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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时急,突然顿了一会儿,接着一下高了起来,仿佛含着难言的痛苦,又仿佛得了天大的快乐。 伴着这yin曲儿,一只莲足轻轻探出船舱的帘幕,映在高高低低的莲叶当中,宛若圆润洁白的莲瓣。 脚背拱到极限,足尖绷得极紧,圆润如珍珠的玉趾攥得紧紧的,还在不断战栗着、颤抖着,随着那高声的呻吟而用着力。 那莲足忽然软了下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出帘幕,攀上脚踝妥帖握好,将那没了力的玉足收回船内,隐入帘幕再难窥伺。 李檀发出极婉转难耐的呻吟,玉足绷得尖尖的,腿根直直用力到颤抖,然后倏然一下脱力,软软地搭了下来,被椟玉接个正 着,细密地吻着腿内侧的肌肤。 颤了许久,总算在高潮过后找回一点心神,李檀咬紧下唇露出一种近乎委屈的表情,只依稀瞧着身上的男人。 椟玉被这从未见过的小可怜模样逗弄得心软如水,将她轻轻半抱起来,拥进怀里,怜爱地拨开她半湿的额发,小心整理,再一 下下拍着她的背,如同对孩童一样哄着宠着。 他们都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静静拥着。外面还在下雨,越来越冷了,可彼此的身体却还很热,他们躲在椟玉的披风下面,光 裸的身子互相索取着温暖。 披风虽然宽大,可还是能从边缘看到两人的双足交缠在一起,李檀的肩从披风中露了出来,有些发抖,椟玉的唇便追了上去, 轻轻抚慰着白釉般的肩头,不断啄吻着。 李檀被逗得有些痒,翻了个身,却又被温柔地扣住,后背抵着椟玉的胸膛,他的手交缠着锁着她胸前,将李檀藏进怀里。 背后的热源烘得李檀有些昏昏欲睡,本就乏力,还被这样一下下哄着,不久就昏睡过去了,椟玉将披风盖得更紧些,从身后静 静看着她,守着她。 他从来不屑去什么西方极乐,原本也不怕下无间地狱,他这样的罪人,合该去受那千刀万剐的,可如今得到她后却生了贪恋, 他想就这样和李檀永远留在人间,只恨难一夜白头,永不分离。肆拾玖、一般真心 十数日前,畅春园。 几上的青玉盖炉飘出渺渺轻烟,李檀伸手从烟中穿过,将那点云尘拂得四散。 她手上玩弄着那无形无状的烟,心里却还想着昨日呈上的密函。李檀虽然离了京,可却不会因此让自己变成了聋子瞎子,自她 离京那一刻起,便每日都会收到京城动态的密报,凡是军国大事,一丝一毫皆瞒不过。 然而昨天的密函说的却是街头巷尾流传的一出评书,。 刘家案,李檀暗暗嗤笑,天子家事就这样成了饭后的谈资,真当这世上人人皆是蠢货是吗? 不过也好,既然对方出了招,自然要接招,最怕的反而是按兵不动,两方都这样耗下去,最后反误了改革大计。 但是是堵是疏,她还没考虑好,此事牵涉甚广,一个不慎便引火烧身,尤其是还涉及到许妃和那孩子。 那孩子……早不是孩子了。 想到椟玉,李檀心中一阵酸软。 她知道椟玉谦和有礼的外表下,实际上有多固执,人如其名,最善一个恒字,想要的,便是千年万年也要筹谋到。 自那日起,她便知道,他既然迷恋上自己这幅身子,让他得手不过是早晚的事。 与其等自己真的动心沦陷,不如舍了皮rou换来安宁,他年纪小,等尝了那点滋味, 自然有一天会腻的。便是他不想腻,须知 人心善变,如花美眷打身边过,能做到一时懒回顾,难道还能一辈子。 得了手了,便能放下了,放下了,她也就清净了。 可这场游戏她要做主导,她要从中谋些依傍,赚些情分,最重要的是,既然守不住身子,那就要守住心才行。 所以何时走何步,哪里开始,哪里停下,都要她来掌控节奏。 唯有这样,她才有自信在椟玉面前保住这颗心。唯有这样,她才能在喧嚣之后继续甘于寂寞,看着他成婚生子,泽被天下。 这件事注定会像颗隐雷一样埋藏在他俩之间,关系益深后再引爆,恐爱恨交织,纠缠越发深了,反而得先挑开脓包,日后她便 也能理直气壮些,毫无愧疚地为自己打算筹谋,无牵无挂地结束这孽缘。 她叹了口气,提笔回信,嘱咐不必阻拦,必要时可推波助澜,甚至添一把柴。 同时密切关注此事,务必查出最初传播者以及幕后之人,人证物证她一应都要有数。 李檀稳坐幕后,看着这把火越烧越旺,终于烧到了皇帝眼皮子底下,于是顺理成章闹了一场失踪,为的就是打乱他的心神,以 演好这出戏。 唯一出乎她意料的是,椟玉知道的比她预期的更多,她本是戏中人,却失了分寸,漏了真心,忍不住将多年的积怨和痛苦一次 发xiele出来。 可这滋味竟然也不坏,至少椟玉的怀抱,总是温暖的。 其实李檀有千百种方法将此事扼杀在萌芽时,大可不必将自己的锥心之事剖出在青天白日之下,然而她还是选择在此时揭破, 一是为了不影响改革之计,二来…… 二来不过是为了让这段关系能走得比她想象中远一些,再远一些,哪怕最后会覆灭,可能够晚灭一刻,她便能少寂寞一刻。 可惜这一点,此时的李檀既没有意识到,也永远不会愿意承认。 同日,椟玉的案上也摆了密奏,他的消息更全,连谁下的手都已经查好了,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尽数擒住。 但他不打算现在动手。 臣下那点子猫腻他又不是今日才察觉,也不是今日才开始防范,这些不过是预料之中罢了。 他难以掌握的,从来只那一人罢了。 椟玉闭上眼,又浮现出李檀黑发离离,散在榻上,娇弱不堪一握的样子。待他睁眼时,双目一片清明,闪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庆元殿里的把戏,第一日便被路喜报给了他,他懒得动手,只是因为人到底未进宫,妨害不了什么,不如顺藤摸瓜挖出敢在他 庆元殿埋钉子的那只手。 他本是要放她走的,本是不想伤害她的,本是想独自走这没有救赎的背德之路的。 但那天李檀入了他的浴池,鬼迷心窍,他明知东西有问题,却仍然任由她用了。 可能到底是克制多年,尽管并非她的错,却还是生了些怨怪,怨怪她一片懵懂无知、纯洁无暇,自己却备受煎熬、满心罪恶。 那夜他入了李檀的寝殿,却没有动她,只是看着李檀在被寝之下难耐地翻腾着,呻吟着,用手自渎。可到最后,李檀叫了一 声“椟玉”,声音里满是情欲和难耐,他没有防备,一下射了出来,差点弄在她身上。 那刻起,他便再放不了手了。 后来她落水,苍白着脸,几乎没了呼吸,把她救回来那一刻的欣喜,让他彻底失了禁锢,既然如今她还鲜活,她还呼吸着,她 的心脏还在跳,那么便都得是他的,全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