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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蒙哥儿练兵,凌宋儿便寻着军营摸了个便。才知道,蒙哥儿将这部下管得极好,博金河带走三万精兵,剩余七万人,汇编有制,分了粮草、先锋、信兵、重骑、弓箭、防御六部。每部下去又汇伍成什,一级级往上汇报。如此这般,军队人数、分工都清清楚楚。想来木南将领,却未有一个敢这样管得明白。也不怪乎要被金贼欺负。博金河走了十余日后,前方便传来战报,首战告捷。西夏王见来战的不是赫尔真,便没怎么放在心上,又急着为东宫太子谋求战功。便让太子李让带兵迎战,谁知西夏五万大军,被博金河三万大军合盘吞下,还折损了大将高琪。蒙哥儿得来好消息,只道让凌宋儿去探探那还在月子中的克烈王妃。好让她宽一宽心。这日一早,凌宋儿便被那多派人送了回来。出出入入,身后都跟着十余兵士。样子,是做给达达尔和可敦看的。寻来乌云琪的帐子,兵士们围在帐外候着,由得凌宋儿进去探病。娜布其出了门去给人看病,帐子里只剩得乌云琪照顾着阿拉坦和婴儿。凌宋儿自早让吉仁泰备好了羊奶和奶酪,带着些鲜牛rou,还有一颗家中藏着的野参。一一给阿拉坦送了过来。阿拉坦还在榻上躺着,见得凌宋儿进来,本要起身作礼的,却被她扶了回去。“可无需多礼节了,你那日生产可受了苦,要好生养一养的。”阿拉坦道了谢。凌宋儿才将前方战报说给她听,原是她夫君桑坤该是还活着,正被西夏王软禁在中兴城里。阿拉坦听闻热泪盈眶,望向怀抱襁褓中的婴孩儿,才落下泪来,“你阿布还在。我们还有希望的。”凌宋儿一旁看得有些泪目,芷秋递上帕子来,才好擦了擦眼角碎泪。乌云琪扶着阿拉坦又吃了药汤。凌宋儿见得阿拉坦该是要歇息,凌宋儿方才起身打算走了。外头却来了人摇着铃,“乌云琪可在帐子里?姜琴替可敦送些东西来。”这场景似曾相识,凌宋儿自退到一旁案前,等了等。只见得姜琴嬷嬷带着仆子进来,两个仆子手中,端着的都是衣物和首饰,姜琴嬷嬷自己手里却端着个盘子,盘子里装着两枚精致翎羽。姜琴笑着对乌云琪道,“这些东西都是可敦赠的。后日达达尔大婚,可敦只望乌云琪你也能来。翎羽也给你备好了,可莫要辜负了可敦一番心意。”凌宋儿一旁听着,喝着桌上奶茶,清了清嗓子,“姜琴嬷嬷真是辛苦了。”“上回翎羽送来我房里还没多久,便又物色上了乌云琪了。”姜琴这才见到凌宋儿也在,想来早前那巫术也是经她手的,心中有虚,便忙着作了一揖,“公主也在。”姜琴笑着,“这可不是因公主嫁了赫尔真,可敦才要急着给达达尔找个好夫人么?不莫他独自孤家寡人的可怜。”听得那贼人名字,凌宋儿只觉心中作呕。却不再想答话。一旁乌云琪却也几分无奈,只得叹气将东西都接了下来。“可敦的意思,乌云琪明白。还请姜琴嬷嬷给可敦回话。”姜琴笑了笑,“乌云琪果真是聪明人。”说着,才对案前凌宋儿又是一揖,“那公主和乌云琪慢聊,姜琴便就先回去复命了。”等得人走了,凌宋儿才从案前起来,先去撩开帐帘看了看,见得人果真走远了,才回来捉起乌云琪的手来,“你当真要去达达尔的翎羽之婚?”“哎…”乌云琪叹气,愤愤直坐在了案上,“那日家宴之后,可敦日日都给我送东西来,达达尔一开始还并未出现,后来,也来得勤快。这意思再明白不过。我和额吉在汗营还得落脚,万一得罪了他们…不像你和赫尔真,背后还有阿布尔汗和兵士们撑着…”凌宋儿拧着眉,道:“得罪了就得罪了,你可是大萨满亲点的人。不莫就出走汗营,去神山修行,当上了大萨满再回来。可敦也不敢拿捏你!”乌云琪摇头,“我额吉从神山出来嫁了人,便不能再回去了。她还得在这里…”“我总不能只顾着自己?”“不行!”凌宋儿笃定非常,“达达尔那贼佞,定不会待你好的。他要娶你,不莫是为了大萨满亲点了你的噱头。你这么清清白白的姑娘,不能给他糟蹋了。”“再有,依吉喜欢他。若你嫁了他,她不知还有多少法子来对付你。”“公主可莫为我伤神了。”乌云琪说着,松了松脸上神情,又端起来桌上那碗奶茶,扶着她坐去自己榻边上,“喝些奶茶舒口气。”凌宋儿这才发觉方才忧心有些过头,气息都不大平顺。抿了口奶茶,缓了缓,目光却落在乌云琪枕边。那处放着一根羽毛。白色绿尾,十分别致的,却似是在哪里见过。“像是箭支后头的…”她自拿起来,仔细打量。却想起家中那箭筒里的箭,支支尾上,都是同样的羽毛…“这种鸟羽,不常见的…”乌云琪却忙伸手将羽毛抢了回来,支支吾吾,“公主多心了,这种鸟儿在草原上再寻常不过了,到处都是…”凌宋儿望着她扭捏模样,却更是确定了几分,“乌云琪,你可是…对赫尔真有心的?”☆、巫山云(二更)凌宋儿留在乌云琪帐子里说了会儿话,两人又一道儿去了趟乌兰家中。本是去探探新婚夫妇的,谁知被二人留着用了午膳。凌宋儿正好带着那多派来的那行小队,在汗营里招摇过市了一遍。正午,阿布尔汗正巧在可敦帐子里用午膳,本是商议着隔日达达尔的婚事。草原上接了请帖的部族并不多,多是因为达达尔搏克用了利器一事传了出去,被草原上的人笑话。唯独青茶部族给了阿布尔汗三分薄面,送了个次女过来。萨仁母族和青茶又颇有几分交情,这面儿定是要给回去的。二人方才商议,妻妾同日纳了也好。难得夫妻和睦,吃了顿好饭。等得阿布尔汗用了饭后清茶,姜琴嬷嬷正端着两碗冰镇的酸奶进来,“这今日雪山上下来的冰块儿,刚冰好的。可敦特地吩咐姜琴为大汗准备的。大汗请尝尝。”“好!”阿布尔汗却是难得享着他这正妻的心意,欣慰几分,接过来尝了尝。微微点头。又听得姜琴道来。“大汗,姜琴今日见着,公主从军营回来,在汗营里走动,却是到哪儿都带着兵的。”姜琴说来还犹豫片刻,“也不知为何,总觉着公主这是戒备着什么。可就怕扰了汉民。”阿布尔汗顿了顿手中酸奶,又望了萨仁一眼,心中明明白白。果然,无事献殷勤,原是有状要告。阿布尔汗只放下手中碗勺,手撑去膝盖上,叹气道,“若不是早前在汗营吃了太多苦头,她也无需带着这些防备。”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