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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夜凉风大,我送你回去吧。”走进庭院时,我在后面叫住烈炎,我道:“我去碧雪天潭见到了辛萝。”烈炎“嗯”了声,我接着道:“辛萝一定很喜欢碧雪天潭,但她应该更想回来吧。”烈炎又“嗯”了声,我清了清嗓子:“夜心虽然不错,但是我觉得辛萝更好,更适合住在碧雪天潭。”烈炎继续“嗯”,我稍稍抬高音量:“当初黑曜要将辛萝嫁给荀奕,你就一点儿都不难过吗?你就这么不珍惜她吗?”烈炎终于没再“嗯”了,他平静地望着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正是因为我很珍惜她,我才不能将她留在我身边。”“为什么?”烈炎转身背对我,仰头看那墨蓝色的天空,月亮刚好从一朵乌云后现出身影,庭院顿时明亮了起来,他道:“因为我给不了她我的心。”我或许可以替辛萝问一问她想问而未能问出口的问题,但我不能改变烈炎的决定。我默然良久,问道:“能将秋槐从黑河地洞救出来吗?”烈炎侧过头,有些诧异:“秋槐?你想救她?”我道:“对,因为她是我唯一的jiejie。”烈炎受的震惊不小,丝毫不亚于我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惊,他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他望着我,眼里包含着喜悦,也夹杂着一丝酸楚:“秋槐已经从黑河地洞出来了,现在就在荒原。当年,是秋槐的师傅铁面银狼将她带出来的,一个月前,也是铁面银狼请求魔尊放了秋槐,让她回到荒原,陪自己安度晚年。但是阿菱,你怎么知道秋槐就是你jiejie的?”我淡淡道:“或许命中注定,终有一天我要和jiejie团聚。”烈炎知道我不想说,也不再过问,便道:“明天,我带你去见她。”我道:“好,还有云繁和望遥,我们一起去。”一阵风吹过庭院,吹落一地细碎月华,也吹落了我记忆里纷纷扬扬的槐花。☆、花期犹在我是在万顷桃林掩映的阁楼里见到了秋槐。她正躺卧在藤椅上,一只手轻轻放在胸口,一只手搭在额头上。我将她的手从胸口移开,因为小时候阿娘总是告诉我们:睡觉时不要将手搭在胸口,因为会做噩梦。秋槐的手枯瘦如柴,我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揉搓着,可摸到的全是骨头,我心疼地掉下眼泪。已经垂垂老矣的铁面银狼早已摘下曾经威风八面的铁面具,他坐在秋槐对面,缓缓道:“黑河地洞几乎摧毁了秋槐的身体,现在,她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再大的声响都惊不醒她。”他的声音很大,像是怕我们听不清楚。望遥站在一旁,忽然伸手去摘秋槐的面具。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孔出现在我面前,我竟有些神思恍惚。这张清丽的脸,似乎我从未见过,又似乎我从未忘过。一滴泪滴到秋槐的脸颊上,我以为是我的眼泪,可当我抬起头时,却发现那竟是望遥的眼泪。他有些怔忡地将面具举起来,轻声道:“这么重,戴着一定很累吧。”我转向铁面银狼问道:“如果我将自己的修为渡给秋槐,她能快点好起来吗?”铁面银狼道:“我已经给她渡了五百年的修为,可是没有太大起色。”望遥道:“我可以再给她渡五百年的修为,五百年不够,就一千年,一千年不够,就两千年,两千年不够,就三千年。”铁面银狼颇为动容:“小子,你有多少个一千年可以渡给她?”我有些激动:“还有我!”云繁深深看了我一眼,道:“你想她醒了,再反过来给你渡修为吗?这里有我和望遥,你不要插手。”当云繁和望遥将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秋槐体内时,我紧紧捏着手心,感受着手心的汗水由热到凉。烈炎在一边宽慰我:“别担心,用不着他们两千年的修为。”我盯着他的眼,紧张地问:“真的?”烈炎嘴角动了动,似乎笑了下,道:“还有我。”好在云繁和望遥没有耗费过多灵力,秋槐就醒了过来。她茫然地望着我们,就像刚睡醒般,渐渐地,她的眼神又变得冰冷,震惊又充满警惕。我道:“你还记得我们吗?我是阿菱,他是阿蓝,还有……”我不知道云繁当时编的什么名字。秋槐的眼光依次落在我们身上,最后停在烈炎那儿,问道:“青龙使,你把他们带来这里是何意?”烈炎道:“自然是有要事相商。”“哼,我已经不是朱雀使了,你……”秋槐的视线落到望遥手里,神色一滞,她摸上自己的脸,瞬间慌乱起来,怒视着望遥:“你好大的胆子!”起身就要来夺望遥手中的面具。望遥将面具高举着,秋槐试了几次没拿到,不由大为恼怒,索性念起了口诀,可望遥手更快,他长臂一挥,竟将面具从窗口扔了出去,低声问秋槐道:“戴久了,不会忘了自己原来的面貌吗?”秋槐一怔,神色既震惊又茫然。望遥原本高高举起的手缓缓放下,似想触摸秋槐的脸颊,可秋槐猛然后退了几步,望遥的手就停在半空,良久,才将五指缩回握成拳头,垂在身侧。铁面银狼道:“秋槐,方才是这两位公子将自己的修为渡给了你,你应该好好感谢他们才是。”秋槐看了看云繁,又看了看望遥,喃喃道:“我不需要……我不需要……”她突然掉转身,快步跑上楼。铁面银狼带着歉意地朝我们笑笑:“秋槐这孩子脾气有些古怪,诸位莫要见怪,我上去看看。”剩下我们四个呆呆地站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我道:“秋槐现在这样,我们……”烈炎道:“我会让她快点好起来的。结盟一事缺不得秋槐之力,等她情绪稳定下来了,我再跟她说。”我和云繁同时点点头,望遥却像恍然未闻,他一直盯着楼梯的转角,似乎一不小心,秋槐就会从那里下来一样。***让我惊奇的是,这座不大的阁楼下竟有个不小的酒窖。晚饭的时候,铁面银狼就带着我们去酒窖里各拿了一壶酒,可惜我没喝够,便在睡觉前又独自一人悄悄溜到了酒窖。到了之后,才发现没喝够的不只我一个,望遥坐在装满酒坛的木架前,身边已经东倒西歪地放了三个酒坛。见我过来,望遥将手里的酒坛递给我,醉意熏熏地笑道:“一起喝?”我从木架上重新抱了一坛,坐到离他不远的地方,道:“喝过的别给我。”“对,对。”望遥嘴角的微笑化成一丝苦笑,“我有点醉了,不好意思。”我灌了一大口酒,被呛得直咳嗽,眼泪都冒了出来。我自问酒量不差,只是这坛酒啊,味道太过辛辣。我小口小口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