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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认亲

    韩清瑶一身黑色披风穿梭在回廊里,就在这时,一个黑影迅速闪到韩静瑶的身边。还不等周围人反应,那人已经一把将女人拉进了怀里。男人脸上带着半面的皮质面具,目光冰冷,面沉似水,不高兴了说道:“为什么不等我回来,这样很危险,你知道吗?”

    韩清瑶抿嘴一笑,歪着头扯了扯男人的衣襟撒娇:“没关系,不就是三个一般的高手嘛!他们怎么样还敢杀了我不成,以我的本事就算不能跟他们硬碰硬,逃命的机会还是有的!”

    眼看一旁的男人已经开始磨牙,韩清瑶急忙卖乖道:“别气!别气!我已经料定他们这几个人,不会为了崔世宝拼命的,很显然,他们这几个人在这儿的目的不单纯,不然上一次我们在抄他们家的时候,他们干嘛要跑,几个埋伏在暗处就把我们解决掉了,可是并没有。还有……”

    韩清瑶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三角形的兵刃说道:“你看还有这个”。

    “东瀛国……”不等男人说完,女人笑着抢道:“东瀛国手里剑。”

    说完,韩清瑶笑着看冷释说道:“这还是你教给我的呢!那时候你包了个扁扁的粽子,然后说这个像东瀛国的手里剑。”

    男人瞬间怒气全消,脸颊一红,目中闪出万千柔光:“你都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你说的话我都记得。”韩清瑶不管旁边来来往往的手下,踮起脚尖在冷释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阮府的西北角是主人最引以为傲的后花园,而此时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的都是在一个时辰前还活生生的在这座院子里生活的人,而此刻,他们只是一具具毫无生气的尸体。不时有黑色的人影拖着新的尸体进来,将它们随意的扔在院子里,然后自己消失在黑夜之中,慢慢的空气中除了有着本有的潮湿味道,更是飘着一股nongnong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本应是闲话品茶的小亭里,雕刻精美的石桌上摆着四盘做工精巧的小点心,一只雕刻精美白玉茶壶旁是三只同样花纹斟满了香茗的茶杯,石桌边两个人正静静的坐着。

    韩清瑶浑身上下被黑色披风包裹着,侧坐在冷释的腿上,乳燕一般吃着男人喂过来的核桃仁。

    冷释则是一边钻心帮女人剥核桃,一边分神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韩清瑶从黑色披风里伸出修长的手,轻捏茶杯,仿佛似在等茶凉,又似在把玩茶杯,半晌才举起来小小的抿了一口悠闲的品着,时不时还会发出几声轻叹,似在回味茶叶的芬芳。

    “看来那些今天晚上真的不会出现了,我觉得这些人他们的目的不单纯,他们伪装成侍卫和高手潜伏在各个官家,可是似乎很有计划,绝对不单单是混一碗饭吃,东瀛国和大合国比邻,经常通商通婚,几乎就是一个国家一般。我怀疑他们就像当年达日钦派进来的那些间谍一样。如果这么说的话,那我们真的应该彻底清查一下了。”

    “好”冷释淡淡的应了声,道:“我听你的!”

    一个黑影来到亭子里,单膝跪在坐着的人面前汇报道:“启禀首领,全府上下一百五十三口全部处死,已经清查过,没有活口!在下面发现了七十多个少女,来自全国各地,年纪在8岁到13岁之间。还有些人彘和……”

    “哦!我知道了!”韩清瑶应了一声,即便已经预料到了一切,却还是听着揪心,她眉头紧皱道:“能救的都带走,那些人彘什么的,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黑影应了一声,又闪回黑幕当中。

    这时细雨已经停了,银盘一般的月亮也从乌云中露了出来,刹那间,如水一般的月光照进了这座血腥的府邸,更为府邸平添了一层凄凉。

    女人从亭子里缓步走了出来,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缓缓的伸出手似抚摸一般的围绕着月亮的轮廓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本来罩在头上的黑布落了下来,那是一张带着皮质面具的脸。

    身后的男人伸出手将她轻轻的圈在怀里,低声道:“别难过!”

