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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只看着她淡淡道:“不听话。”胭脂抬头看了他一眼,十分憋屈,这里明明是她的地盘,为什么还要这样受气,他难道不应该伏小做低伺候自己吗?可真亏得苏大公子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要不然必是要狠力修理一番的,几年不见,这毛长得都蓬松起来了。苏幕伸手探了探水温,见只有一点点温度才松开她,将人从澡盆里打横抱起。胭脂“哗啦”一声出了水面,只觉微微凉意透过来,又看见自己白花花的身子,忙闭上眼睛。片刻间便被苏幕拿了屏风上挂着的软布包裹起来,快步抱到床榻上了。刚一睁眼苏幕便重重吻了上来,胭脂那里还敢让他亲了,刚头在破庙差点没让他拆了,现下越发哼哼唧唧不乐意。苏幕见她扭成了麻花,眉心轻折,将她身上的布扯了抱进怀里,问道:“哪里不舒服?”胭脂忙去拿裹在身上的布,可惜太晚了,苏幕已经随手将布扔到地上了,她眼睛都有些发直起来,越觉势单力薄,忙微微阖着眼喃喃道:“没呢,就是困了……”苏幕见她确实累了,便拿了被子给她盖好,又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又摸了摸她滑嫩的脸蛋,低声道“睡罢。”胭脂闻言忙闭上眼,苏幕这才起身去了小间。胭脂才慢慢睁开眼,瘫在床上只觉自己今日比打仗还累,听着里头的水声才想起屋里只有一张床,她要是这样睡,可不就是洗干净送到苏幕嘴边的架势吗?她忙起身拿了衣裳穿去,又看见苏幕放在桌案上的行囊,和微微露出一个角的画卷,突然有些好奇,他那日像是在找什么一般。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精灵们卖肾雷,么么哒~~第147章胭脂想着便上前几步打开行囊,正要拿画卷,却发现衣物下露出一点书角,不由一扬眉,炮仗哪里会认真读书,这书十有八九画着春宫!胭脂将衣物微微移开,待看到书面上的字却一下僵住,里头不是旁的,却是□□家的静心诀。书已然很旧了,显然是时常翻动的。胭脂纤细的指尖在书面上的字上轻抚,道家的书向来只讲清心静性,与人为善,字字珠玑,细细读来却难免枯燥无味,不如话本有滋有味。她往日看过,也不过几页便睡着了,以他那样性子看这些必然会不耐烦,却没想到竟还随身带着,时不时得看。胭脂欣慰之余又觉如释重负,她本还打算往后每日都要看着他,不让他犯一点错处,现下却突然发现这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这实在叫她说不出心中滋味。这就像辛辛苦苦养了许久的五彩鸟儿,终日想听着一声啼叫,它就是不叫,等自己走了,它就叫了,且还叫得十分好听悦耳……胭脂默了许久,才慢慢将他的衣物重新叠好,拿着画卷解了画绳,正要打开。“谁让你碰我的东西了?”胭脂被声音中的寒意冷到,不由转头看去,苏幕已然洗漱好了,换了身浅色布衣,神情极为冷漠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一个陌生人。胭脂拿着画卷有些手足无措,一时受不住他的严厉和疏离,以往她碰他什么东西都没关系的,现下却分得这般清。胭脂还愣神着,苏幕已经上前拿过她手中的画卷,重新绑了起来,放回行囊里,又言辞淡漠训道:“以后不要随便碰我的东西……”他顿了一顿,又暗含嘲讽冷冷道:“这么多年不见,我们显然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这性子可真是说变就变,刚头还在破庙那般亲密,现下却来说这样的话。胭脂忍不住抬眼看向他,果然见他眼神极为冰冷地看着自己,她心里越发委屈起来。哪有这样的,说发脾气就发脾气,这么冷冰冰的,她都不知道刚才和自己抱抱亲亲的是不是这个人。苏幕把行囊和剑随手放在一旁,仿佛为了走时方便。屋里静地不起丝毫声响,静地胭脂甚至能听见自己浅浅的呼吸声。苏幕将行囊放好便没再说话,屋里的气氛越发压抑起来。胭脂默了半响,才开口打破寂静道:“你饿不饿,我去下面?”“不用了,你自己吃罢。”苏幕面无表情,根本不再看胭脂直接越过她去了床榻,自顾自躺下便睡了。胭脂站在原地越发僵硬起来,忽然不知该如何处理,莫名其妙被训了一顿,现下是气得再累也睡不着了,想了半天还是避出去煮面了。又在院子里磨蹭快一个时辰才吃饱消气进了屋来。苏幕呼吸平稳,显然睡着了,胭脂站在门口看了半响,又磨磨蹭蹭走去趴在床榻边上看他,见他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在眼下投出一道阴影,显得眼睫越长,睡颜温和安静,和刚头训人的时候简直是天差地别。胭脂伸出手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长睫,忍不住小声嘟囔道:“真鸡儿凶。”末了,又默看了他一会儿,才去吹灭了蜡烛,借着窗外的月色摸到床榻上,默默爬到他身边躺成一条笔直的线,赌气地和他隔成出一手掌的距离。胭脂累得不行,躺下没多久就睡熟了,翻了个身就贴着苏幕这个暖源,睡得更深了。苏幕才慢慢张开眼睛借着月光看向缩在自己身旁的胭脂,终是忍不住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又低头以面贴在她面上轻轻摩挲,眼里神情极为复杂难言。他靠一幅画卷熬过了这么多毫无指望的日子,而她却……根本不将自己放在心上……胭脂一早醒过来就没看见苏幕,她找遍了院子也没找见,要不是见行囊和剑都在,还真会以为他走了。在外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便回了屋里,一边绣着荷包,一边挠心挠肝地等着。心中着急没耐心绣,可不干活也是不行的,她现下不只要养自己,还是养苏幕呢!苏幕可不是鸟,随随便便就能养活,他以往养尊处优惯了,吃穿用度都是往穷奢极恶那方面走,可不是一般矜贵娇气。胭脂一想到他以往花钱的架势只觉一个头两个大,苏幕怕是不好养的,这样绣荷包帕子,靠一针一线也不知能不能把他养活。胭脂这边还在忧心忡忡,苏幕那边已经干了大半日的活了。角落旁的苏寿一副苦瓜脸,苏安更是看得双目发直。一旁的络腮胡大汉反复确认了十来遍,才开口道:“你们主子脑壳给榔头劈过不曾?”苏安闻言一脸莫名其妙摇了摇头,“将军,你说什么呢?”“那他搬这玩意儿作甚,放着大钱不赚,非要在这儿搬麻袋?!”络腮胡突然大声喝道,俨然已经恼得一脚踏进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