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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失掉他应存的体面,活像一条瘟病发作的狂犬,正常人听不懂也是正常。士兵连忙收了弓跑出去,徐来趁机溜上了岸,躲进了树丛。晋珩绕到池子那面,见到了她。她忙躲闪身子,耻于见人。晋珩木在了原地,眼睑微颤,严厉的眉目瞬间缓和下来,尽是柔情,他微微佝偻着身板,虽然正值盛年,样貌年轻,但神韵却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徐来仔细窥视,只这一眼他便打翻了方才对晋珩的定义,晋珩不是变态,是人格分裂!前一秒还蛮横得六亲不认,这一刻竟像个守寡多年的老头重获新生。他不禁心道:大周皇帝的品味未免太差了吧?晋珩回了神,跳下池子,脱了自己的外衣将向尹舟严严实实裹住,干脆利落将她打了个横抱带回岸上。向尹舟本能地埋头在晋珩胸膛,这样能躲避晋珩探寻的目光,以及可能随之而来的嘲讽。俗语说:岁月不饶人,首先不饶女人。她二十出头时,尚不得晋珩赞美,如今年近三十,芳华不再,还不知晋珩有多少贬她的辞藻。害得她的心砰砰跳个不停。这时那边冒起一股黑烟,一股檀木焦味混着漆臭传来,也不知是谁下手如此之快。她忙的推开晋珩下了地面,赤脚跑出去一看,两眼发花,破口大喊:“老娘武帝时期的窗!”一个热心士兵又是一个火把往窗户里扔,积极响应了晋珩的号召。向尹舟看愣了,急跺脚:“你快住手!”晋珩跟出来,捡起地上的火把朝那士兵狠狠砸回去:“蠢货,闭倒!”几个士兵呆在了窗外,一个手里碰着油罐,一个怀里抱着柴火,一个举着火把做投掷状,一个被晋珩打倒在地。“陛下……烧吗?”晋珩暴躁如雷:“谁让你们烧的!立刻熄火!”一个耿直的士兵:“陛下不是要……”晋珩上去给他一拳,打得他鼻血直流。“送你上天!”识时务者为俊杰!其余士兵见了,连忙抬水灭火。皇粮可不是容易吃的,伴君如伴虎啊!晋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捂住脸躲到殷元汝怀里,好似这样不成体统的爹丢尽了他的颜面。第62章声东击西御林军在懵逼中,而躲在暗处观察的徐来已经看透一切。他一鼓作气走到晋珩跟前,不紧不慢地挽起衣袖,挡住了晋珩看向尹舟的视线。一个路人气势凌人地站在帝王面前是极不尊敬的,侍卫正要上前拦他,晋珩也纳闷此人是谁。只见徐来反手一巴掌,“啪”一声打歪了晋珩的脸。“胆敢拆我的楼了,了不起!”侍卫当场懵逼,御林军忙进来擒住徐来。所有人都看傻了,即使在梦里也不敢设想这样的情节。向尹舟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徐来是从小部落里出来的,以前她只认为徐来是胆子壮,现在她怀疑徐来格局太小,根本不懂“一国之君”是什么概念。晋珩回头盯着被扣在地上的徐来,徐来也仰头迎视他。侍卫一掌将徐来的脸摁贴在地上,怒道:“大胆刁民,安敢造次!”徐来冷笑了几声,眼里有一股怨念,像被晋珩糟蹋过身子的小娘子,黑化成一个巫师,正在歹毒地施咒,“毁我楼者,不得好死!”说实话,煞有介事。向尹舟冷吸一口气,捂住了耳朵。如此情况,外人也看得出来徐来是个神经病。晋珩至少能判断出徐来是演的,但他选择放弃戳穿。毕竟与一个横冲直撞、不知体统的年轻人计较,就是浪费时间。他言简意赅道:“五马分尸。”将士得令,马上把徐来拖出去。徐来挣扎着,叫骂道:“你会后悔的!”“哈嘿!”晋然捡起地上一根小木棍当头给徐来一棒,打得他鼻子塌了。“向父皇道歉!”“呸!小杂种。”徐来这一骂,惹得晋然又哭了。眼看徐来被麻神套住了脖子,搞不好真的会玩完。向尹舟不当这个罪人,忙的跪在晋珩面前,鬼哭狼嚎道:“陛下恕罪!放过草民的躯体吧!我对陛下敬重万分,并非是我忤逆陛下,而是那身子里头的东西对陛下撒野!”晋珩眉头皱了一皱,扶她起来,令人放了徐来。徐来蹭开士兵,昂首挺胸地拍打身上的尘土,而后指着御林军的鼻子道:“今日你们得罪了我,他日可要小心谨慎着些!”众人一头雾水,只有晋珩接受了这个设定,因为他经历过。他将信将疑地问向尹舟:“他是你的躯体,那你是谁?”向尹舟推开晋珩搀扶的手,毕恭毕敬道:“我叫徐来,在这里当跑堂,我占了大当家的身子,大当家也占了我的身子。”晋珩指腹擦着被打得肿起来的脸,看看畏畏缩缩的向尹舟,又看看趾高气扬的徐来,踉跄了两步,倒在了一张椅子上。殷元汝担心地走上来,问他如何了。他只挥手教御林军撤了,自己留下来。殷元汝劝阻道:“陛下万万不可,万一有别国的细作或刺客在此,岂不危险。”晋珩侧过身与殷元汝小声道:“命一千人把手城门,传出小道消息,便说朕和太子在此,料他们不信,更不会来。”殷元汝还没有打量真实面目的向尹舟,自然不能理解晋珩的诡异行为。他想了想,别说敌人不会信,他都不信一个皇帝会在大战当头,为一个“老鸨”逗留在风月之地。“那前线……”晋珩胸有成竹:“按计划行事。”殷元汝犹豫了一会,才带兵撤离。晋珩揉着眉头,对眼前的事故手足无措,频频叹息,都忘了教训儿子。徐来走过来,一抬腿坐在桌面上,吊儿郎当道:“我看这些打碎的、烧坏的,至少一万两,以及我楼里人的精神损失,你要赔偿我三万两。”晋珩红着眼眶,他现在只执着于一件事:“我进来时,你俩泡在池子里?”他极少有这样认真疑问的语气。徐来身上还滴答着水,淌满了桌面。“雨你无瓜。”晋珩神色俨然崩溃。向尹舟这才想起去换衣裳,请示了晋珩后才得回房,刚掩住房门,腿就抵不软的坐在了地上。八年不见,没想到相遇时,他俩身份还是如此悬殊,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她是个下九流的混混。既然躲不掉要见到他,又是这样糟糕的模样。她伤怀了片刻,脱下天子的衣裳,打开衣柜却发现没一件得体的,不是露肩就是露腿,一时不知穿什么的好。想唤个人弄件体面的衣裳来,才想起他们还躲在地下室。她只好挑了两件,取长补短,勉强把该遮的都遮住了。而后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摸了摸额角上的伤疤又丧了一会儿,便将脂粉涂满脸上,弄得光彩照人、面目全非。她又恢复成以前那个自信满满、高不可攀的女郎。“津姨。”门外晋然敲了敲门,声音甜甜的问道,“好了吗?父皇叫你呢。”“马上!”她点燃烟斗深深吸了两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