    韩清瑶点了点头,伸手拉住男人的手,低声道:“冷释,你说,我的心肠是不是越来越硬了?”

    “没有!”男人轻吻了下女的发顶,道:“你只是长大了!”

    第二天早饭,雪灵也回来了,而没有了凌洛城的影子却无人过问,似乎大家都默契的不谈这个人的存在。

    斜眼瞟了瞟东方郁,韩清瑶眼尖的发现东方郁的双眼有些微肿,定是昨晚哭过了,眼下一层淡淡的乌青,眼中还泛着血丝,显然是昨晚一夜没睡。而且他一直在闷头吃白饭,就算是夹菜也只是夹自己面前那一盘子的芙蓉油菜,筷子根本不伸过一个盘子的距离。

    心头不禁划过一丝怜惜,她抬手夹了一片鹿rou放在东方郁的碗里,道:“这是鹿rou,你多吃点补一补”。

    韩清瑶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是一点歪念都没有,她想的是这厮一晚上哭着没睡,肯定是熬坏了。谁知,她一句话却说的东方郁白净的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摔,一脸羞愤对着韩清瑶怒目而视。

    看着东方郁的样子,韩清瑶瞬间就明白自己说的话有点让人误会,想张嘴解释却觉得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没种的干笑了几声,低头开始吃饭。

    谁知她刚一低头,面前就多了一只白皙的小手,手里还端着半碗白米饭。顺着看过去,只见雪灵瞪着一双湿漉漉的圆眼睛,一脸小狗讨食一般的看着她,就差摇尾巴了。

    “jiejie,我也要鹿rou!”雪灵撅着小嘴跟韩清瑶讨着。

    “你跟着起什么哄?”韩清瑶狠狠的白了雪灵一眼,伸手拍向雪灵的小手,打的雪灵一龇牙,却愣忍着没收手。

    韩清瑶不知道,雪灵要的不是鹿rou,而是韩清瑶对他“特别”的认可。

    “不管,我就要吃鹿rou!”雪灵半步不让。

    “要吃不会自己夹呀?”韩清瑶说着又往一旁安静吃饭的冷释碗里夹了一块清蒸鹿rou。

    “我就要你夹给我的!”雪灵显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撅着小嘴非得要那块rou不解。

    “不管,爱吃不吃,不吃饿着!”韩清瑶白了雪灵一眼,自己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红烧茄子低头扒饭。

    “你?!”雪灵葡萄眼开始凝聚水汽,随时有掉落的危险,颇有一副你不给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jiejie欺负人!”

    韩清瑶终于架不住某人的眼泪攻势,夹起一片鹿rou直接塞进了雪灵那微张的嘴里,发狠一般:“吃!吃!吃!可劲吃!吃完了上火没地方发,我憋死你个小狐狸崽子!”

    “我有jiejie呢!”雪灵被塞得险些噎着,却一点都不恼,反而笑的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一旁的冷释一个眼刀过去,带着寒气的声音道:“想得美!”

    雪灵装可怜的正要说话,却见门口进来三个人一男一女正是兆丰和梅儿,两人手里拉着一个清瘦的女孩子,正是梅儿的女儿。

    三人进屋对着韩清瑶就要拜,却突然看清她身边的人之后硬生生愣在了原地。

    “炎弟?!”

    “大哥!”

    “你怎么在这?”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炎弟?”韩清瑶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冷释,问道:“他就是你那个只小了三天同父异母的弟弟西门炎?”

    冷释点了点头,道:“正是!”

