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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取名叫有耳,线砌在墙里。”楚思远拉她坐下,指指墙,“隔墙有耳。”不归:“……”楚思远丢了偷听神器,把人捞起来抱住揉圆搓扁:“你这人,叫人又爱又恨的。身上没有几两rou,心思反倒养得那么重。”不归闭嘴了。楚思远不着急知道其他的,搓了好一会,只低声问:“你从前在前朝那么出力,有一半是为扶持我的?”“一大半。”不归埋在他怀里不动,“你倒自愿去辅佐康王,那我也没得办法。”“这祖孙俩贼得很,选他们不亏。再说了,龙椅也不是什么好位子。”“位子没有好坏,只有坐上去的人有。”“嗯,你说的都对。”不归便伸手环住他,这人如今块头有些大,搂起来费劲得很。楚思远却一胳膊就能牢牢圈住她,揉着她后脑勺,还磕她头顶。她贴着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听见他低沉的嗓音:“离开也好,我们做一对凡夫俗子好。”不归眼睛湿润,啄米似地点头:“嗯,你说的都好。”☆、第103章秋风萧瑟期,宗帝崩,底下以定王、康王为首的两派人纷争不断。定王封皇宫,占了先机,郁王却直接封了长丹城门,断了所有人的后路。连日来有畏惧战乱的人想要离开长丹,也曾起过小规模的动乱,但尽数被三军控制了。偌大长丹,成了偌大的一口锅。国都多是摇摆不定的人,还有宗贵将目光投向后来居上的郁王,然而以郁王马首是瞻的守城军始终不怎么动。按兵不动的理由是:公主病重,郁王焦灼无心夺权。冯家把控着皇宫,传位圣旨却迟迟没有召开,时间越拖越惹人生疑。太师称陛下骤然暴毙,来不及指定东宫,应立长为上。此话一出,反对的人更多了。旧日以公主为首的朝臣冒着风险跑来驿站求见公主和郁王,驿站门依然不开。城门外忽然马蹄震地,诸臣惶惶立于一旁。只见长丹城门沉沉大开,大军鱼贯而入,昌字旗在马蹄声里猎猎。诸臣被风沙刮了一身,等昌城军全部进城,那大门又缓缓紧闭。轻缓的马蹄声打往驿站来,诸臣抬头,发现是郁王。前有借兵于康王,后有放昌城军进都,傻子也明白了郁王的立场。朝臣们得了答案连忙归家去,为首刘采仲转身,看见不远处有位戴着面纱的美人款款而立,脚步顿时僵住。他怔怔看着她的眼睛,无数情愫奔涌而来。姚蓉静静地在不远处看他,良久合手弯了腰,长长地行过一个礼。刘采仲心安,也合手行了礼,转身走时眼睛酸涩不已。楚思远下马进驿站内,解甲后到窗边,揽住隔着窗纱眺望外边的不归:“差不多了。”不归反手摸摸他的脸,也重复道:“差不多了。”楚思远把人捞回榻边坐下,小声问:“你把玉玺藏哪里了?”不归摇摇头:“没藏,就在它应该待的地方。”楚思远掐上她的腰,低斥道:“太冒险了,如果被淑妃得了呢?”“她得不了。”她垂了眼,眼中意味不明,“淑妃只会顾着守灵。”*淑妃一个人守在灵堂里,守了许多日。他病倒的时候,她请求侍立左右,宗帝只召过她几次,每次都没有答应,只说旧疾顽固,歇上几日就能康复如初。她不信,也不肯离去,赖在他病榻前捧着药碗忍不住啜泣。那时他抬了手,以罕见的温柔姿态轻抚了她的鬓角,轻问:“不恨朕么?”淑妃茫然地落着泪,凄凄唤了一声陛下,无措地不知如何回答。明明爱慕都来不及。楚照白凝视她一会,忽而拭过她的泪。她觉得他的手冷,一手捧着药碗,一手去握他的手。他也没有抗拒,垂眼与她说着话。那是最后的温存。淑妃屏退所有人,自己守着他的棺椁,出神地看着他。十年青梅,二十年夫妻,她的目光一直跟着他。她为他点长明灯,点香,守了许久,难以抑制地哭了起来。她不知道香中掺着毒,就如她当初在香里掺媚药的手段一样。亡夫知道她不负淑一字,不动声色地取她性命。她一无所知地为亡夫哭泣。最终七窍流血,血与泪齐坠。淑妃在最后的瞬间想起了他在病榻上的话:“我负你。生无法接纳你,死后万事空,故人忘,便能与你合葬了。但是你愿意么?”原来是这样哪。淑妃视线模糊,不知为何还是没有恨意。她竭力想把手伸进棺椁,还想握住他冰凉的手。只因当年初见,分明不是冰冷如斯。很多年前,冯家小女初次进宫,在春和景明烂漫不小心迷了路,是储君和小公主找到了她。他牵起她的袖角笑着说:“没关系,我们以后带你认。”易月公主初见便很喜欢她,围着她蹦蹦跳跳说她生得如天仙。她羞怯地低头,又悄悄抬眼去看储君。那时储君的目光从小公主身上收回,也曾专注地注视过她。而后来的她翻过词卷,指尖总爱流连一句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第104章淑妃薨了。这个消息根本压不住,传出来时长丹又起动荡。罗沁将此事说出时,不归失手摔了手中的大补汤,一旁袁媛轻轻嘶了一口气,随后默不作声地出去了。“对外宣称是悲恸、劳累过度以致的。”罗沁补充,“都道淑妃对陛下矢志不渝。”不归捂了手上被烫出的红皮,嗯了一声。罗沁也安静了老半天,才轻问:“接下来呢?”“他没亲情了。”罗沁楞住:“啊?”不归看向窗边:“宛妗那边如何?”“姚蓉在一旁,不会有事的。”罗沁说完,静静地等她说话。不归沉默了半天,起身落下一句“等连锁反应”就走了。罗沁刚叫一声殿下,她已抽手走了。不归回了隔壁枯坐,不一会军靴踏地的声音传来,楚思远进来了。他端着一碗浓黑的大补汤过来,像条狼犬似的嗅嗅她的衣领和袖口:“来时遇见夫子,叫我督促你一滴不剩地喝下去。”不归应了一声,看向他:“淑妃薨了。”“我刚知道,冯家瞒了两天,早已乱成了一团。”她没头没脑地说:“宛妗可能不太好。”楚思远坐到她身边,低头咬了一口她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