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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呢?”批完今早的折子,萧则突然淡淡地问一旁伺候的李总管。李总管笑眯眯道:“在后院里钓鱼呢。”钓鱼?萧则皱起眉,再次后悔当初答应了元帝的要求。能陪着阿玉的时间本就少,这样算来,还没有在府中养病来得划算。而且,他手中抚过一个折子,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沧国使者于边境失踪,下落不明。]当初他与闻朝季约定半年后前去沧国,而此刻人却意外失踪。萧则把上面的字来来回回扫了很久,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轻轻叩响。就在这时,钓完鱼的皇帝陛下回来了,得意地将鱼篓递给李总管,才背着手站在萧则面前。“还没批完?”他笑眯眯地问。萧则放下手中的折子,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元帝,眼神淡淡却有充满谴责。元帝咳了一声,毫无愧疚地说:“早些熟悉,以免日后忙不过来。”“哼。”萧则垂下眼睛,看上去不是很高兴。隔了一会儿,他说:“沧国使者失踪,近日要注意提防有人趁机作乱。”元帝点头,随即正色道;“你府上之前由沧国的人?”承王府中的暗卫都是元帝的属下,他会知道不足为奇。萧则轻声答了句:“是,之前从江淮城归来时认识的,当时还不知是沧国之人。”到底还是没个警惕心,元帝叹了口气,“让府中人把消息封住了,这事说小可小,倘若有人以此做文章,弹劾你与他国之人往来,终究对你影响不好。”萧则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剩下的折子批得很快,元帝看了眼屋外渐晚的天色,无奈地随他去了。不然能怎么办,挡着他不去见媳妇么?而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沿海守军驻地。这里曾是三十年前元帝打败沧国海军的战场,无数战士将生命交于此处,在杀退敌军后,沿海就由朝廷派军驻守。晋朝的军规森严,今夜边境巡逻官在探查完毕后,宣布十五士兵一队,轮流巡逻守夜。在这个与往日一般的夜晚,谁都不知道一场灾难正在悄然酝酿。九月十七日夜,沧国水军派一部分兵力悄然潜入晋朝驻地,四面八方窜起的大火趁风而起,顷刻间烧毁这里的船只。晋朝将领迅速带兵反击,却不幸中了沧国埋伏,五百亲兵无一生还。到天亮时,沿海驻地被迫后撤三里,海岸沦陷。第二日,边境大乱一事传遍整个晋朝。大多数百姓对此没什么感觉,沿海对他们来说太远了,还远不到危及自身的程度。只有小部分渔民开始惶恐,他们大多知晓三十年前那场战争的惨烈,如今沧国卷土重来,这次又会害死多少人。……承王府。温之玉有些愣神地听着外面丫鬟小声的谈论,面前的粥早已没了热气。京城距沿海实在是太远了,加上驻军死伤惨重,士兵一路跑死了三匹汗血宝马,无数信鸽齐飞,才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二日晚将消息传进朝中。起初她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听见外面丫鬟的议论,才将这场冲突与原著中让晋朝元气大伤的战争联系起来,同时也意味着,原著那场决定命运的夺位之战就要来了。原著中关于战争的描述非常少,温之玉只知道,这场大战,最先出战的是二皇子,可他败了。“团子,最终剧情必须是萧御登上太子之位么?”她忍不住问。“是的,否则这本书就会彻底奔溃,书中所有人都会跟着消失,包括jiejie你。”温团子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严肃地用着小奶音说道。消失……温之玉思考了片刻,她不知道萧则会在最后一场战争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只能想着在见面的时候将自己知道的,暗示给他。可惜萧则没有回来。他已经三天没回府了,每日只有他托人带回来的一封信。“等我。”——边境大乱的第二日,朝中人心惶惶,元帝下令调度沿海兵力,紧急应援。第四日,晋军再次战败,领军将领拼死镇守,并向朝中发出求助。第八日,沧国以“闻族少主身死异乡”为由,正式向晋朝宣战。晋朝三十年未有过战争,边境一切冲突都被归结为小打小闹,而这次战争,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沧国蓄谋已久。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晋朝前两次冲突居然败得如此猝不及防。一时间朝内的气氛压抑异常。第九日,萧则叩开了温之玉的房门。他们从未这么久未见过,温之玉一愣,差点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即嘴角不受控制地弯了弯,鼻头有些酸。她快步走到他面前,距离有些长,到最后,她几乎是小跑着飞奔到他怀里。萧则起初受宠若惊,稳稳将人抱住后,表情随即柔和起来,“阿玉。”温之玉没有说话,前些日的担忧与恍惚尽数散在这个怀抱里,仿佛这般,她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不知过了多久,温之玉将抛弃良久的羞涩重新捡回来,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了,于是闷闷地说:“我松开了。”萧则声音很轻:“好。”温之玉垂着眼去拿衣服,她觉得有些冷了。“阿玉。”萧则突然出声,温之玉抬手拽过一件薄衫,偏过头去看他,“怎么了?”萧则沉默地看着她半晌,像是要把她的样子记在心里,“我后日要出门一趟。”温之玉拿衣服的手一顿:“去哪?”“边境,随二哥一起。”“不能带你去。”温之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早点回来,我等你。”她没有问去多久,安不安全,不会打仗的萧则去了又能做什么。就像每一次萧则离去,她都会说一句“我等你。”“闻朝季和闻云新不见了,最近几场仗都打输了……”萧则轻声说着理由。“……”温之玉突然扔掉手中的衣服,一把将人按在美人榻上,乱七八糟地亲了上去,将未说完的话都封住。这个人真惹人生气,她想。萧则被猛地扑倒还有些愣怔,很快就反客为主。……亲完了,温之玉红着脸地抬起头,看着墨发散开在榻上面容隽雅的人,忽然间下了一个决定。“后日走是么?”她问。萧则点点头,目光在她唇上顿了顿,像是被烫了一下,又迅速离开。他的心在狂跳,甚至觉得今日的阿玉有些不对劲。——好像太热情了些?温之玉盯着他看了片刻,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萧则后知后觉感到胸膛前一片清凉,他反应了几秒,发觉一只温凉的手已经往不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