    韩清瑶端着碗愣住了,她不过是通过梅儿姐弟的剑法猜出他们和西门家有关系,可真心没想到居然是这么近的亲戚。

    “那既然是弟弟,过来坐,坐!”韩清瑶有些尴尬的笑着招呼人。

    “不,不,不,我们是来拜谢恩人的!”兆丰一本正经的说道。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冷释将碗又端了起来,夹了一块茄子给韩清瑶,柔声道:“别看了,好好吃饭!”

    兆丰和梅儿两个人顿时眼睛瞪得溜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面前这个就是那个从小连话都懒得说的西门释。

    冷释一边督促韩清瑶吃饭,一边道:“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说着抬手让下人加了碗筷,示意三人坐下吃饭。三人看着他一副主人的样子,几乎是同手同脚的坐到了桌旁。

    “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韩清瑶急忙热情的道:“把这当自己家就行,不用客气!”

    终于耐着性子把这顿饭吃完,丫鬟们端上茶水。

    冷释大大方方的开始介绍道:“这是我庶弟西门炎,字兆丰。那个是他同母异父的jiejie,郭梅。”

    然后转头对着三人道:“这是我妻子,瑶瑶!”

    “噗!”一声,梅儿的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呛得她不停的咳嗽。

    一旁的兆丰大着胆子对冷释道:“大哥,怪不得我当初怎么问,父亲都不肯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我已经写了信给父亲,他这几日便会到天都来拜会秦家!”冷释淡淡的道。

    作者的废话:最近popo各种刷新失败,弄的好紧张,就怕它哪天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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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1章:犯边(珠珠满5000加更,一更)

    然而秦家并没有等来过来拜会亲家的西门家一族,他们等来的却是一个噩耗。

    大合国人于7月初1攻打闽州的消息通过鸩羽第一时间传入天都秦家,太后、皇上连夜密诏韩清瑶和庆王、东方澈和各部尚书进宫商量对策。

    看着对方气势汹汹的样子,和自然是不可能的,唯有一战。

    而摆在所有人面前最棘手的问题就只有一个字——钱!

    户部尚书曹英年道:“臣提议增加赋税,特别是江浙一带的赋税,毕竟如果一旦大合国打来江浙地区作为闽州临省一定第一个遭殃,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多交点钱也是应该的。”

    一旁的韩清瑶连白眼都懒得翻了,真不明白这人到底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和大渝皇帝有仇,去年豫州即周边大旱千里田地颗粒无收,而江浙地区也受了牵连,粮食减产了一半。

    现在如果要是再因为这件事加重赋税,岂不是逼百姓造反吗?

    果然,不等韩清瑶说话,一旁的兵部侍郎马森立刻就炸了,他怒道:“姓曹的,你什么居心?我从你这支走的是军饷,不是保护费,士兵保护百姓,守卫疆土本就是天经地义,你现在什么意思?把军队当杀手还是保镖,不出钱就请不动吗?”

    户部尚书也不是吃素的,他一梗脖子道:“我说姓马的,你别以为你当了兵部尚书就是英雄了,你那军队每天吃多少喝多少,不都是钱吗?不靠赋税,你让我靠什么养活你们这帮大爷?”

    “好了!别吵了!”赫连天霖撅着嘴吼道,随后他求助一般的看向庆王问道:“庆王叔,您说说看吧!”

    两位尚书于是立刻闭了嘴,只见庆王微微皱眉道:“按照之前争战来看百天之战,用兵二十万,约二百五十万两白银。此外,善后花费约一百万两,也就是说第一步就要筹措三百五十万两白银。”

    屋里顿时一片寂静,只有户部尚书频频点头表示同意,其他几位都选择闭口不言。

    “臣愿捐出积蓄供国家之用!”马森上前一步朗声道:“我想满朝文武都可……”

    “不行!”韩清瑶道:“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吧!还有加税也不行,如今大渝内忧外患,自然不能在添新忧,交给我吧,我自有办法!”

