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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会带上点味儿。”“听您老这么一说,明天我们就做体检去。”余梁一边说一边和李乔把沉重如猪的许跃从车里架了出来。“好哇好哇!”黄曼唯恐天下不乱,“我也要去,全队都去,只要队长肯掏腰包,我多检查几次也无所谓,权当配合组织工作了。”“想得美!”方队笑着呵斥。“人家长得美,就得允许人家想得美。”余梁见缝插针,揶揄黄曼。“去你的!”黄曼自认为胸怀宽广,不跟他一般见识。众人嬉笑着上楼,安置好许跃,方队亲自倒了三杯水:“喝完这杯水,赶紧回去吧,大家都下班啦,你们也别磨蹭了。”“谁不想早点下班啊!”黄曼抱怨着接过水杯,刚喝一口,就“呸”了两下:“我说头儿,这水也太热了点,我给烫着啦——”三个男人目睹黄曼窘状,忍俊不禁,开怀大笑。“苏一敏的案子不用那么急了,明天我会联系专家为许跃做一次精神鉴定,我不信一场大火能把他那么精明的人烧糊涂了,应该越烧越清醒才对。”方队的话不无道理。余梁道:“我和方队的看法一致,他要是真疯了,我也会疯的!”黄曼马上附和:“我永远和方队站在一起,方队的分析永远精确,方队的指示永远英明!敬爱的方队,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黄曼言毕,众人的反应是:方队:“过誉了哈,我其实没你说的那么伟大——”余梁:“快拿个盆来,我要吐了!”李乔:“一身的鸡皮疙瘩啊,你们忙,我先走一步……”和方队、李乔道别后,近十一点了,余梁问黄曼要不要一起吃个夜宵,“我知道有个地方做的水饺特别香,想不想一饱口福?”“在哪?远不远?”“不远,就在你家楼下的那个路口。”“大排挡啊?”“是啊,敢问小主愿意陪奴才吃一回大排挡吗?”“一天不损我两句,你就浑身不自在!”黄曼立即捏着嗓子,扮起小主来,“我说小余子,那儿卫生吗?本宫听说他们炒菜都用地沟油的。”“杞人忧天!”余梁一秒变皇帝,高声训斥道,“又不是你一个人吃!附近工地上那么多民工,每天都在那里吃,人家不也好好的嘛。你是人,民工兄弟就不是人啦?”“强词夺理!”黄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两人步行至目的地,余梁眼色活泛,寻了一个相对干净的位子,弯腰扬手,绅士般请黄曼入座。周围有很多戴着安全帽的民工,三个一团,五个一伙,喝着啤酒,吃着饺子,快意地谈笑风生。余梁点了两份水饺,又叫了一碗混沌,然后坐等上桌。黄曼说我不吃混沌啊,余梁说又不是给你吃的,我自己吃。黄曼说你吃得完吗?余梁说吃不完可以带回去明天吃啊。“你不怕吃坏肚子啊。”“没关系,肚子痛的话正好请假不用上班了。”“偷jian耍滑!谁会这么想?”“我就是这么想的,天天都这么想。”“不理你了,我饿坏了。”水饺吃到一半的时候,黄曼突然说:“我想告诉你我的秘密,你愿意听吗?”余梁就说你能有什么秘密,不会是女人的私密话题吧。黄曼正色道:“你想哪儿去啦,是关于我的身世。”“说实话,我只知道你父母都是省里的高官,高到普通人不能随便打听的程度。”“传言你也信哪。”“那你说说,我听听。”“我爸是公安大学的教授,并非传说中的公安厅副厅长,我妈也不是女市长,她只是一名普通教师。我爸是我亲爸,我妈却不是我亲妈,她是我爸后来娶的女人,才比我大十岁。很多人说我爸老夫少妻、艳福不浅,那是他们羡慕他。我爸很疼我,听说我调到市局的消息,专门找我深谈了一次,中心思想四个字,注意安全。他统计过古楼数年来因公殉职的警察,数据高得惊人。他说他这辈子最怕的一件事,就是失去我这个女儿。”黄曼迅速扒完剩余的饺子,接着讲道:“我和后妈关系不太好,我们既是两代人,又是一代人,怎么说呢?她在做我jiejie的年龄做了我妈,我在做她meimei的年龄做了她女儿,反正很狗血啦。我很少回家,因为我跟她话不投机。上学的时候,学校离家很近,我实在找不出住校的理由,只好每天回家,尽量不和那女人打照面。后来工作了,我搬到了单位宿舍,一月回家一次,回家也是为了看我爸。我爸有风湿病,药没少吃,总是不见好。我觉得问题就出在她身上,她对我爸的关心和照顾不够,远远不够。我来古楼之前,还和她大吵了一架,结果我没什么,她也没什么,把我爸气得够呛!”“这又是何必呢!”余梁不理解,“大家各让一步,岂不皆大欢喜?”“我对她是一让再让,她可从来没让过我!”黄曼气不打一处来:“前段时间,我爸打电话给我,说那女人每天晚上都和男人煲电话粥,聊起来没完没了,可能有了外遇。哇呀呀,可把我气坏了!”“看来你和你妈是势不两立、势同水火了。”“她也不配做我妈!”黄曼气鼓鼓地说,“以前我不懂事,出于礼貌喊她一声妈,现在让我再叫她妈,比吞了一只苍蝇还恶心!”“行啦!”余梁劝道,“年轻轻的,哪来那么大火气,跟她结下了血海深仇似的!况且,她和你爸不是还没离婚嘛!再说了,也许她只是和朋友聊天,是你爸多虑了呢!”“我爸不是那种疑神疑鬼的人!”黄曼站起来就走,头也不回,似乎真的生气了。余梁付了钱,快步跟上,哪壶不开提哪壶:“大黄,你的亲妈呢?”黄曼突然一怔,停下脚步,靠在余梁身上,脑袋埋在他宽大结实的臂膀里,肩胛抽动,呜呜地哭。余梁抱紧了她,轻声问道:“想mama了吧?”“嗯。”黄曼抬起头,从眼角溢出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到脖颈,“十五年前,我妈打着出国考察的幌子,携带巨款,出逃澳大利亚,一去不回,音讯全无。”“啊!”余梁惊讶道,“你妈是做什么的?”“市长。”“啊——”余梁更为惊讶。原来坊间的传闻并非空xue来风,只是张冠李戴了,把“女市长”这顶帽子安在了她后妈头上。“你妈潜逃之前,为啥没把你和你爸带走?”“这正是我心痛之处。”黄曼幽幽地说,“我看过不少关于mama的报道,报纸上说,纪委接到举报准备调查她的时候,走漏了风声,然后她就匆忙逃走了,走得很急,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