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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大殿的安静。早便猜到侯明珠会插话,侯欢并不意外,只抬眼看了过去。那一位身穿青色弟子服的少女向掌门庄重一行礼,道:“侯师叔也曾说过,唤灵莲乃二长老所要的灵植。当时师兄与那门派的弟子起了争执,已然受伤,后来又与师叔滚入深渊之中……侯师叔说不定为了完成紫香堂的任务,对唤灵莲心起歹意,趁师兄受伤对他下手!”侯明珠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正气凛然,可她的话音落下,侯欢就禁不住笑出了声。怕是原主也没见过,最疼爱的meimei到了这种时候会扯自己jiejie的后腿。见侯欢这一笑,侯明珠感到一阵难堪与恼怒。回想到自己曾听过的话,她垂在裙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你与侯师叔同为亲姐妹,从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怎么差别家那么大?是啊……同一个娘生出来的,凭什么她是无法修炼的五灵根?侯明珠牙根微微咬紧了,看着面带笑意的侯欢,她冷笑道:“侯师叔这是心虚了?”“不不不,我非常认同你所说的猜测。”侯欢一本正经地回道,眼中含着nongnong调笑的味道,“我的确是贪心那朵唤灵莲,所以才会特意在你见到我与江师侄掉进深渊之后,趁他身受重伤抢走了它。”说到最后,侯欢看向了侯明珠,笑眯眯地向她确认了一遍,“是不是这样?”大致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侯明珠刚点头应下,却忽然发现了不对,脸色一时间煞白起来。早在宝船上听到侯明珠的问话后,侯欢就知晓,那一日藏在树林中不曾参与争夺,以及一直御剑跟随在侯欢身后的人是侯明珠。若她不针对侯欢,或许侯欢还会为解释江里的事情感到头疼,如今她这一说话……就给侯欢提供了一个脱身的由头。侯明珠身为沧澜派弟子,亲眼看着师叔与师兄掉入深渊中而不曾伸出援手,不仅如此,还理直气壮地质疑师叔心怀不轨、残害同门。前者见死不救是为同门手足相残,后者冤枉师叔是为大不敬。这两个合在一起,够侯明珠吃一壶了。侯欢轻轻嗤笑一声,不再多言地收回视线,只等掌门说最后的处理。秘境试炼里死伤是常有的事情。掌门心里清楚,回想到江里那变异雷灵根的天赋,他心中禁不住长长叹出一口气,眼睑疲惫地垂了下来,“将侯明珠送入思过崖面壁思过,其余弟子……散了吧。”第081章怀魂(7)侯明珠被带走的时候,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侯欢只凉凉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跟着大众一同离开了大殿。从掌门那儿离开后,侯欢未急着回雪谷见老祖宗,而是慢慢悠悠地去紫香堂交任务。将那一堆灵植上缴了,再扣除失败了的唤灵莲的任务,侯欢最后只得到了六块中品灵石。二长老那一百块上品灵石是没了,侯欢摸着那从江里手里边搜刮来的三百块上品灵石,顿时觉得自己富得流油。所幸金丹期后不用服用辟谷丹,又省下一笔钱。转出紫香堂,侯欢又去了一趟藏书阁。鸿蒙秘境里经历了一遭,她的疑问实在太多。作为图书管理员,侯欢很快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青莲散仙乃是末法时代前的一位元婴修士。在那个时期,这位散仙是修真界出了名的寻宝小能手,对于秘术一类颇为偏爱。可惜的是,末法时代降临,使原本金丹遍地走的修真界一朝一夕化为传说,许多宝贝都失去了灵气。而青莲散仙为保一命,不惜以禁术抛弃rou身,带着元婴消失了。奇怪的是,江里一个年仅十几岁的瓜娃子,怎么会认识青莲散仙,还知晓把他唤醒的法子?侯欢隐隐皱起了眉头,她又在偌大的藏书阁里翻找了一通,却未能找到有关于怀魂这一个秘术或是那一个奇怪小壶的记载。不过想一想,许多东西都因末法时代的到来被迫消失,如今书里的内容几乎全是末法时代后才整理出来的,找不到相关的描述也不奇怪。看样子,她只能找老祖宗问个明白了。离开藏书阁,侯欢回到了雪谷。以她现在金丹期的修为,雪谷的寒气对她而言不足为惧,相反的,这股寒气与她的冰灵根相得映彰,灵气运转起来别提多舒爽。恰逢老祖宗出关。站在老祖宗身前时,侯欢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五年不见,老祖宗的修为一如既往地不可估摸,但这一次闭关仍没有一丝进展,他的身子甚至比上一次见面还要虚弱。他坐在大雪夹风的小亭子里,正襟危坐地听完侯欢的汇报,再一探侯欢现在的修为,老祖宗素来冰冷的脸色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来。既然跨入了金丹期,便说明她在这短短五年中探清了自己要走的道。仅修炼十年,就顺利地突破至金丹期,这快到可怕的修炼速度放在如今的修真界简直闻所未闻。说不定他在有生之年,还能亲眼见到他的弟子飞升成仙。老祖宗心中宽慰,冷冰冰的面容上不显丝毫,他看了站在眼前的弟子一眼,她虽是站着,姿态里却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散漫。穿着一身素白的沧澜派弟子服,皮肤雪白,墨色长发挽成一个松垮的发髻,她本要融入漫天大雪里,却让眉心那一点红痣点亮了清秀的眉目,在一片雪色中越发显眼。老祖宗的目光在她眉心顿了一顿,分出一丝神识打探,居然无从探知那嫣红一点的深浅,有如石沉大海。老祖宗皱起眉头,问:“你在这番试炼里可有什么收获?”收获?侯欢捏着下巴想了一通,这五年里她基本上算得上是蹉跎了时光。若非要说有的话,大概就是那一只不知名的小壶。壶中世界那不计其数的妖怪,让她摸清自己要走的杀生道。侯欢轻笑道:“我在试炼的时候捡到了一只小壶,之后稀里糊涂地被带到了小壶的空间里。”老祖宗微微颔首,等着侯欢继续说下去。回想到里边那一堆数也数不清的妖怪,她轻啧了一声,“那地方诡异得很,除我一个人以外全是妖怪,天天追着我到处跑。”听侯欢这么一描述,老祖宗隐约想到一样东西。他开口问:“那只壶长什么模样?”被那玩意儿折腾了一顿,侯欢想不印象深刻都难。她稍一回想,便将小壶的细节向老祖宗说了一遍。壶形与花纹都与他知道的那一样东西吻合。老祖宗沉吟了一会儿,终究是叹出一口气,道:“若为师没猜错,你遇到的是炼妖壶。”炼妖壶?侯欢一怔,她从未听说过这样一个东西。老祖宗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