    众人不解,不过见她如此信誓旦旦,又联想到她之前的种种壮举,于是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会议主题改成了商讨如何抗敌上来了。

    待商量的差不多了时已经天光泛白,其余几人退下后,天霖单独留下了庆王、韩清瑶和东方澈。

    天霖眨着大眼睛,完全没有一丝皇帝的架子,端着糕点盘子几步跑到韩清瑶身边拉着她的手问道:“jiejie,你有什么好办法能弄到钱啊?”

    韩清瑶唇角微勾,道:“最近天都城里对我的谣言不断,没一句好话,人人都说我是祸国殃民的权佞,我可不能随便就背了这个罪名,既然说我是权佞,那我就有个权佞的样子好了!”

    “你要做什么?”东方澈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急忙问道。

    “三个字!”韩清瑶将天霖递到嘴边的糕点扔嘴里一咬,笑道:“查贪腐!”

    于是第三日,也就是天德34年7月12日

    那日的朝堂上,赫连天霖先是宣布了一件谁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是给所有的官员加奉。而且只加在朝为官人员的奉禄,无论品阶,全部翻一倍。随即在大家的一片欢呼谢恩声中,他又当众命令御门卫全权负责查处贪腐,当然在众人的欢喜中,谁也没有料到这竟然是大渝历史上最轰轰烈烈的且规模最大的一次整治贪腐运动。

    虽然大渝律写明,有官员贪腐最重可以诛其三族,可是律法却并没有规定贪了多少算重,多少算轻。于是,除了圣祖年间的几装大案,历朝历代真正这么做的没几个。主要是大家都觉得当官就是为了发财,贪点小钱也是应该,所以只要有这种案子一般只是抄家,然后本人被免官为庶人而已,而这个家多半抄的也不彻底,随便给抄家一点钱财,就算了事。

    而这次的却完全不同,韩清瑶将近年来百官弹劾的奏折梳理了一遍,结合鸩羽的手里的证据,亲自列了个名单出来。

    当天,查处办法就由中书省下发了下来,订但凡收取财物,挪用公款60两的便视为贪污。

    60两到300两,只要缴纳双倍罚金即可,不予获罪,但三年内不予升迁。

    300两到1000两,这个除了要缴纳双倍罚款,还要贬官三级。

    1000两到3000两,缴纳罚款,并贬官,永不录用。

    3000两以上的,则是抄家连坐。

    以上所有钱财十分之一归御门卫入内府库,其他的交户部,入国库,而罚款则是官员自己没有缴完的后代子侄继续偿还,直到还清。

    就当所有人拿她这纸文书当笑话看的时候,当天下午,御门卫就砸开了户部员外郎杜勇家的府门,查实杜勇在职期间共贪污白银1万2两,按规定,抄家连坐。于是,当天御门卫在杜勇家就抄出现银20万两,黄金4万两,古玩字画若干。

    大家虽然有些震惊韩清瑶的雷厉风行,但是想到自从她当上御门卫并没有侦办什么大案,于是只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御门卫像是看准了对方死xue的杀手,一招毙命,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便有18位高官被抄家。

    这时大家才一下子明白这女人并不是为了邀功,而是真的要整治朝堂,于是,大渝官员人人自危,不少人开始偷偷转移财产,甚至开始准备要联名上书弹劾韩清瑶。

    而就在这时,闽州被攻陷的消息传入天都,整个朝堂上顿时乱成了一片,就连那些跃跃欲试要弹劾韩清瑶的官员也将袖子里的奏折收了起来,毕竟他们也不傻,在国家兴亡之际弹劾皇帝身边的人,万一皇上一个不高兴,下一个被抄家的就是他们了。

