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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有一半白狐血统的辛萝,也是不及城主你十分之一的。再说了,就算魔尊对城主有偏见,可只要少主一直站在城主这边,魔尊他又有什么办法?更别提他白虎使壑川了!”辛萝伸出手戳了一下玲珑的额头,玲珑有些委屈地揉了揉,诺诺道:“我知道,我知道,城主你是不想掺和进去,我也只是有些看不惯白虎使那番骄横的姿态。”过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试探道:“对了,少主派来的小妖已经等了好几天了,城主什么时候收拾收拾,去一趟王城?”鬓影垂下头,转身离去,玲珑紧紧跟在后面。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想想这鬓影城主的事与我无甚关系,也就没再多想。回去时,望遥还没醒来,我便和南瓜坐在床沿边,一起发着呆,静静地等着。秋槐回来时已是夜幕四合,一众妖怪都是满身的血迹和污泥,却也没有伤得多重。秋槐紧紧抿着发白的嘴唇,一向冷淡的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他们说,想带走一个,就用一个去换。”九枝落思量了会儿,眯着眼笑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去凡间抓上几百来个人,给他们便是。”他说的轻巧,于我却是阵阵心惊。我望向还未答话的秋槐,心底一直盼着她能拒绝,可她为什么会拒绝呢?我不知道,但此刻秋槐沉默了,她每沉默一分,我心底就多一分希望。九枝落有些不悦:“朱雀使意下如何?若还要更好的法子,在下洗耳恭听!”秋槐还在沉默,我有些忍不住想笑出声。凤凝小声道:“朱雀使可有什么疑虑?”九枝落不满地哼了声,刻意提高音量:“有什么疑虑能比尽快完成魔尊的命令更重要?区区几百条人命,不过就像从河边捡几块石头罢了,若是不答应,惹恼了玄蜂,可如何是好?”我强忍住立刻把九枝落变成石头的欲望。最后,秋槐疲惫地抬了下手,轻声道:“我有些累了,这件事,就拜托先生了。”看着她缓步离开的背影,我觉得心痛不已,不止是为了那几百条即将牺牲的无辜性命,也是为了方才她给我的,那一丝触摸不到的希望。回房后,南瓜不停安慰我,其实它说了什么,我一句也听不进去。糊糊涂涂似乎听到了一个“云”字,我心中一动,对南瓜说道:“我要去找云繁。”南瓜定定望着我:“睁着眼睡着了?说梦话?”我猛地甩了下头,认真地回望着它:“我,要,去,找,云,繁。”南瓜眨了眨眼:“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极力表现出心痛难当的模样。南瓜半眯着眼:“这副模样留给云繁君看吧,我可是一点不会心疼的。”我高兴地替南瓜梳理了下有些混乱的毛发:“南瓜兄,你有什么办法?”南瓜颇为得意地吸了吸鼻子,慢悠悠道:“这可是你们高等隐身术里都学不到的至高仙法!”说罢它的身体便渐渐变成了半透明的金色,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它的变化,直到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相同的变化。最后,我们都成了近乎透明的金色。南瓜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点点头:“走吧,现在不会有其他人看到我们的。”“玄蜂也不能吗?”南瓜白了我一眼:“就是为了不让玄蜂看见啊!”于是,我和南瓜便大摇大摆地出了伊洛城,进了清幽谷。开始时我还有些忐忑不安,可经多次实践证明南瓜的隐身术很靠谱后,我才真正放大了胆子。经过白天里碰到玄蜂的地方,清晰可见大片的血迹。路边被踩踏毁坏的草地上,还有一大片粘稠的黑血。南瓜提醒我离远一点,我见那沾着黑血的绿草都变成了烧焦的黑色,好奇地问道:“这不是一般的血吧?”南瓜道:“血还有一般二般的?这根本不是血,这是玄蜂的毒液,离远点,千万别碰到了。”我想了想,决定取一些毒液装在瓶子里。南瓜紧张兮兮地看着我:“你要这毒液做什么?”我侧眸殷切地看着它笑:“放心,毒不死你。”南瓜一脸严肃:“你要是不说,我就毒死你!”我立刻不笑了:“总觉得以后会用得着,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完了我又特别认真地补上一句:“我说的是大实话。”南瓜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找到云繁比我想象中容易许多。当我在一眼清泉边看到云繁时,他正阖着双眸。半边身子浸在泉水中,水面上丝丝鲜血打着旋儿顺流而下,缠留在没入水间的青草上。他和其他被玄蜂困住的妖怪一样,伤痕累累,满脸疲倦,似乎只有在难得的睡梦中才能展眉安心。我想起当年在不周山时,有一次苍术有妖怪作乱,我自告奋勇和几位师兄前去捉妖,结果妖没捉到,我却差点被妖怪吞进肚里。好在云繁及时赶到,不然我的一条腿就废了。当时云繁一边低头替我疗伤,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我:“如果以后有一天我受了重伤,你会担心吗?”我随口答道:“你法术这么高,不会像我这样受重伤的,放心吧。”云繁仰起头注视着我,笑容如三月艳阳,明媚耀眼。原来我竟会如此担心……我努力像云繁一样笑得明媚耀眼,可泪水终究没止住。云繁的身子动了动,我一呆,南瓜小声道:“他看不见你,也听不到你。”云繁慢慢睁开眼,透过虚空的我望向遥远的远方。那儿,或许是他从小长大的九重天,或许是曾经美丽的水月洞天,亦或,是我们相识相知的不周山。我俯下身,吻了吻云繁的唇角,云繁的睫毛像蝉翼般轻轻颤了颤,我再不看他,拉上南瓜转身离去。回城后,我担心望遥还是昏迷不醒,便决定在睡觉前再去看一眼。刚抬手欲敲门,屋内竟传来凤凝的声音。我觉得此刻不宜进去打扰,但又舍不得走开,便有些别扭地挨着房门,不经意地将耳朵贴上去。这一刻意偷听,屋内反而没了声响。我怀疑对方也在侧耳倾听外面的声音,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仍是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地悄悄走开。可刚走过转角,凤凝便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冲了几步又蓦地停住,转过身对着屋里喊道:“好啊,我现在就去跟朱雀使说,让她把你派到荒原去!”我预见一场好戏即将开始,便乐呵呵地躲在墙角阴影里观战。果然,不一会儿,屋内便传来望遥的笑声:“朱雀使要真把我派到荒原去,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想清楚了?”凤凝紧绷着脸,冷冷道:“你就是现在立刻消失在我眼前,我也不在乎。”哦,这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