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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尹舟道:“便是这样,叫也叫不醒。”盛一期套上一旁药箱上放着的手套,给晋珩把脉,不觉异常,又去撑开晋珩眼皮,竟见两眼翻白,百思不得其解。向尹舟:“如何,可是被诅咒了?”盛一期双手合握,怯怯地退开两步,没有回答。向尹舟厉声道:“说呀,你可有法子?”盛一期颤了颤,迟迟道:“有一法子……兴许能用。以鸡…鸡血拌姜汁,喂娘娘。”声音越说越小,没有十足的把握。向尹舟:“这是什么药理?”盛一期:“老臣不……不知。听说是南方的一种虫蛊,进入身体后,能掐断知觉,使人动弹不得、昏迷不醒。以鸡血拌姜,能杀此虫。”向尹舟只手拽住盛一期衣领,慎重道:“你怎知太子妃昏迷是蛊虫作祟?”盛一期慌张摆手道:“臣只是猜测,也不能确定是蛊虫作祟,但鸡血拌姜于人并无大碍,殿下不妨试一试。”向尹舟放开他,坐到一旁桌子上,双臂交叉冷笑一声:“恐怕当初你也是用这招救醒我的吧?”盛一期吓得跪在了地上,两股战战,不置辩语。向尹舟:“你好大的胆,到底是有多少个脑袋敢对我下蛊?还捏造先皇索命的邪话来坑骗陛下。”盛一期趴在地上求饶:“殿下饶命,先皇有恩于臣,臣为完成先皇遗愿一时心切,乱了脑子,臣不是有意要伤害殿下的!”向尹舟骂道:“两个月,你可耽误我多少事!索性我醒了过来,我若醒不来,你就成千古罪人了。”盛一期连忙道:“是是是,臣该死。但臣所做一切皆是为娘娘入宫享福,免受民间疾苦,再无他想了。”向尹舟:“那我问你,你如何给我下的蛊。”盛一期从实招来:“殿下晕倒的后一日,臣随太医前来诊治,趁太医不注意,将准备好的蛊虫倒进汤药中。虫子小而无色,看不见的。”向尹舟:“你如何得知此蛊?”盛一期:“臣偶尔去偃月阁听戏,一次有南疆人在那叫买奇药,臣是从他手里买来的。”向尹舟:“你最好别蒙我。我可是要派人去偃月阁查的,要是没你说的南疆人,你和你家人的命都不保。”盛一期一听,腰板挺直,瞪大惊恐的眼睛,全盘托出。“是一个神秘人告之我的。他说只要我将蛊虫下入殿**内,他就能促成殿下与娘娘的婚约,臣才斗胆一试的。”向尹舟怒道:“你还说不害我!你对蛊虫了解多少,岂知对我无害?神秘人是谁,他有什么目的,你为何对他言听计从。”盛一期:“神秘人是偶遇认识的,他带我入了会……我若说来,太子可保我不死?”向尹舟沉思片刻,不太情愿地点头。“可以,你要一五一十的说,他日若让我查出个不是,我还是要杀你,凭你逃到天南海北。”盛一期:“该会绰号‘何记酱肘铺’,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只知他们效忠向氏,有向氏旧部,恐怕也有朝廷的人。头子号称‘何老板’,会徽是猪的爪子印。我当日给殿下下蛊时,便在花坛边上看到了爪印子,便知有人接应,我才敢下蛊。”向尹舟:“不就是反党咯。盛一期,你这可是参与造反啊!宫里到底有多少人想要害我晋氏?”盛一期解释:“我们没有反意,只是想促成晋向联姻,盼以后江山仍能回归向氏血脉,这不矛盾,我们并未有伤害晋氏呀!说句狠话,我们要是有那个反心,直接下毒岂不省事?”向尹舟深吸一口气,竟不知宫里潜伏了这么多双眼睛,只感背脊发凉。“会里的人,你认识几个?”盛一期:“俱没见过面,更别说认识。”第28章日常拌嘴向尹舟讽刺道:“同伙都不认识,也敢合谋?”人心尚不可测,这帮人聚而谋事,靠信仰吗?她暗自觉得可笑。“先帝遗嘱在,晋氏自然是要善待向女的。他们既然承诺你能将向女送入东宫,便说明他们知道向女下落,直接上表圣上则可,何必大费周章,又是给我下蛊又是捏造邪说的。恐怕他们一心向向是假,蓄意毒害晋氏是真。如今我被你下了蛊,你又不知其真实性质,天知道哪时蛊效发作,我轻则受制于人,重则一命呜呼。到那时向女成了寡妇,你又怎么证明你无谋反之心?”走至盛一期身边,蹲下握住他的手,“我会交代下去,我若死,你盛氏一族一齐殉葬。现在我的命跟你的命是绑在一起的,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调查清楚何记酱肘铺是何来历,我要会员名单。”盛一期声音发颤道:“是……”向尹舟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不用怕,有我一日便保你没事,去吧。”“臣……告退。”盛一期走后,向尹舟才道:“起来吧,可怜人。”晋珩下床走到案前,提笔写信给柳偃月,令他调查那蛊虫的效用以及解蛊之法,虽然他现在是向女,但也不希望自己的rou身随时暴毙。直白问向尹舟:“你不会也是‘何记’的人?”向尹舟不屑冷笑,她自己都被蒙在鼓里,被人当枪使。“我若是,我会让你知道它的存在吗?再者,以我现在的身份,我不需要这个铺子。”晋珩:“万一你们是做戏让我知道。”何记酱肘铺总归要查,但目前棘手的,还是边疆战事。向尹舟撒开手道:“这事我目前没心思管,你要查便查。你不上朝还不知道,厘驹来犯,发兵三十万,陛下决定应战。我择日随大军出发,此去至少一年。”摸了摸晋珩小腹,故意道,“索性我回不来才遂了你的意。皇后说,倘若你这一胎生下男孩,陛下就禅位,介时我若殉国了,陛下又当真允诺,这孩子可就是天子了,你就能垂帘听政,一手遮天了。”她原以为成了晋珩就能一步登天,现在才领悟,成了晋珩更是生死不卜。她只能保证目前自己是安全的,因为不论是晋氏还是向氏,想要稳坐朝堂,前提必然是江山永固。她现在要去平定外扰,那个何记集团即使对晋氏怀有歹意,也不会乱她的阵脚,但赢战归来后就难说了。晋珩握住她的手,命令道:“你不许去。”向尹舟反将手覆在他手背上,宽抚道:“放心,为夫心念你,一定会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战,四肢健全的回来,为我们的孩子庆生。”晋珩神情严肃:“我不开玩笑。战场上刀剑无眼,岂是你这种乡下愚妇去闹着玩的?”向尹舟立马冷了面,懒得与跟前目中无人的人解释。只道:“你怕是书读多反而迂腐了,村妇为何不能担大任?等我凯旋时,你可别跪着叫爹。”晋珩拿起桌上一杯冷茶直浇到向尹舟脸上:“你拿过刀吗?看过兵书吗?杀过人吗?喝过血吗?字都没识全,连我也打不过,还想去调兵遣将,你是没睡醒吗?”向尹舟忍无可忍,抹了把脸,指着晋珩道:“我最讨厌你拿学识说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