    于是这时有人提出:如今国库空虚,实在是无法再应付这种大规模战争,主张派人去闽州和大合国人讲和,就算谈不成也能争取些时间,好让大渝休养生息。

    可是也有一部分官员提出,现在大合国人已经磨刀霍霍的冲了过来,根本没有时间让他们休养生息,若是能举全国之力和敌人死拼,只需要将对方赶回海上就可以了。

    而还没等大家讨论出个实际的对策,又传来消息,闽州攻陷时,被封在那里的皇帝的表亲闽王由于来不及逃跑而被俘。对方用闽王为筹码,要求和大渝谈判。

    于是刚才主张和谈的人一下子就炸开锅了,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开始要求和对方和谈。

    “无胆匪类!”刚刚复启第一天的凌严突然大吼一声,顿时整个朝堂一片安静,老头腰杆笔直,须发虽然花白却不显半分颓态,他指着主和派的第一号人物工部左侍郎林玉山道:“前朝因屡屡与外敌和谈,赔款割地,最后落了个国破的命运,前车之鉴由在眼前,怎么?诸位难倒都忘了吗?”

    凌严虽然已经离朝多年,但是,他在职时一直以敢言著称,在朝堂中也自然有一群拥护者,如今他振臂一呼,主战派立刻多了不少声音,一下就将主和派压了下去。

    林玉山并没有善罢甘休,他梗着脖子道:“凌御史,你不过就是个文人,对方人强马壮,我们国库空虚,怎么打?你们就说这事怎么打?何况上战场打仗哪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排除钱财不说,哪里有合适的将领?”

    赫连天霖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吵的面红耳赤的大臣心底有些害怕,他从来不知道,这些大臣居然还可以是这个样子的,在他的印象当中,这些大臣们,每次在他面前都是诚惶诚恐,从没见过他们这般声嘶力竭的模样。于是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一旁站着沉默不语的韩清瑶,只见对方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之后才安定下来。

    而就在大家争吵成一片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本来准备弹劾韩清瑶的左佥都御史杨云道:“之前秦大人,仅凭一己之力便退十万雄兵,不知现在的秦大人有什么意见吗?”

    韩清瑶和庆王、东方澈眯着眼睛转头看向杨云。那人一副看好戏的嘴脸。如今主战主和吵得如火如荼,无论韩清瑶帮哪边都会得罪另一边,若是和稀泥则他马上会说她是不理国难。

    韩庆瑶知道,即便他现在是皇上的红人,但是她的影响力不如当年的东方明的一半儿。所以说如今能震慑着朝堂的,大概只有庆王。不过,若是庆王太帮助自己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而且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于是女人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其实我们现在得到的信息都是十几天前的消息,而此时前方敌情我们根本不清楚,就算在这里面打成了一片,除了浪费时间,不会有任何其他的用途,不如这么办吧……”

    说着,她向前迈一步,躬身施礼,对着赫连天霖道:“请皇上允许我去闽州实际勘察,为朝廷带回最准确的情报。”

    第272章:明白心意

    “不行!”

    就在韩清瑶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庆王和东方澈几乎同一时间吼了出来。

    “可是闽州很危险的,jiejie,你要是去了的话……”天霖的话,被韩清瑶微微的摇头给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男孩虽然闭了嘴,却还是垮着脸不高兴。他突然觉得有点委屈,自己已经是皇帝了,可是却依旧护不住他最亲爱的jiejie。赫连天霖扁了扁嘴,肩膀有些松垮,坐在龙椅上发呆。

    “我身为御门卫,为皇上调查实情自然是最合适的。”韩清瑶道。

    而自从刚才吼出那声之后,庆王和东方澈也瞬间明白了什么,于是虽然脸色依旧难看,却没有在反对。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既然有人背锅,自然而然的大家也就相安无事,刚才吵成一片的朝堂,瞬间恢复了平时的谦恭和和睦。

