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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仆妇应声道:“我们这就去。”转头时又忍不住问道:“孙小姐,那关在柴房里那人怎么办?”她指的就是那名抱着碗想逃跑被抓住的男人,可能就是他给冯文直的粥里下的毒,后面被捆住手脚扔在了柴房里。程安犹豫一下道:“就让他先在柴房吧,暂时不用管。”“小姐,那我呢?”眼见所有人都领了事情分头去忙碌,扶儿在身后委屈地问道。“你呀,我想想。”程安看了眼扶儿,伸手理了理她的几根乱发,“扶儿,你就跟着少夫人,帮她照看飞宇。”此时城中已不复开始的安静,响起了奔跑声和凌乱的马蹄声。远方还有几处房屋开始冒起了黑烟。程安果断回屋换上一身淡蓝色的骑装,将头发打散,飞快地辫成一条辫子,再抓起挂在墙上的小弓,将箭囊稳稳地背在身后。当她来到杨润芝房中时,看见她也换上了轻便的骑装,长发在脑后挽成了髻,正将一把雪亮的剪刀揣进了怀里。看见程安,杨润芝抱过扶儿怀中的飞宇,平静地说道:“小安,你忙你的去,外公就交给我了,我去外公房里守着。”外面的脚步声更多,伴随着马蹄急促奔过。远处不时传来兵器相交的打斗和呼喝声,这是城中军士在和从破洞处钻进来的敌人,在巷道大街上对战。而城墙上空依然在腾起黑烟,擂动的战鼓从未停息,一声声仿似敲在程安心上。只要鼓声不停就有希望,这鼓声代表她的哥哥程涧,仍然带领着将士们在奋战,为她们挡住了城墙外的长戈铁骑。只是她现在不敢去深想为何秦湛他们还没来增援,深想的结果就是秦湛他们也在应敌,津度府也在遭遇敌军攻城。-------------------------------------程涧此时正将长剑从一名爬上城墙的阿许特人胸口拔出,拄在地上重重地喘着气。血水顺着已经卷刃的剑身滑落,浸透了他面前的石板地面。他身上的战甲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脸上也是一片血污,左臂中的箭已被拔出,被医官缠上了厚厚的一圈布。城墙上已经垒起了高高的尸体,有大元士兵也有草原各部的人,或匍匐或跪地。血水顺着石板间的缝隙缓缓浸染,顺着石梯淌了下去。才喘上两口气,便又奋力挡住迎头来的一刀,再狠狠一脚,将那刚爬上城墙的人踢了下去。城墙外人山人海,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怯意,但程涧他们不为所动,依然奋力拼杀着。为身后这座城,为这座城里的人争取哪怕多一刻的时间。城墙上的人战死后,便由下面的人迅速补上,一波又一波。“程将军,大门好像顶不住了。”身旁有军士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转头对程涧吼道。那两扇厚重的城门又嵌上好几根粗实的木柱作为门闩,一重接一重。军士们也喊着口号在里面死命顶着,任外面撞击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破开城门。但城后有一个破洞被敌军发现,陆续钻了很多人。开始只在城里放火杀掠,后面越来越多的人进城,开始集中冲到城门位置,和守城的将士们杀了起来。程涧往身后远处看了一眼,那里是将军府的位置。此时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也不知道家人们在里面是否安全。“坚持住,挺到津度来支援我们,只要撑到那时候就行。”程涧沙哑着嗓子对着所有人吼道:“坚持就能活下来!”“可是将军,为什么送信的人去了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来。”身旁一名士兵狠狠地劈掉一名敌军的半个脑袋,那血水喷涌而出。“弓箭手不要停下来,继续放箭!”程涧没有回答,只对着城墙上的弓手们吼道。一名弓手伸手去背后的箭囊取箭,却摸了个空。他用手反复确认后,也大声吼道:“没箭了,将军,箭都射光了。”其他弓手也纷纷道:“我的也光了。”“我还剩下三支。”……“没箭就用刀砍!用剑刺!没有刀剑你就给我用手掐!用牙咬!”程涧睁着血红的一双眼,“就算死,也不能放他们进城!”城外的草原各部见久攻不下,也着急起来。随着一阵响亮的口号,更大力地撞击起城门。那沉闷的撞击声,一下接一下,连动着整个城墙在微微地震颤。“将军,下面真的顶不住了,只剩下最后一根木闩。”有士兵探头看了眼城墙下,转回身嘶声吼道。“老子和他们拼了。”一名弓手扔掉手中空空的箭囊,冲前两步,将那弓套进一人的脖子,拧动弓身,用弓弦死死绞住了他的脖子。“拼了————”一名旗手也将手里挥舞的旌旗插在了石缝里,从城墙上拣起一把刀就嘶喊着冲了上去。正在这时,远方传来一声长长的号角,威武肃穆而悠远。所有人心头一震,都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去。只见遥远的天际隐隐出现一道黑线。随着推移,那道线铺展开来,在视野里越来越清晰。那是数万骑兵,正发出震天的呼喝,像一片黑色的海洋,铺天盖地奔涌而来。前方一面黑字红底的旌旗,大大的秦字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是津度府,是湛王爷来驰援了。”有人惊喜地喊出声。“津度骑兵来了,大军来了,我们能活了,宁作府能活了。”-------------------------------------“咣咣,咣咣。”将军府外,一群阿许特士兵也在撞击着大门,嘴里还高声呼喊着程安他们听不懂的话。门里顶着厚厚的门闩和家具,坚不可摧。那群人见撞不开,又拔出刀开始砍门,企图将门砍破。“顶住,千万不要泄力。”一名身强力壮的年轻人用肩膀撑住大门咬牙切齿道,看装束应该是府里的花匠。府中的车夫已经蹲在院门旁架好的方桌上,几名仆妇在程安的指挥下端了几大锅guntang的开水,放在了他脚边。开水烧得翻滚,此时还蒸腾着浓郁的白气,那车夫端起其中一锅,悄无声息地直起身。对着门外迅捷地一锅泼下后,赶紧缩身又蹲在桌上,藏在了高高的院墙后。随着哗啦水声,门后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和怒骂,刀剑砍门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再来。”程安对着那车夫又做了个口型。其他人都捂住了嘴一声不吭,只用眼神互相交流着内心的兴奋。那车夫又悄悄端起另外一锅开水,趁着他们正乱作一团剥身上的衣物时,又兜头盖脸地泼了出去。瞬间,门外惨嚎和怒骂又伴随着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