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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粥小喝了一口,冰冰爽爽的,正是夏日解暑的好东西。舜王见她一直低着头喝粥,也不同自己说话,丝毫没了在御书房见她时的那股精神劲儿,禁不住开口道:“浔阳这小丫头该不是把本王给忘了吧?”太皇太后睇他一眼:“忘了你也是活该,三年前便跑的没个人影儿,一年前难得回来一趟,阿栩刚登基你便又走了,浔阳连你的面儿怕是都没见着,能不同你生疏吗?”听着太皇太后和舜王的谈话,邵珩渐渐便想起来了些以前的事。她幼时受宠,隔三差五的便会被太皇太后或先帝接进宫里,自然同皇家的人来旺密切些。安王表面上性子温润,实则难以接近,岑栩自八岁便被先帝派去了西北,因而同浔阳关系不错的便是这位舜王岑玥了。岑玥性子不羁,待她却是好的没话说,俩人有时候亲密的跟亲兄妹一样。不过好归好,这舜王和她三哥邵宋一样,年纪稍稍大了些便总爱四处游历,后来便不经常见面了。不过他每次回来,两人还总是能玩到一起去。邵珩本就是那爱玩的性子,有时候也会想要跟着三哥、舜王他们出去玩儿,奈何长公主不肯,说她一个女儿家出去晃悠着不安全,总爱把她圈在家里。她无可奈何,每每舜王回来便少不得围着他问东问西,舜王讲故事幽默风趣,邵珩听了总会有身临其境之感,便越发喜欢缠着舜王听故事了。想着记忆里的事情,邵珩面对舜王时不免亲切了许多:“我三哥呢,可回来了?”舜王挑眉:“你这小丫头,你小舅舅在这里半天了不见你关心两句,怎么一张口就是你家三哥啊?”邵珩蹙了蹙眉头:“什么小舅舅啊。”和自己哥哥年纪差不多的,偏偏总爱缠着人家叫舅舅,她实在不喜欢这样称呼,搞得自己在他身边真成了个小毛孩子。“你娘安福长公主算是我母后的养女吧,也就算是我的jiejie,那你叫我舅舅不是很正常吗?”舜王说着,双手托腮对着邵珩一脸笑意,“乖,叫声舅舅来听听,你听话了我就告诉你邵宋回来没有。”邵珩懒得理他,转而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我三哥应该也回来了,那我可不可以回去看看他啊,我都一整年没见过他了。”太后闻此有些不太舍得:“你才刚住两日,若是走了哀家怎么舍得?”“现在不是有舜王陪着你呢吗?”邵珩说着求救地看向一旁坐着的舜王,见他眼睛故意往别处看,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对他使眼色一般,邵珩顿时有些无奈,却又只得咬牙笑着,装出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小舅舅,你说呢?”这个岑玥当真可恶,刚回来便要占她便宜。舜王刚低头喝了一口绿豆汤,听到这声软糯糯的“小舅舅”嘴里的汤差点儿没从鼻子里喷出来,他猛地咳了几声,忙拿了帕子擦着。太皇太后见了心疼地拍着他的后背:“你这孩子,喝个绿豆汤也能呛到,真是的,也不慢着点儿。”邵珩在心里暗笑他活该,面上却也一脸关怀:“小舅舅,你没事儿吧?”舜王看了眼身旁那个努力憋着笑意的小丫头,转而对着太皇太后道:“母后啊,浔阳说得对,我这不是回来陪你了吗,邵宋难得回来了,怎么着也得让人兄妹亲近亲近才是。漪宁姐和丞相想必也盼着浔阳回去一家团圆呢。”太皇太后听着有理,便也不再多说,只道:“那就等用了晚膳再回吧,这大白天的太阳毒,别晒坏了。”“不用那么急。”舜王打断太皇太后的话,继续道,“等明日邵宋来给陛下请安时顺便把她接回去就是,如此也就两省了。”邵珩闻此略微有些惊讶:“我三哥为什么要向陛下请安?”她记得三哥并不是朝中官员,也无功名在身,若只是寻常的官宦子弟,应当没有入宫面圣的规矩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三哥同我还有陛下的关系可不是你这小丫头片子能懂得的,想当年我同你三哥在外游历,你三哥还做过陛下军营里的军医呢,我们可是患难之交。”听舜王说起外出游历的事,太皇太后不免又絮叨两句:“你也是的,都不说消停两日,整年整年的往外面跑,娘现在也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保不齐哪天就没了气儿,到时候若是想见你一面,找都没地儿找去。”舜王闻言神色变了变,讨好地起身站在太皇太后身后为她揉捏肩膀:“母后,好端端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您洪福齐天,定然会长命百岁的。”难得被自己这小儿子伺候着,太皇太后也很是受用,整个人笑得合不拢嘴:“你呀,尽会在我跟前耍嘴皮子,你若真孝顺,自今日起便老老实实待在这长安城里好好陪陪哀家,再娶个王妃给哀家生个孙子,哀家也就不愁你什么了。”“母后不是有阿栩和阿杨两个孙子了吗,还急着要什么孙子,还是盼着他们俩给你生个重孙的好。”说话的功夫,御医过来帮邵珩看了看脚上的伤,又交给朱雀按摩的法子,只说一会儿就没事儿了。太皇太后闻此,才算是放下心来。************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岑栩和安王一起过来长乐宫向太皇太后请安,长乐宫里难得热闹了一回。饭桌上,邵珩瞧着太皇太后左手边的舜王岑玥,再看看右手边的岑栩和岑杨,一个儿子并着两个孙子,竟然也是三代同堂呢。舜王是个多话的,饭桌上自然也没闲着,有他喋喋不休地讲些外面游历的趣事儿,这一顿晚膳下来气氛倒是格外融洽,素来冷着一张脸的岑栩也难得缓和了神色,偶尔与他聊上两句。用过午膳,岑栩和岑杨难得没有如往常一般早早地离开,反倒是又在这长乐宫多坐了许久。几人闲来无事,舜王便笑着提议道:“许久不见你们兄弟两个,今晚咱们手谈一局如何?本王一个人让你们兄弟两个。”安王闻此俊逸的脸上勾勒出一抹浅笑:“皇叔还是对自己的棋术这般自信,不过这一年来本王也在这棋艺上颇有研究,皇叔想一人对付我们两个,只怕未必会赢。”“是吗,本王可是许久不曾遇到敌手了,若今晚你俩真能让我尽兴,我把这箫赠与你如何?”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