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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地透出一股凄凉感来。……怪了,这山怎么越看越眼熟?石欢隐隐皱了皱眉,看向这四周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古怪,这山怎么看起来有点儿眼熟?她随着照松走过石桥,走完了山道,可就在山道口一出来,眼前一片豁然开朗,石欢顿然发现,山崖边的石台上立着一座石像。这石像约莫有十米高,立在悬崖边,高高眺望远处。石像刻的是一名女子,发髻高盘,背负长剑,衣炔好似在山崖边的寒风中翻飞。她傲然而立,腰身笔直地就像一柄不易折断的剑,眉目却是柔和地望着远方白茫茫的雪中山谷。见石欢停下了脚步,怔怔地抬头望着石像,照松也停了下来。他笑道:“这位就是我派的祖师爷。我曾听师父说,祖师爷天赋极高,是门派里惟一一个修炼成仙的人。”照松的眼里隐隐有着艳羡与崇拜,但话锋一转,语气又惋惜起来,“不过可惜了,我派延续至今,祖宗们流传下来的仙法已无人再能习得其中一二,要说起来,如今我们也只是懂得驱邪治鬼的道士罢了。”“……”什么鬼!这石像刻的人明明就是她自己!石欢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谁把她给雕成石像放这儿了?她看向照松,问出了她早就该问的一个问题:“你们门派叫什么名字?”“沧澜派。”这三个字清清楚楚地落入石欢耳里。……她居然回到自己的老巢来了,怪不得这山看上去有些眼熟。既然如此,算辈分的话,照松应该是她不知道多少辈以后的徒孙了吧?毫不知情的新任N辈徒孙照松笑得一派天真无邪,“原想好好跟道兄介绍一番的,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看回那尊石像,石欢想到什么,面色更是古怪,“你刚刚说,她是你们门派的祖师爷?”沧澜派又不是她开辟的,怎么好端端的成祖师爷了?“祖师爷其实也不全是祖师爷。”照松解释道,“一千年前,这世间突然冒出了无数妖怪,我派为拯救苍生而在这场浩劫中覆灭,不再存在了。不过在最后关头,祖师爷派了她的弟子云清子力挽狂澜,斩杀了率领妖怪侵犯世间的妖王,重新创立沧澜派,所以云清子的师父,也就自然而然成了我派的祖师爷。”……照松说的话她怎么一句都没听懂。她有那么好心,叫当年的小徒弟帮她除妖吗?怎么可能,她明明记得自己完成了飞升成仙的任务后入了魔,随后就将炼妖壶里的妖怪全倒了出来,企图毁灭这个世界来与天道作对。不过当时她完成任务后就要离开,所以才同麻雀做了一场交易,她走之后rou|体留给麻雀,而麻雀则助她带着壶里的妖怪搅乱这个位面——看来小麻雀是躺枪成了什么妖王。可是她呢?她做的明明都是大反派才做的坏事,怎么落照松口中,反倒是成了拯救苍生的大英雄?石欢有些头疼,细想一想照松说的那些斩妖除魔的事大多都是小徒弟干的,她被当作祖师爷的事儿估计也跟小徒弟有关了,还有眼前这座石像……看着那又高又大的石像,石欢脑门上绷出了一根青筋,看它望的方向,正是雪谷的位置。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小徒弟还活着没有。石欢微微一顿,她甩出背后的大刀,念诀御刀而起。眼见石欢要上刀离开,方向还不是山上正殿,照松疑惑地迈前一步问:“道兄不随我去找师父吗?”“我另有要事,片刻后就回来。”什么要事?门派山峰众多,她待会儿能找到正殿吗?照松来不及多想,眼看着石欢要走,他下意识地也上了大刀。可他刚上去还没站稳,大刀就倏然飞了出去,他不得已被带得往前一倾,整个人扑向了石欢的后背,又手忙脚乱地扯住石欢腰侧的衣裳,才勉强站稳了身子。“对……对不住……我没站好……”照松讷讷地解释。“……”石欢低头看了一眼扯住了她衣裳的手,也不见得他如今站好以后把手松开。注意到石欢查看的动作,照松紧张得红了脸,心脏扑通跳得飞快。他原本想瑟缩回自己的手,但是鬼使神差地,他的手却是一点点往前,伴随着开始变得急促的呼吸,他拥住了石欢的腰。道兄的腰出奇的细,完全不像他的师兄弟,而且道兄的身子也软。照松沉默地拥紧了石欢,整个人却在这一个拥抱中缓缓放松下来。事实上回到门派的这半个月以来,他一直深陷在师兄弟死于妖怪手中的这一事中,整夜辗转,怔怔无法入眠。如今有道兄在,他才觉着自己总算有了一个依靠。“再不松手就丢你下去。”石欢的声音轻飘飘地从前方传了过来。照松猛然一惊,才意识到自己拥抱的这一个行为好像太出格了。他一把松开手背在背后,羞红了脸想解释,却突然发现他与石欢已经完全偏离了主峰,正向着前方的雪谷飞去。石欢曾经来过这里吗?怎么对这儿的路这么熟悉?眼见着两人离雪谷越来越近,照松顾不得解释什么,匆忙拉了拉石欢的衣袖,道:“道兄,前方禁地下了禁制,随意进去会受伤的!”但他的话来不及了,雪谷已经近在咫尺——他们肯定要被禁制给撞出去了,照松紧紧闭上眼等待疼痛到来,未曾想……面前拂来了一阵阵寒风。照松诧异地睁开了眼,却发现他已经跟着石欢飞进了禁地中。怎么会这样?照松看着石欢的背影不由得疑惑起来。他幼时曾听师父说过这是禁地,明明那禁制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怎么落到道兄这儿就没用了?他困惑地收回了视线,看向了脚下这片土地。雪谷是一座常年大雪飘零的山谷。风雪呼啸,谷中没有一只活物,死气沉沉的,一眼望去,净是白茫茫的一片。照松让这片白色看得眩目,压根儿不知晓石欢此行的目的。尽管有石欢在前边挡去了不少风雪,但照松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这空中的空气少得可怕,又掺着冰碴子,以至于他每呼吸一口气胸腔都会刺痛一下。他看了看前头的石欢,她身上穿的衣服一直都那么薄,可就算是在雪谷这样寒冷的地方,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好像习惯了这么冷一样。一路飞到了雪谷中两山相夹的平谷中,谷中有一处鼓起来的小包。照松定睛一看,才发现小包原来是一座雪白的殿宇。大刀落地,照松跟着石欢走下了刀,谁曾想这地儿常年累积了不少风雪,一脚踩下去满是松软,直到没过了他的小腿,冻得他又是一个激灵。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