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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社长办公室的门缝。 周谅伸出来的那根手指已经变成了向上竖着的大拇指。 为了虫型摄像机。 为了虫型摄像机。 为了虫型摄像机。 …… 成梨柚默念着这句话,忍住了过去把那根手指头掰折的冲动。 然后,她伸手用力揉了揉脸,把一脸的“你这孩子真是一丁点儿的眼力介都没有我不想让你住到我家啊!!!!”的表情收回去,回头笑着看阮绛,就像看着一个已经做好了的虫型摄像机。 “绛绛,社长说了,今天我们可以早退,去处理一下你的住宿问题。要我帮你提行李吗?” 阮绛摇摇头,重新拉好两个箱子,跟着成梨柚出了门。 如果这个时候,成梨柚回一次头,那她一定可以看到,少年明亮的眼睛,还有眼睛里面藏不住的开心与雀跃。 第10章 10 一路带着阮绛坐地铁回了家,出了电梯,成梨柚走到自己的家门前,用指纹开了锁。 “先把行李放进来,如果缺什么,我再带你到附近的超市买。” 她进门换了拖鞋,边往里走,边跟阮绛说话。 但等她把包丢到床上,再回过头,却发现阮绛还在门口,站得规规矩矩,一动不动看着她。 “换拖鞋啊。” 她问:“你自己带了没?我这儿可没你能穿的。” “带了。” 阮绛说着,蹲下打开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几乎全都被分装在各种大小的盒子和袋子里,清爽整齐,井然有序。 他连找都没找,直接拿起一个黑色的布袋取出拖鞋,低头换上,然后把脱下来的板鞋规整地摆在了门口,并且顺手还把成梨柚随便踢掉歪倒的鞋也给摆正了。 成梨柚看看他的箱子,又看看他弯腰摆鞋的样子,最后回头看了看她自己的家。 虽然她自己并不想这么说,但跟阮绛的箱子比起来,她家乱得和猪窝也真没什么差别。别说睡觉的床上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就光她脚下的这一块地板,用拖鞋随便在地上滑几下,抬起鞋底,都能看到一把的头发。 好像确实是挺久没给家大扫除了…… 成梨柚蹲到地上,把早上没能丢进垃圾桶但又懒得捡的纸团捡起来。 然后,她就看到,床底不仅有一堆结了团的灰尘、大把的头发和几片没捡干净的碎纸,床下墙角那儿好像还有蜘蛛在结网。 ………… 不是好像。 成梨柚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蜘蛛正在蛛网上快速地爬行,还抽空抬起腿跟她打了个招呼。 她果断地放弃了先打扫地面一遍的设想。 还是先把床收拾出来吧。 毕竟晚上就要用。 成梨柚撑着腿站起来,发现阮绛换完拖鞋以后又不动了,还是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看着她。 你是刚换了新家没有熟悉味道所以一步都不敢走的小奶猫吗? 她想了想,随手从床上拿起她的捶腿棒,走过去伸向阮绛。 “抓着。” 阮绛伸手,抓住捶腿棒的另一头。 “过来。” 成梨柚转过身,就这么用捶腿棒牵着阮绛,把他带到了床头的书桌前。 “你就坐在这儿呆着,等我把上铺给你收拾出来。” 说完,她想把捶腿棒抽回来,没想到阮绛抓得特别紧,她抽了好几下都没抽动。 这么喜欢吗? 她松开手。 那送给你好了。 阮绛抱住锤腿棒,坐到椅子上,继续看着成梨柚。 解决好阮绛,转回身,成梨柚搓着手走到了她的床边,仰头看着上铺堆成山的衣服。 真是无从下手啊无从下手。 她叹着气,抬手从上铺的衣服堆里拉出一件。 是她棉布料的皱巴巴的睡裙。 抖了抖,胡乱叠了两下,放到了下铺。 接着,她抬手又抽了一件。 但这次,抽到一半,成梨柚就默默把它塞回去了。 她抽到的是她的胸衣。 但也正是因为抽到了胸衣,成梨柚突然就想到了她把阮绛带回来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问题: 阮绛来了以后,她在家里就不能脱胸衣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下身也不能脱光只穿一条内裤了! 而且如果他去了上铺睡觉,半夜还要踩着梯子从她的面前经过去上厕所?! 不行。 权衡片刻,成梨柚改了主意:“我要睡上铺。” 说完她就去卫生间抱了脏衣桶过来,脱了拖鞋踩了梯子往上走,打算把所有的衣服都先丢进脏衣桶、然后把她下铺床上的东西全换上去。 阮绛:“成梨柚!” “没得商量,我就要睡上……” 她刚坐到上铺的床上,话还没说完,脚踝就突然被阮绛握住了。 成梨柚有点懵,下意识蹬了两下被握住的脚,但阮绛的手却握得更紧了。 他绷着脸 :“你这叫挺好的?” 成梨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她被行李箱砸到的大拇脚指指甲盖内有一小块黑紫色的淤血。 “这不就是点儿淤血嘛。” 成梨柚不在意地把脚往回抽,“一点小伤,放两天就好了。” 阮绛的脸却绷得更厉害了。 “冰块在哪儿?” 问完,没等成梨柚回答,他就自己先松开了她的脚踝,向冰箱走。 “哎我都说了,别管……” 但阮绛根本不听她的,伸手就把冰箱拉开了。 成梨柚翘了翘她受伤的脚,看了看那块指甲下的淤血。 算了,随便他吧,省的他老觉得他的箱子砸伤了她的脚,良心不安。 毕竟是个一板一眼的较真孩子。 她仰头看了看天花板。 啧,真麻烦。 好容易找出几块剩下的冰块,阮绛从他的箱子里拿了卷毛巾,用毛巾仔细地把冰块包住,走回床边。 成梨柚在上铺晃着腿,伸手想接。 阮绛面无表情:“你下来。” 成梨柚磨蹭着不想动。 阮绛看着她:“成梨柚。” 好啦好啦。 真是的…… 干嘛搞得跟是她犯了错似的…… 成梨柚发现她还真的有点怵阮绛喊她的名字,每次听到,心里都有点发虚。 她不情愿地爬下来,坐在下铺的床上,踩着拖鞋,看着阮绛把包着冰块的毛巾放到了她的脚趾上。 阮绛蹲在她面前,仰起头,轻声问她:“疼吗?” 成梨柚没回答他。 疼当然很疼。被砸伤了很疼,淤血了继续走路很疼,突然地碰到冰块也很疼,但这有什么关系?又没有疼到不能走路。 正好这时,她手机的来电铃响了。 有理由不用应付阮绛,成梨柚赶紧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