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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在照顾我。我不放心楚江,你再去老人家里看看,不知楚江有没有回去。”公子乔连忙道:“好,我去,你放心。”雍的眼眸渐渐有些黯淡了,他凝视着乔:“表兄,孩子我恐怕养不了了,你来为他们命名,你来做他们的父亲,你当做自己的孩子养大吧。”公子乔哽咽:“不行,你的孩子你来养,我不能答应你。”雍继续道:“抛却公孙的身份,让他们像普通人一样,自由自在长大成人,你做他们的父亲我很放心。我与舒窈约定生同衾死同xue,你来成全我们。”乔终于忍不住哭道:“雍啊!不要讲这样的丧气话,好不好!”雍微笑:“表兄,不要难过,你我今生的缘分真的很奇怪,我这一生从不愿欠人情,没想到欠你最多。我知道你对舒窈的心意,我却不能成全你。兄啊!若果有来生,我做你的兄长,你做我兄弟,我来呵护你。但是,舒窈与我已经定了来生,你又迟到了……”☆、尾声齐孝公元年深秋,禚地。一大一小两座墓冢前,立着雍容华贵的公子乔,他的背影显得寂寥落寞。公子乔面前宽大的石供桌上,摆满了祭祀供品,公子乔坐在供桌前铺设的竹席上,斟了四盏酒,他端起一盏道:“雍啊,舒窈,楚江啊!想你们了。”公子乔一饮而尽,潸然泪下。公子乔再斟一盏:“雍,楚江我给你带回来了,你见到楚江了吧?那个傻小子!”公子乔一声哀叹。楚江的心事没有人能够懂,他见雍身中数箭不顾自身安危,飞身跃上雪影时后背中了数箭伤得比雍还要重,不知他靠着一股什么力量,救下雍并带他赴禚地之约,只剩二十里地他倒下。他临终,不忍公子醒来伤心难过,亲自蒙上赤龙的双眼,含泪将青锋剑插入赤龙喉咙,嘱咐老人将他与赤龙一起埋了。老马识途他恐赤龙泄露了他已不在人世,用心何其良苦。公子乔自斟自饮唏嘘惋叹,忽然他脸上愁容尽消,露出灿烂的笑容:“雍啊,舒窈,子雍与小真都很好,他们是公子乔的新宠,孩子年幼下次我带他们来,你们可以安心了。雍啊,你容颜永驻红颜陪伴勇士相随,文武七弦琴可供娱情,雪影越骊可供驱驰,再不用面对人世纷争是否惬意?你们尚不知齐国的君位花落谁家吧?且听我娓娓道来。”宋襄公退兵归宋不久,世子昭又来求救涕泗横流,诉说遭到三公子合力攻击,力不能及再求襄公出兵相助。宋襄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再次起兵时较之前次更添兵力,携君王之怒大举进攻齐国,一举攻破临淄城。齐国三公子败阵,昭终于披荆斩棘登上齐侯之位,是为孝公。公子元畏罪潜逃少卫姬母国卫国,公子潘与公子商人攻守同盟,嫁祸公子元为主谋,他们是受到公子元蛊惑迷了心智,今后一心拥戴新君甘愿俯首称臣。令人不解的是,新君孝公原谅了两个罪魁祸首。公子乔不屑道:“你父桓公爱昭之贤,我却不以为然。致使桓公罹难的祸首,唯有竖刁伏法,易牙出逃堂巫遁世,昭亦未诛杀公子开方,更未治三公子之罪,扬善未惩恶,终究是祸患。”孝公元年秋八月,齐国混乱局势方渐趋平定,然齐桓公苦心经营四十余年的强大齐国,已经强盛不再日趋衰落。齐桓公薨逝十个月后,下葬牛首山上,又另起一小冢附葬宴娥儿。公子乔饮尽盏中酒,眼神变得极其温柔“舒窈,我会每年为你栽下一颗秋海棠,我若活得够久,你的坟前海棠会成林。舒窈,你可知海棠乃苦恋断肠之花,偏生得娇艳妩媚惹人喜爱,唉!”公子乔起身道:“雍啊,姑母她很好,姑母说她要活着看到公子商人会是什么下场,其实我也想看到。”光阴似箭,齐昭公元年秋,公子乔带着子雍与小真禚地祭扫,两个孩子已颇有父母的雏形。公子乔已是不惑之年,气度怡然雍容,站在雍与舒窈合葬墓前道:“我数了数,正好十棵海棠。雍啊,好想你们!孝公昭薨了,齐国又变天了。公子潘授意公子开方杀了昭的儿子自立为君,潘夙愿得偿是为昭公。你的七位兄弟出逃楚国后,仕途平顺过得很不错,均仕为楚国大夫。雍啊,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我有,我一恨自己投生在公侯之家,二恨公子商人。你的兄弟们全都过得很好,唯独你……唉!自古好人没好报,祸害活千年,我不知能不能等到商人的报应。”公子乔凝噎。诸侯国君位,历来遵循的父逝子继,被齐桓公的儿子们彻底改写。昭公十九年五月,昭公薨立世子舍为君。世子舍为昭公夫人鲁叔姬所生,叔姬一向不得宠,舍亦软弱无依。昭公在世时,公子商人散尽家财周恤贫民,百姓无不感恩。他又豢养很多死士,朝夕训练随侍左右。世子舍继位不足半年,十月舍于昭公坟前被商人弑杀,商人自立为君。百姓受商人恩惠皆拥戴商人,是为懿公,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商人锲而不舍整整坚守了三十年。商人秉性贪横心胸狭窄,得到君位后立刻原形毕露,骄奢yin逸挟私报复,过去与他不睦的大臣们纷纷出逃他国避祸,百姓大呼上当民心向背。时光荏苒,懿公二年,公子乔携子雍清明祭扫,子雍正好是父亲去世时的年纪,形容样貌宛若公子雍再生。公子乔已是年过花甲的老人,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公子乔老矣,陵园的海棠已经种下了三十二棵。公子乔依然豪饮,每次祭扫都痛饮一场,回去要难过很久,子雍苦劝不住,只有小真的话方能起作用。公子乔微醺:“雍啊,我原以为分开久了,思念会变淡,可是我却越来越想你们。你们可曾想念公子乔?孩子们都已为人父母,小真被我宠坏了,有些任性刁蛮,不过嫁的很好,夫妻恩爱儿女双全。”公子乔慈爱地看眼身旁的子雍:“子雍如今妻妾儿女成群,他不类你却极其类我,这点最令我得意,果然是生不如养。子澜告老还乡了,去年回到了孤竹,儿孙满堂又能怎样,子澜儿子秦国出仕女儿嫁在秦国,他少小离家老大回,陪伴他的唯有他的老妻而已。我的陵墓你也看到了吧?我兑现了诺言已了无牵挂了,只等与你们团聚。”公子乔忽然想起一事道:“对了,你还记得当年大夫邴元与商人争猎物的事吗?”商人早年曾与大夫邴原争夺猎物没有争到,为此他竟然衔恨几十年,当他坐上齐侯之位终于可以报仇时,邴原早已黄土埋骨了。商人余恨未消,他居然下令掘邴原墓,挖出邴原枯骨将双脚斩去。这还不算完,他又让邴元之子邴戎随侍驾车,邴戎畏惧商人的凶残,只能唯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