    只有一旁的凌严,皱着眉盯着一旁的韩清瑶,努力的回忆着在哪里见过她。

    于是,凌大人就这么带着一肚子疑问和儿子一同回到了凌府。

    凌严的大儿子凌中御帮父亲换上便装,自己也回了房间换衣服。

    此次也因为父亲起复他也跟着进京做了个兵部给事中的位置,虽然说品级不高,但是毕竟在兵部,而且在自己父亲的手下,满朝无人不坚信,他是要接他父亲班的人。

    “洛城还是那样吗?”凌中御问妻子。

    妻子沈氏点了点头,道:“都去劝过了,问什么都不说,没日没夜的睡觉不说,现在连饭都不吃了。不知是经了什么事情了。”

    凌中御的发妻姓沉,生了三个女儿,一直没有生出儿子来,后来凌中御又纳了几房妾侍,兄弟三人一共生了十七个女儿才生出凌洛城一个男孩,而且之后也一直是生女孩,于是自然是对他珍贵的不行,全家上下都拿他当宝贝。

    如今这唯一的宝贝闹着不吃饭,全家也跟着压抑的不行。

    “问过慎言了没有?”凌中御换好衣服,转身问妻子。

    只见沈氏突然眼神一个躲闪,然后说道:“问了,没问出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凌中御道:“洛城自从落水之后一直乖巧懂事,不可能无缘无故成了这个样子,夫人,你即便有什么忌讳的也要说出来,不然这孩子一天比一天憔悴,若是找不到原因,日子久了岂不是把身子都熬坏了。”

    沈氏犹豫了半晌,终于心一横,道:“就是,因为那个秦沫儿。说是这孩子在京城的这段时间被那女人好一番纠缠,无所不用其极。你说,洛城这个性子哪里受得了这种事,自然憋闷难受啊!”

    “岂有此理!”凌中御本就对韩清瑶印象极差,如今一听顿时怒火中烧,道:“她自己言行不端也就算了,居然还纠缠洛城?这是欺负我凌家无人吗?”

    说着,他迈步往外走,一路气势汹汹直奔父亲的书房。

    此时,凌严正在和其他两个儿子在书房里讨论今天朝堂上的事情,只见大儿子罕见的一脸怒意冲了进来,不由得皱眉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中御一看正好两个弟弟也在,于是简单的说了一遍给众人听。若是其他人凌家自然不会有半分犹豫就递折子给皇帝,可是,现在是秦家的那个秦沫儿。虽然他们是言官却也不傻,知道就算他们递上折子皇帝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责备对方的。

    于是四人叫来了慎言又核对了一遍事情的始末之后,凌中御道:“父亲您看,这秦沫儿也欺人太甚了,就算他是御前红人,可是落成只是个孩子,她自己行为不端也就算了,居然还来纠缠洛城,洛城定是在秦府受了大委屈,依着他的性子,哪里是肯低头的样子,说不定在秦家受了多大的委屈。父亲。您看这事情,到底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当中似乎另有隐情。”凌严轻抚须髯皱眉道。

    他的孙子他了解,若是真的如他们所想,那当初为何他不赶紧回怀州,而是选择返回天都?而如果将一切换一个角度就能听明白了,比如说,当初确实是秦沫儿纠缠了洛城,可是后来洛城也对她有了感情,所以才会跟着回了天都,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两人决裂,于是洛城才是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可是正在气头上的凌中御却不觉得,道:“能有什么隐情啊?这不事实明摆着吗?如今已经闹得整个天都城人人皆知了。”

    这时一旁的三弟凌中启道:“其实我也听说了一点。不过我一直以为是传闻,想他,毕竟是在天子脚下,怎么着也不至于太过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知道你不说”二弟凌中泊怒道:“这洛城都多少天了,不吃不喝,只是睡觉,这样下去这孩子都废了。现在也知道原因了,我一会儿去和他谈谈。”

    “还是我去吧!”凌严道:“等过了这一段,我去和孩子谈谈。如今我们也不好上书弹劾秦沫儿,毕竟她马上就要出发去闽州了,如此国家兴亡之际,这点儿女私情的小事,暂时先放一放。若是真把她弹劾下去,纵观着朝堂上,恐怕没有第二个人合适过去了。”

