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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记错的话,一年多前,他还调查过,这位林小姐是陈先生的meimei吧?如果两人是这种关系……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似乎有了答案。难怪陈先生失联的时候只有这位林小姐才能将他带回来。难怪陈先生轻易放弃 了和谭安迪的官司,将手里一半的股票拱手相让。 陈默心头大震,不敢再多看多想,连忙调转目光,“林小姐早。” 车很快驶至校门口。等林谧下车,车重启后,陈恪西脸色沉了下来。 陈默犹豫地说出口:“陈先生,今天的董事会可能对你很不利。” 陈恪西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当然知道。好不容易与项目负责人谈妥将时间延长,十几天前当地却发生大海啸,开展的第一期项目损失惨重不说 ,只能暂被搁置,还等政府拍板。消息一出,市场风向大转,一时人人沽空,陈氏寸寸失守。估计他的两个好叔叔正 在坐等股价跌到理想价位,以便低价吸纳。 只有将这烫手山芋彻底甩脱,才能让陈氏重回正轨。只是单方违约金数额庞大,负担起来颇为艰难。谭家早就打来电 话暗示可以帮忙从中斡旋,但他迟迟没有应允谭家的条件。董事会的这帮人背地里埋怨他毫无作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 陈默吞了吞口水,还是说出了口,“陈先生,谭家……” 陈恪西嘴角微沉,直接打断他:“难道除了谭家,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陈默听他语气极重,却还是吞吞吐吐说了下去:“陈先生,这只是权宜之计。之前也用过这样的办法得到H行的贷款 ,不是吗?陈先生这次也不应该想太多。” 陈恪西眼神一凛扫过去。陈默这才噤声。 董事会一小时就结束,几位大股东除了一味质疑事发十多日为何没有举措之外,也不再多说什么,拂袖而去。安迪看 着陈恪西仍静坐不语,悠悠走到他面前,“Kurci,陈路远也遇过跟你一样的难题。你知道他是怎么选择的吗?” 陈恪西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要不是当年他选了你,不然你怎么会坐在这里?” “Kurci,我也想知道这次你的选择是什么。”安迪抿了一口茶,“不知道你和陈路远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这就是你当初给这个案子投赞成票的原因?”陈恪西站起身,看向窗外,讥嘲地说,“也是。连亲生女儿都可以不 要,这么狠的心,我早该想到。” “你和她不可能的。你们的关系就是个暗雷,一旦被陈家人知道,你也知道你的下场会怎么样。”安迪捧着热茶,吹 了一口气,“陈家不会接受一个应召女郎,更不会接受兄妹luanlun。根据陈氏祖规,你要是有了这么大污点,就不用再 做陈家人。” 陈默站在一旁,听得冷汗直流。没想到早上的猜测居然是真的。 陈恪西不以为然,“别忘了,你亲手签过协议,不会公开林谧的身份。” “那又怎么样?”安迪拍拍他的肩,“如果另有他人揭开这个秘密呢?到时候,你愿意舍弃所有吗?林谧愿意背负别 人的指指点点吗?” 陈恪西默然。安迪走了,他重新坐回座位,只觉太阳xue处青筋迸起,突突乱跳。 陈默见状,硬着头皮开口:“你父亲把你交给我,让我帮你,有些话我不得不说。Kurci,你在这个会议室里坐的第 一把椅子就是我给你搬过来的,那时你才八岁,就已经明白不能感情用事了。怎么现在过了二十却越来越糊涂?” 陈默看他不作声,觉得把握又大了些,继续说着:“陈家坐在你这个位子上的人,哪个不是商业联姻?谭家资金雄厚 ,人脉又广,既能帮忙卸掉新城区规划这个包袱,又能借资应付收购,绝不失为一个好对象。你要是真不愿意的话, 现在也要做做戏,只要度过眼前这个难关,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 陈恪西一手按向紧皱的眉心,“默叔,我知道,你不用说了。让我想一想。” 夜静得出奇,林谧刚刚睡下,就听到房门被打开,不过多时,温暖的身体与清冽的气息一起,紧紧包围了她。 她惺忪中睁开眼,看着昏黄灯光下的人,嘟囔着:“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不用去学校吗?” “嗯。”陈恪西含糊地答了一声,又温言道,“我想抱抱你。” 她不疑有他,抬手搁在他的腰上,听到他突然问:“Miko,我们公开好不好?” “不要!”毫不迟疑,断然拒绝。 陈恪西抚摸着她的脸,动作轻柔,声音却低了下来,“还是害怕被别人知道吗?” 她不回答,往他怀里靠近了些,窝在他的胸口,“睡觉吧,我很困了。”接着讨好地亲亲他的下巴,“现在很晚了。 ” 陈恪西不再问下去,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 她睡得很快,呼吸清浅而平稳。无知无识的模样与那年八月底一样,像一头幼兽伏在他的肩膊上,仿佛他是她唯一的 倚靠。 灯熄了。黑黢黢的夜里,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康桥余晖(10) 一周后,陈路明、陈路升的投资公司第一次在市场上正式举牌。 陈恪西毫不犹豫,立刻宣布反收购,试图速战速决,用庞大资金逼对方平仓,以便将他们击退。陈氏股票市场价格被 迅速拉高,中小股东都暂时观望,鲜少出手。 陈恪西盯着屏幕上不断刷新的数字,手指敲打着桌面,问:“银行怎么说?” “利息调高,还需要更多抵押。”陈默沉声道,“陈先生,你必须要做决定了。” 现下陈氏被来势汹汹的收购和新城区计划弄得左右支绌,刚缓解的资金问题又变得极其严峻起来。屏幕上的数字还在 往上跳,但他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嗅觉灵敏的银行家们已经发现这是趁火打劫的好机会。看来不过多久资金问题 就会曝光,股价必定会跌入谷底。 陈恪西停下了动作,静默片刻,终于说:“我给谭家打个电话。” 五月的天应当晴朗无云,偏偏这个周六晦暗不明,沉沉乌云压住了半边天,阳光都被遮得严严实实,明明正当午后一 点,却像是入夜前最后一点朦胧亮光。 笔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