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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德儿现下才反应过来,她眼里含了泪水拼命摇了摇头,那泪珠儿就从眼眶里甩了出来,那伤心欲绝的模样瞧看就有几分癫狂。胭脂:“……”她的问题有这么难回答?胭脂站着耐着性子看了会儿,半响后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这哭法简直太浮于表面,表情也太唯美了些,一点没有乱葬岗的那群孤魂野鬼哭的有派头。想当初他们看青衣唱的那什么王别什么姬时,哭那叫一个面皮抽搐,浑身颤抖,那种悲愤欲死又深深压抑的感情实在是胭脂想忘都忘不掉。那场戏胭脂唯一记得最清楚的地方就是都是水,到处都是水……青衣在台上分饰二角,哭完男的哭女的,这台上的在哭,台下的也在哭,两厢对着哭了整整三天三夜,乱葬岗如同被大水淹了似的,有几只鬼的瓶瓶罐罐还被淹了,放大太阳下晒了几天才算能住下鬼……有了这么些个惊心动魄且震撼型的大场面刻在脑子里,眼前这个她实在没什么心思看,她便转过身准备打道回府。后头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胭脂转头一看,珠徳儿正摔在离她几步远的距离。好家伙,她怎么摔的?刚头还好好站着的,怎么突然就摔了,且还是平地摔?珠徳儿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颤颤巍巍向她伸出手,“胭脂……救……救我……求你……”她身下已经见了血,胭脂顾不上疑虑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细看她的情形,正打算开口喊人,却没想到珠徳儿突然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珠德儿的血流得越发多,浸湿了她的衣裙,带着胭脂的裙摆上也染上血迹,胭脂被她拽的身子前倾,她的手死死的拽住胭脂,像是抓住她不让她走一般。胭脂紧紧蹙起眉头,越发觉得不对劲……作者有话要说: 珠德儿:“我要和丁楼烟换着演,凭什么我平地摔!”丁楼烟:“求之不得,老娘演这个都快气爆了。”谢明升:“我面还没露几面,就成了花心大萝卜,委屈。”丹青手:“你们三个换着演吧,珠徳儿当谢明升,谢明升当丁楼烟,丁楼烟当珠徳儿,这下公平了。”众人:“……”第56章胭脂撑起身子,猛地甩开手珠徳儿的手,对她试探道:“我去给你叫人!”她站起身,果然珠徳儿死死拽住她的脚踝,胭脂低头看了一眼,眉头紧蹙,怎么个怀了身子且还倒在血泊里的人,她实在下不了手。远处院子已经传来了声响,忽明忽暗的灯笼光芒正往这边来。胭脂微微眯起眼看向珠徳儿,片刻后,猛地俯身狠狠扯着珠徳儿的头发,将她的头微微拽起,面上浮起一副古怪诡异的笑,以一种极为毛森骨立的尖利语调,如同厉鬼般阴森森问道:“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孩子从肚子里……扯出来?”珠徳儿闻言微怔,一下子忽略了身体上的痛,她看着胭脂不由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贯面善模样的人突然换了这副七分森然三分诡异的阴厉女鬼模样,再加上这么个气氛,珠徳儿心中大骇顿时只觉骨寒毛竖,微微颤抖起来。珠徳儿感觉她的手如毒蛇一般凉凉地爬上她的肚子,下一刻就要动手……她心下大骇,突然不可抑制的惊恐尖叫起来,双手发了疯似的使劲乱甩着打开胭脂的手。胭脂当即脱身退后几步离了珠徳儿,,讯速地观察了一遍四周,两处出口都有了微弱的光亮,她只能转头往不熟悉的方向跑。她飞快地往另一处的拱门奔去,待到了拱门正要冲出去的时候却生生顿住了脚步,她的瞳孔不由微微放大一下子怔在了当场,直看着静静站在黑暗中的那个人僵硬了全身。拱门那头的人从黑暗处缓步走出来,月光散落在他身上,落在眉眼处熠熠生辉衬得越发精致好看,轻易就能迷了人的心窍,只他看人神情太过凉薄,如同看一个死物般的淡漠。眼前的人一步步靠近,胭脂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后退,另一头过来的人也到了,她停下了脚步根本退无可退。胭脂看着他又听见后面的动静,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她堂堂乱葬岗的出身的一介阴物……竟然做出养虺成蛇这种蠢事……他停在胭脂几步之外,看着她神情淡淡,轻启薄唇颇为漫不经心道:“大胆刁奴竟敢残害谢家子嗣……”胭脂闻言猛地闭上了眼,心口微微一窒,这夜半凉风有些刺骨了……天还未亮透,一片灰蒙蒙的湛蓝色,早间风中都微微透着刺骨的寒意。院里一片寂静,谢家没有声张,只来了谢老太爷,现下着紧的都站在屋外等着消息。婆子和小厮们站在胭脂一旁守着,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谢家少数几个知内情的下人纷纷站回廊处观望。胭脂跪在院正中,暂时无人顾及她,不过等珠徳儿的消息确定了就要开始了。她低垂着眼,眼里一片漠然,心中却思绪万千,她的心口堵成一团,她便是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谢清侧会对她下手,且还是下了死手,因她潜意识里只觉得那是叶容之,又如何会真的害她,可……到底是她想多了……她早该想到,她这般拦阻在他和丁楼烟之间,以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察觉?怪只怪她太过天真,对上他这般性子狠决凉薄,城府心思深重的人若是只会被动防备,根本就是自寻死路!这一遭,珠徳儿的孩子无论保得住还是保不住,胭脂都难以脱身。半响后,屋里的大夫出来了,谢老太爷拄着拐杖连忙上前,“如何,可保住了?”大夫摇了摇头,还未说话谢老太爷就一阵晕眩扶着拐杖连脚都站不住,索性后头的下人眼疾手快纷纷上前七手八脚地扶住谢老太爷。谢家人皆慌张不已,场中唯有胭脂与谢清侧不为所动,一个是外人过客,无意关切;一个是血脉至亲,眼含冷讽。一阵忙乱中,待谢老太爷回了屋,谢明升才大动肝火起来,珠徳儿的孩子没了,还害得祖父如此,谢明升额间青筋不停跳动,心中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看向丁楼烟目眦欲裂,指名道姓吼道:“丁楼烟,看看你做的好事!”丁楼烟闻言极为震惊地看向谢明升,她何时受过这种冤枉,且这冤枉还是每日睡着身旁的人,心里是一时心痛惊愕又不可置信,她看着谢明升喃喃问道:“你什么意思?”谢明升下得屋前台阶,指着胭脂对着丁楼烟大发雷霆道:“这不是你的丫鬟?没有你的吩咐,她一个贱婢敢做这样的事!”丁楼烟看着谢明升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