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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笔将这两个地名来回勾住,最后停在一旁,傅瑾渝一言不发盯着地图,英气的眉眼里却迸慑出雪亮锋利的光。这自然只是一个猜测,因为现在有了车子的线索,他基本可以确定大概区域,但这推算的太过简单,让他心里不免生出几分忐忑,他知道这个凶手绝不简单,也明白此事只有赌一赌,渐渐地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剑眉紧皱,可一颗心始终静不了。白络络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到了第二天早上,她还未醒来,宋清珏已经将客厅上下都打扫好,又从冰箱拣出冷冻的食材,再来到厨房准备早餐。客厅里开足了暖气,他只穿一件白衬衫,下身配干净笔挺的深灰色长裤,将腰身裁纫的修美颀长,四处浮动着他沉木甘冽的清香,只站在那里,便是芝兰玉树一般温润俊逸,翩翩如趾。他挽起一道袖口,亲自系上蓝格子围裙,细心地开始烹饪起来,厨房向南有一扇窗,窗几明净,覆上淡薄的白雾,微微生寒。他低头在那切牛rou,指骨纤细而精致,指尖泛着点点透明的莹白,仿若是雪,刀在砧板落下“哒哒”的响,他唇角轻扬,哼着“雪绒花”的旋律,乌黑的发间晕着浅白微光,外面寒风呜咽,等薄薄的牛rou片下了油锅,“哧”的一声,他侧脸俊美的轮廓在热气里如同隔了一场梦境。宋清珏做好早餐,又收拾好厨房,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小心翼翼地走向卧室,打开房门,生怕惊动了里面的人,等他走进去,才发现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犹如一只彷徨的小鹿,被林间的日光笼着,泛出温暖明亮的光芒。他的心“怦”地一颤,如同吸饱甘霖的土壤,无声松动,柔软的不可思议,他飞快地脱去鞋子,迫不及待掀开被子,在她身旁躺下,他伸出手臂抱紧她,额头紧紧抵着她额头,眷恋厮磨,声音是梦呓般的温柔:“络络醒了。”只听她问道:“清珏,你在煮什么,怎么会这么香?”他笑容温和而干净,目光是深绵炙深的宠溺,如春暖花开的湖泊,满满漾漾,直叫人能活活溺毙,他低低回答:“今天做了牛rou汤面。”白络络眼里的光更亮了,她明白他的厨艺有多好,笑起来时露出一颗虎牙,说道:“难怪。”因为被子太过暖和,她面颊上烘出粉扑扑的颜色,柔美得仿佛最绚丽的霞光,他深深凝睇着她,眼底是不能自拔的沉溺,呼吸间全是她的香甜,如同受了蛊惑一样,让他只是这样轻易地,轻易地就深陷进去,他久久的默然无声,就见她慢慢地收敛笑容,凑近过来,小巧的鼻头在他脸上微微动着,更是一种酥痒,直痒进心底。她的鼻子最终停在他削薄浅红的唇间,又扬起眉头,呼吸温热的氤氲在他鼻端下,是牛奶沐浴乳的香甜,她低低问道:“你是不是吃了牛rou?”他一怔,老实的点点头:“吃了一片,要尝味道。”她便微眯起眼睛,两条手臂从被子里倏地伸出来,一把搂住他脖子,软软的小舌在他唇上游离,像是滑嫩温热的鱼,仿若在寻觅什么,他手臂抑制不住一阵收紧:“络络……”深深地吻下去,她的舌头在他唇里主动吸吮,太过灵活,心口压抑着一种焦躁,几近爆开,让他有些透不过气,力道中便生出从未有过的癫狂,像要将她生生揉进自己体内去。他一步步霸占着她的呼吸,贪婪的连同她肺里的空气都要彻底吸汲,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压住她,她恍惚的抬起脸,他眼中惟有她的影子,只有她,宛如溃发的高热熔浆,从龟裂的黑暗倾覆而来,她脸庞酡红,再无一丝气力,推了推他的胸口,气息不稳的说道:“清珏,我要起床。”他的呼吸灼热的拂在她脸上,略微急促,又低头宠溺地亲着她的唇瓣,温柔的如世上最动听的声音:“好。”晨间下了一点小雨,雨水打在枝叶间,劈啪作响,叶片被刷洗的油亮,客厅没有拉上窗帘,光线微暗,宋清珏从厨房盛来两碗温热的牛rou汤面,端到餐桌上,她脚踝的锁链依旧缠在桌脚,他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先用筷子缠住面条,再拿起瓷勺接着,摆上嫩滑的牛rou片,小心地递到她唇边。白络络就一口一口吃着,等她咀嚼完,就听见他轻声说道:“络络,下午我想去你租的房子里。”她心中就是一惊,怔怔的去看他的面孔,他的眼睫毛纤长乌黑,如扇子似微微低垂,眼眸宛如浅潭里粼粼温和的青玉,在清亮的微光下,无声漾着澄澈柔软的碧色,四面的空气像是潭里的水,细碎的涟漪浮在水面,割裂出庞然幽烈的阴翳,深不可测。Chapter31【目的】她静默的出了一会神,才语气僵硬的问他:“为什么?”宋清珏嘴角微微一动,本来是凝睇着她,这一会反而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去看桌上陶瓷质地的面碗,面汤冒着腾腾热气,他手里还提着一双筷子,侧脸慢慢晕上一层浅红,声音温和:“去拿络络的户口本,身份证,然后把房子退了。”白络络只觉得心猛然沉下去,深处涌上一种惶恐的念头,逐渐清晰,如潮伏奔涌,震荡得她如梦惊醒,原来她已经不知不觉地沉浸在这样的生活里,甚至是习惯依赖他,但他这句话,无疑要让她这辈子都留在他身边,她又想起脚踝上的铁链,或许永远取不了,她身体更是冰冷,从胸口蔓延开骇浪一般的剧烈恐慌。她双手放在自己腿上,此时死死攥紧,手背泛出一大片苍白,又低下头去,声音倒还平静:“好。”他听她这一句,心头就是一震,仿佛燃起焚焚发狂的烈火,往四肢百骸溃涌,他整颗心都是烫的,见她还微垂着头,露出雪白的后颈,被微光映着,依稀有细小柔软的茸毛,凝脂一样温腻如初,他耳廓上红晕未褪,放下筷子,情不自禁将她抱得更紧更紧,他的面颊微微生了热,将脸贴在她后颈上,高兴的唤着她:“络络!”他对她的贪恋,不可自制,也无法停歇。她却心乱如麻,什么也没说。早晨九点半,傅瑾渝将车停在彭昌派区出所外,因为立了冬,四周的树叶枯黄发脆,被寒风纷纷扫到地上,踩起来“咯吱”作响。他拢紧了夹克的衣领,大步往里面走,径直来到办公室,就见办公室里除了杨潇,对面座椅上还坐着十来岁的少年,那少年亦是听到他脚步声,抬头看向他,似乎在猜他的身份。傅瑾渝几乎一瞬间便已确定,面前的少年就是丢失相机的人,他带着一种年轻男孩子特有的肆意朝气,一双眼睛明朗清澈,只是面带淡漠,依稀留有怒气。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