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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你仍就低头退出来。”身上香风阵阵,冲得王文静鼻子痒痒。她跟着侍女一路出了大厅,往东边院子去,进门院中两道站着好些腰上悬刀穿着黑甲的剑士。正房门口有两个侍童,见人来了便立刻打帘子,侍女过去时,悄声说“大公子正生气。你可仔细些。”侍女微微颔首,示意王文静跟紧点。王文静却不动了,做出害怕的样子“jiejie,是不是我做了什么错事?”侍女愣了一下“你能做什么错事?”大概怕她因害怕而失仪,安慰了她一句“不关你的事。只是叫你来问问。你按我说的进去,照实回答完再退出来便是。”王文静点头,跟着侍女。进去之后因她头低垂着,能看到的范围便实在有限。不过显然这屋子被精心布置过,地上原是石砖,现在铺了厚厚的地毯,人走在上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前头侍女的裙角停了,她便也停下来侍女伏身,她也学着样子伏身拜下去。侍女起身,手在身后示意她不要动。她便仍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变。上头久没有人声。她都有些怀疑这屋里是不是除了自己之外并没有别人。良久,偷偷地微微抬头,向上看去。去没料一抬眸,就与一双异瞳对了个正着。那是个肤白如雪的男人,五官深邃,头发斑白,面无人色,眼睛一只漆黑,一只暗红,竖瞳如猫虎。此时正看着她。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妖异的……美人,心中一悸,连忙垂下眼睛。她原先还当这里没人,这下抬头才发现,满满一屋子都是人,还有驻点负责登记的胖子,和叫徐安的小仆人跪在另一边。只是这些人都静不出声而已,看来规矩很是严格。而上头的人也并不是没有理会跪伏在下的她,而是一直在盯着她端详。她有什么不馁?明明侍女也说,叫她来只是问些事情,看侍女的样子并不像是撒谎。可她进来之后,是什么发生了变化?想到D和意识特征码,她心提了起来。难道是被发现了吗?这时有个甜美的女子声音传来“抬起头来。”她缓缓抬头,看向上座。说话的并不是那个青年,而是他身边的一个侍女。青年端详着她,不知道想从她身上找到什么。侍女如屋中所有其它人一样,垂头而立。青年开口,却没有声音。侍女却说话了“你叫什么?”“向宝。”青年又开口了,仍旧没有声音,侍女又问:“哪里人氏?”“城郊浮屠山里人。”王文静心里琢磨,看来青年想说的话真的是从侍女口中出来的。“家中可有向道之人?”王文静说“我阿爹阿娘是山民。家里过不下去了,才送我来做方士的。”青年看向胖子,胖子抹着汗连忙说:“已经查证过,确有其事。那一家男人叫向石,是向村人,女的叫米娘,是隔壁张村人。两个人打小就结了亲,十几岁时张村遭妖灾,米娘父母过世,向石便带着米娘出山做工讨活,在外面生了向宝,因没赚到什么钱,后来还是不得已,带着又大了肚子的米娘返乡过活,小儿子向显便是在村里出生的。日前向石在山里摔死了,因没有依靠在山里不好讨生活,寡妇这才带着两个孩子进城来的。现她也在城中落脚。”王文静听得暗暗惊讶,方士们果然是神通广大,也并不像看上去那样不设防。胖子说完腆着笑脸道“自被派驻到此地,弟子一向是按规矩办事,勤勤恳恳。从来不曾偷懒耍滑。”“程页星带人应卦,是不是去的浮屠山?”青年嘴唇微动,侍女轻声细语。说不出的诡异。这里的人却习以为常。他指的大概是带着路骄骄和她师姐的那个中年人。一边垂头而立的中年男子听见问话,立刻应声道“正是。”“那事情如何?”中年男子说:“只说事情已经妥帖。报到执事那里去了。想来是不会有错。”随后青年并不再言语。贴身侍女自叫胖子把名册拿来,又问王文静“被褥领了没有?宿处可干净得一尘不染?”胖子汗淋淋,瘸腿小仆徐安也微微侧目,表情可见得极其紧张。王文静说“领了,宿处也干净。”“吃的如何?吃了什么?”徐安连忙说“三菜一汤有rou。都是照规矩办。”旁边侍立的仆从低声骂他“不问你不许开口!”侍女理也不理会他,只问王文静“你说。”王文静说“有菜汤里有rou。吃得饱”徐安目光感激之色,怕被发现,又急急收敛目光。侍女又问“登册之前可有向你宣讲入门之规矩。你可知道,你能从驻点得哪些便利或指教?该分发的东西,可都有如实分发给你?又及,发了哪些?没发哪些?”王文静哪知道驻点该发什么给自己。就算是想给他们圆也圆不回来,只得一言不发。胖子好几次要说什么,但青年冷冷坐在上头,他竟是一个字也不敢擅自开口。侍女看青年看看,见青年不语,便转向,睥睨台阶下的人,冷声说“看来是没有了。鹤岛上尊,三令五申,原来你们这些下头的人,全当是耳旁风。大公子也知道,你原是岛中行走的,彼时就自以为出身了得,是为现任执事之族人,所以很是仗势欺人,还当你被罚下来之后,能改过自新,看来你是不吃教训。在这里还想尽办法敛财。”说着喝道“来人!”胖子一惊,边向前爬边大叫“大公子饶了我。我知道错了。实在是这里清苦,不过换几个钱,买炭火罢了。再者,那些东西也不值什么钱,我实在没犯什么大错。”但立刻便被从外面进来的剑士按住。侍女斥道“那些东西是不值钱。可新人入三关,生死一线,全赖那些东西才能全身而退。细说起来,祈城近十年一无所出,也未必不是你的功劳!若不是大公子顺道来看,这祈城还得有多少人死在关中、死在你手中?这里说起来,可是大公子之族南氏辖内。你胆敢在此犯下这种恶行,实在居心叵测!未必不是现任执事恐怕大公子势高,而授意你如此行事?说起来,我南氏辖内许多驻点都是执事亲点,也不知道别处是不是也如此……”一边的中年人脸色一变。连忙跪称“大公子……”上头青年摆手,侍女便不再说话。青年看向那中年人,嘴唇微微动了动,再开口的侍女便换了个语气“内仆胡说八道,你不要放在心上。起来吧。下去我自会罚她。”侍女挥手,便有剑士进来将胖子拖走,随后外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阵sao乱,但很快便安静下去。剑士来报说,胖子妄图反抗但被就地斩杀了。中年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