长辫就在手边,一摸就摸着那发梢,她的头发怎地如此厚密…… 小瓜子心头狂跳,艰难滑动喉头,一时间,竟回答不上来这问题。 不好! 小瓜子只觉自己腿间支起一物,那物狂肆,越想压抑越顶高,他又急又羞,在暗闷的空间里,他很想告诉大瓜子自己的窘境,但却说不出口,头上渗出汗来:“姐……” 声音越发柔软,大瓜子仰脸看他,看不见他表情,却察觉出他的古怪。 “怎么了……” 小瓜子心头焦灼,想推开她,反倒把她搂得紧了,脸辣辣的,没个光的地方,热息交叠,滋生欲念。 “jiejie……我怕……”他趁势嘤嘤,又同她贴紧些,也顾不得自己的东西还顶在她腹下,不免想起那徐老公说的——棒槌似的大物,可能让人咬落? 大瓜子只被他勒得紧,又听他娇软,只得拍他安慰,却感到下面有硬物直直戳到她腿间,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小瓜子的心思,也热了脸,不好说出口,只得小声责怪:“这样大的人还怕?” “我怕的,jiejie。”他把脸搁在她脖窝里,吸她衣领子里的香味儿,同刚才那味道不同,他忍不住沉溺,双手拥她拥得更紧:“jiejie……” “你看到的可是不该看的……?” 小瓜子在她肩上点头。 大瓜子顿时明白了,手抚在小瓜子脖子上,又拍拍他热气腾腾的脊背,想了半天,叹息:“别想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晚了被人发现可糟!” “jiejie再抱我会儿吧……” 小瓜子个头比大瓜子都窜高出去半个头,把jiejie整个儿地箍在臂膀里,却还像个孩童撒娇,大瓜子挣脱不得,只能由他抱了会儿。 “行了嘛……” “嗯……姐。” 小瓜子头一回如此贪恋jiejie的怀抱,松开了手,又惆怅地闷闷不乐了。 二人没敢耽搁,迅速从柴火垛里出来,按照原路翻墙而去,各自分开,却又都一夜无眠。 到了第二天练功,师兄似乎也并无异样,只有小瓜子在走圆场的时候不免想到昨晚那旖旎之象…… 男人怎么做得出来那种呻吟叫声? 那”娘娘”可真是把自己当个女的,要个男人宠爱? 一不留神,走错了,七步成了九步,一个竹条抽来,是严钏—— “长大了有心思了?扶不上墙的烂泥!臭下三滥的!” 他躲不及,生生挨了几下子,后背似火烧般撕裂。 大瓜子闻声放下练的枪,扑通匍跪在严钏跟前:“弟弟犯错儿,也是我平日里没管好,师父打我!” 竹条一僵,严钏眯起眼睛来看她,嘴里念叨——“长大了,不得了啊!你是jiejie你求情?好,我今儿个成全你!” 搬凳子,罚板子! 大瓜子也不是没挨过,只是这个年纪还要在众师兄弟的注视下挨打,尤其还当她弟弟的面儿,更是羞于露出屁股蛋子,但也真想不了那么多了,横竖要打的! 大瓜子硬着头皮卧爬于长条板凳上,刚要退裤子,小瓜子扑上来:“谁犯错谁挨罚,跟我jiejie没关系,您打我吧!” 严钏哼道:“两个都讨打,那我就两个一起打!” 竹条刚要落,有人高声呼喊——"徐老公传话,让大小瓜子今晚到屋里点灯!" 这话掷地,弹起一片沉默,大家面面相觑,竹条也摔到地上去,再看那些点过灯的师兄们,也都纷纷别过脸,似是竭力藏一个尴尬破碎的表情。 大小瓜子从长椅上滚下来,跪在地上,傻了眼,两个人?一起……点灯? 怎么点?这娘娘是男女通吃? ……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转眼间就吃过了窝头和汤糊子。 姐弟在后院梳洗打扮,心中犹有万斤重,时辰越往后捱,心头也越激跳。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白字黑字儿化了押的,他们早被卖到这里任人摆布。 隔了半晌,姊弟就绪——一个青袍吊眉戴老生黑帽,一个罗裙粉衫贴头染红樱唇,都由严钏领着,一浅一深的脚步行至徐老公的房门口。 严钏停住,回头,提高灯笼照在二人脸上,浓妆粉白底下团着黑影,两张脸,四只漆黑叶瓣眼闪灼黯白两光。 “进去可听话,不要大呼小叫,想成角儿,就得懂这些个道理。” 二人只有应喏,那边严钏便敲门:“人来了,徐老公。” “进来吧,小钏子。” 还是那个公猫的声儿,憋着一声咳嗽,大门推开了,姐弟被人从后头一推,便踉跄来到屋子中央。 大门咣当上了锁,严钏退了。 大小瓜子惊魂未定,犹如即将被宠的嫔妃,立在摇曳的暗光里,即嗅到一股幽幽香气,那不就正是昨晚熟悉的味道! “进来啊,你们两个。”人在红艳娇花的屏风后笑。 二人对望,缓缓才下了决心一起往里走,绕过屏风,定住请安。 “两个姊弟……长了这般大……抬起头,让我好生瞧着。“ 大瓜子小瓜子双双抬脸,都是上妆的模样,一个生一个旦。 而榻中央的“娘娘”,还是多年前的那个徐老公,模样未变,只是垂发成银丝,枯肤皮白,红裳妖娆,半明半暗,阴阳两不沾,尖起的嘴里叼一杆烟管。 “谁是jiejie谁是弟弟啊……?” 同个问题,几年又问,恍若隔世,二人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