    三人兄弟也知道如今正是是紧要时刻,纠结这种事情自然也不好。凌中御说道:“这事就按父亲说的办,可是,洛城现在不吃不喝的,每天就是睡觉,整个人睡得昏昏噩噩的,又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二叔说道:“这次被人家纠缠也提醒我们一件事情,这孩子年纪也差不多了。洛城虽然只有16岁,但是别忘了。这孩子本就生得高大,再加上性子稳重,看起来就像大人一般,难免出去引的这些风流韵事回来,我看不如这样,将嫣儿叫过来几天,毕竟我们现在也到了京城,她就借着看母亲的机会多来几次,就让她过来住上几天也行。一来让两个人促进促进感情,二来了,也帮着洛城把这段日子度过去。”

    这个提议的道了所有人的认可,于是便开始执行了起来。

    凌洛城不知道自己的那个晚上是怎样度过的。自从韩清瑶将他的吊坠拿走之后,他便一直浑浑噩噩,一时间他甚至怀疑过对方拿走的不是他脖子上的吊坠,而是他的魂魄。

    当他终于被秦家人送到了驿站时还觉得有如在梦境当中一样,他觉得他应该睡觉,这样真像,睁开眼之后,这梦就醒了,一切都没有发生,他的脖子上还有那个吊坠。他依旧还是那个满京城里去寻找女人。再或者那女人会笑盈盈的过来叫他。

    可是,他的梦里却开始混乱无比,当中有很多支离破碎的片段。有他穿着一身红色的新郎衣服,和一个陌生的女人拜堂成亲。有他站在城墙下看着城头一个绝美的女人跳舞。可是奇怪的是,他只能看清大概场景,无论他怎么想努力的去看清楚其他人都只是雾蒙蒙的一片。而整个梦里,唯一最清楚的就是一双柔软温热的身体,从身后抱紧自己的腰。少女的声音甜美而柔软,她说:“哥哥,我一定会成为你的骄傲。”

    而这个毛病,直到回到凌府,也没有丝毫的改善,他就是想睡觉,一言不发,甚至茶饭不思。

    这一天他在床头看到了担心的母亲,而沈嫣和表哥方钊也站在那里。

    母亲苦口婆心的劝道:“孩子呀!娘要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那毕竟是朝里的红人,你爷爷和你爹他们刚刚回到朝廷。直接就和她硬碰硬,毕竟不好。”

    少年垂下眼,手下意识的去摸脖子上的那个小圆球,可是所到之处却只是空荡荡一片。而他的心也跟着空了一片。

    “娘给你熬了粥,你好歹吃一点儿!”凌母说着便端起一旁的粥喂给儿子。

    “无论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饭总还是要吃的。”一旁的方钊笑盈盈的劝道。

    等凌母和沈嫣离开之后,方钊皱着眉问道:“洛城,这件事儿是不是另有隐情啊?我看你的样子不太像是被人家欺负了之后委屈的样子,反倒像……”

    男人顿了顿,斟酌了一下,偷眼看了看自己的表弟,低声道:“反而像被人家抛弃了一般。”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方钊都做好了被凌洛城痛斥的准备了,谁知那人不单没有痛斥他,反而皱紧眉头似乎在纠结一件大事。

    半晌,少年终于缓缓开口道:“表哥。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一个感觉?”

    “喜欢一个人!?”方钊想了想,说道:“就是很想见她,见到她所有的烦心事都没有了。可是如果要是见不着她,就抓心挠肝的想她。如果要是她跟你生了气,你就会心疼的要命,她受了伤比你自己受伤了还疼,她不高兴,你也不高兴,一看他就想抱她,想亲她。想这辈子都不离开她了。反正就大概是这个样子吧!”

    凌洛城只觉得心头一紧,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居然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