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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英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晴朗碧空。“我会为你写一封荐书,你可以去投军。军中正是用人之际,你武艺高强,以后一定能在军中崭露头角。”谢青扶着瑶英,姿态恭敬,面无表情地道:“我是公主的护卫,公主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瑶英抬眸看他:“你就不怕一去不回?叶鲁部游牧而居,以游荡抢掠为生,我这一去,这一生都不会回来了。”草原之上比中原更加动荡,更加野蛮,部落之间互相残杀,叶鲁部落现在强盛一时,转眼就会败在其他部落铁蹄之下,消失得干干净净。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谢青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平静地道:“那便一去不回。”瑶英笑了笑。出了广场,瑶英抖得更厉害了,脸上浮起密密麻麻的虚汗,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谢青二话不说,直接抱起她,将她从头到脚裹在披风之中,护在怀里,护送她回王府。长史看到疼得不停颤抖的瑶英,老泪纵横。瑶英攥住长史的手,断断续续地嘱咐:“胡伯……我没事……三天之后我就好了,你派人去把我阿娘接回来……”长史哭着点头。“就好了……”瑶英蜷缩成一团,“很快就好了……阿娘和阿兄以后安全了……”她沉沉睡去,嘴角微微翘起。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关心~明天的更新也是晚上21:00,以后就固定啦~☆、不后悔太监总管跪在龙案前,往狻猊香炉里添了几片绿丝郁金,香烟氤氲,淡淡苦香浮动流淌。李德望着瑶英离开的方向,出了一会神,忽然问:“你觉不觉得七娘很像一个人?”太监放下鎏金银勺,小心翼翼地答:“七公主国色天香,有几分圣上年轻时的风采。”若说看眉眼,七公主谁都不像,诸位皇子公主中,只有她是一双又大又修长的媚眼。李德嘴角扯了一下,“富年,你说这世上最懂朕的人是谁?”太监斟酌了一会儿:“自然是先皇后。”李德脸上笑出细密的皱纹,凤眸闪过惆怅之色。他这一生只爱过唐盈一个女人,但是唐盈从来不曾懂他,她要的是一个一心一意的丈夫,一个温馨圆满的家,而不是一个帝王。“这世上最懂朕的人是谢无量。”太监脸上有惊诧一闪而过。李德明白太监心里在想什么:既然谢无量最懂您,您怎么对谢贵妃和她的儿女如此冷淡?就像唐盈当年一次次质问他一样:郎君爱我敬我,为何还要娶其他女子?因为他不仅是李德,还是无数将士效忠的魏郡大将军。唐盈死后,很多人问李德:后悔吗?刚刚失去唐盈的李德当然后悔,他一夜白头,雷霆大怒,将所有怒火全都撒到谢满愿和李仲虔身上。唯有一个人,从没问过李德后不后悔。他冷静地替谢满愿整理了行装,将她送走避祸,要求李仲虔弃武从文,从此专心研读书卷,一辈子都不要再碰一下那对擂鼓瓮金锤。忙完一切后,他回到荆南,再也没踏出荆南一步。最后死在了荆南。这世上唯一懂李德的人死去了。这世上他唯一真心爱过的女人也化成了枯骨。他唯一偏心疼爱的儿子反复无常,阴郁深沉,日后羽翼丰满,必定会杀了他这个父亲,为他母亲报仇。李德知道,自己这一生都将因为唐盈的死而负疚痛苦。但他不后悔。魏军收复了大半江山,魏朝立国,假以时日,他和他的子孙一定能完成统一山河、威服四海的大业。河清海晏,国泰民安。这条路注定艰难,也注定孤单。他可以一个人走下去。即使结果是众叛亲离、孤寡一生。为君者,本就该如此。李德翻开一份奏疏:“朕今天才知道,所有儿女中最懂朕的人,居然是七娘。”太监眼底掠过一丝欢喜:圣上这是要好好待七公主了?李德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目露嘲讽。他即将下旨让七娘和亲降番。若七娘不是谢满愿的女儿,不是李仲虔的胞妹,就凭她的这份通透,他或许会把她留在身边。可惜她是。他不会给李玄贞留下任何隐患,七娘越了解他,他越不能留她。……瑶英昏睡了一天一夜。翌日早上,东宫派人过来探问消息,被挥舞着长矛的中郎将徐彪赶了出去。半个时辰后,李玄贞亲自来了。胡长史拦在门前,冷笑:“太子殿下可否等我们贵主能下地了再来?”李玄贞眉头轻拧。魏明站在他身后,笑着问:“七公主果真病得很重?某略通医理,不如就由某为公主看看脉象。”刚刚谈好了交易李瑶英就病了,这病怎么来得这么古怪?长史双手紧握成拳,满脸愤恨,正想破口大骂,身后传来开门声。谢青拉开了门,眼神示意他不必阻拦。长史咬了咬牙,让出道路。李玄贞踏进里间,听到魏明耸鼻轻嗅的声音。屋中没有药味。魏明小声说:“果然古怪!七公主一定是在装病……”他说得十分笃定。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到半靠在床榻之上的李瑶英时,语气立马变得不确定起来,慢慢收了声音。瑶英面色苍白,双唇微青,没有一丝血色,看着确实像是重病的样子。魏明心里泛起嘀咕:七公主真病了?李玄贞站在脚踏前,离床榻很远的地方,视线在瑶英脸上停留了片刻。日光漫进屋中,被镶嵌刺绣山水人物图屏落地大屏风细细筛过,笼在他肩上,溶溶的金光里,他俊朗的面孔隐匿在一片半明半暗的光影之中。一双狭长的凤目,冰冷黑沉。瑶英神思恍惚,和李玄贞对视了片刻,忽地轻声唤:“阿兄……”屋中众人怔了一怔。瑶英微微细喘,目光落在李玄贞的脸上,低声喃喃:“阿兄回来了。”长史低头抹泪。李玄贞没有作声。谢青上前一步,躬身道:“公主,这是太子殿下。”瑶英神情有些迷茫,呆了一呆,眼底的迷惘空濛之色一点一点褪去,双眸黑白分明,秋水潋滟。她看着李玄贞,慢慢认出他来,神色渐渐变得冷淡。“长生哥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一声叹息似有若无,仿佛只是李玄贞的错觉。他抬起眼帘,心底好似被人轻轻投下一块石头,荡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