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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话语停滞在句首。没有问出口。陈放静静地等,没有等到那久违的问题。“你慢了。”她轻弹一下酒瓶,发出清脆的声响。倒转过来,无一滴啤酒落出来。陈放于是也喝完了杯中酒。告诉服务员加两瓶一样的。李周曼想问的,陈放也想问。李周曼吞下刚出口的话,只因意识到自己喝过酒,不好对严肃的事做决定,错的决定不如未尝决定。陈放没有问,却因为他没有资格问,也不想问,未尝开始某些不同,便不用直视自己的感情。陈放要打开两瓶酒,李周曼却先接过了开瓶器,示意她来。满上两个杯子,道:“可惜我今晚就要离开了。”陈放道:“你可以再待几天吗?”“那样你也不能陪我了吧。”陈放不言语,确实不行,彼此成人,各有责任。“我也不行呀,周一要回去上课了。”“你几年级了?”“大三。你呢?”“工作第三年。”“真想和你换换。”“万一我是修车的呢。”“修车比读书好。”陈放笑了,“读书这么惨么。”“是啊。”李周曼又喝了口啤酒,“我离毕业还有五百七十四天。天天数日子呢。”陈放笑了,“你真是读书读腻了。”李周曼道,“你在哪里工作?”“园林局。景观设计。”“真的吗?”李周曼有点惊讶,笑道,“听起来很有趣。”“不算特别枯燥。”到四点半光景,两人都饿了,便去外面觅食。陈放找的一家中餐馆味道尚可。他叫住服务员买单付钱,李周曼道这样不行,掏出钱包要刷卡。陈放道,“在南京你是客人,客人就不要付钱了。”李周曼拒绝了两回,最后道,“那你何时来上海,可要叫上我。”陈放道,“一定。原来你是上海人。”李周曼道,“是啊,上海不远。”走出餐厅,李周曼觉酒意已退,便趁夜色薄薄道,“家中有人在等?”李周曼的直觉告诉他,陈放或许是结过婚的,就算不,也有女友。陈放也不意外,道:“今天没有,平常有。”李周曼见他坦白,便再问:“你结婚了?”陈放没有犹豫,与她对视,温和道:“我已经有妻子了。”李周曼点头,“有孩子了?”这一回她笑得有点僵。“没有。”陈放语气一如陈述。他本以为一切会到此为止了,她或许会懊恼气愤地转身离开,甚至留下些令他无可辩驳的嘲讽。李周曼移开目光,眼眸在夜灯里闪烁了一下,“那轮到我说了。”她笑道。陈放点头示意。“我有男友。不过,”李周曼重新看进他眼里,见陈放的脸被路灯暗影映着,神情不明朗,便更留心着他微弱的情绪变化,道,“我不喜欢他了。”她捕捉到陈放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另有掩饰而过的什么,她说不出。随后是淡淡的疑惑浮现在他眉宇,再随后,他移开视线。李周曼仿佛受到某种暗示似的,而她何尝不在犹豫斟酌?李周曼拉起陈放的手走出那片影子,一路向前,时间尚早,街边五彩初上。陈放似漫不经心,“离开的时间还早,去那里休息一会儿吧。”李周曼玩笑的语气,“你陪我?”陈放平淡道,“我陪你,到你走。”李周曼不动声色,似考虑了一会儿,“我们继续去喝酒?”陈放觉得不妥,“若喝醉了,一个人在火车上不安全。”李周曼道,“那我们开一间钟点房吧,我有些困了。”陈放听闻此,不由愣了一下,看向她,似也在她神情中捕捉蛛丝马迹,更惊讶这话是不是只是表面意思。李周曼看起来很纯良,至少说这话时。李周曼见他踟蹰着,靠近了一点点,轻轻又道一遍:“那样你还陪我么?”陈放答应了。花洒的水倾泻而下,李周曼冲湿了头发和全身,才感到此举唐突不妥。她相信自己的眼光,椅子上坐着的不是坏人,自己对他多少有点喜欢。说不上后悔,看着水汽迷离的玻璃,有一点彷徨。仿佛不知身在何处。她开始努力转移自己的想法,把思想移到了明天一早的课程里。一片毛玻璃墙之隔,他无心亦可勉强不为自己对妻子的谎言愧疚,毕竟他今晚不会让任何事发生。尚可辩解,尚可推搪。只是,看着若隐若现的身体被水雾掩盖,仿佛消失在紫金山雨雾里的嫩枝,明灭不可见。又似秦淮河畔远处的歌声、彼岸的灯火,遥不可及,似不可捉摸之镜花水月。镜花水月,雾气中的李周曼亦蓦地想到这个词,一瞬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在细密水流中静观自己的肢体,白皙的、年轻的、了无痕迹的手臂、腰、腿,这何尝不是镜花水月呢?转瞬之后,会不会变成一具苍老的、皱巴巴的躯干呢?她愿肤若凝脂,愿韶光如元宵时节飘摇于秦淮河上的鲛脂花灯,长明不灭,而有几人能稍维持得长一点呢?何况岁月悠久。转瞬淹没在时光里,变作岸边的泥,水中的尘埃,沉底的枯盏。她低语,“石榴半吐红巾簇,若待得君来向此,花前对酒不忍触。”李周曼湿着头发,穿着长衬衫出来了。道,“没带睡衣,只有这个了。”陈放点了点头,电视里放着日文版多啦A梦,配音恬燥不已。李周曼笑道:“日文版的大雄声音真难听。”陈放道:“确实。”于是换了一台,一圈转遍,又回到多啦A梦,关掉电视。李周曼道:“你去洗澡么。”陈放略微扫视自己一遍,衣服上并没有脏,他道:“不了。”李周曼爬上床,有点无奈地揉着眉,钟点房只有大床房。刚想开口问他要不要躺一会儿或者要不回家。铃声响了,是陈放的手机。陈放拿起,看了李周曼一眼,李周曼抱住枕头抵着嘴,表示自己不会发声音。陈放抱歉一声,接起电话。——陈放。“我在,怎么了。”——今天你几点回家?陈放看了眼钟,是八点三刻。“还有点事,你不用等我。”——什么事啊。“同事聚餐,散会以后。”李周曼嘴角笑开了。心道:说谎面不改色心不跳,真不是好东西。陈放见她笑,微微皱起了眉。——聚餐不会太晚吧。你别喝酒哦,我不等你了。“好。”见陈放挂断电话,李周曼才笑眯眯地道,“同事聚餐,散会以后。”陈放无奈地摊开手,“这时候还是不要说真话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