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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漓想到那丝异香,丢下一句下楼。周进垂头跟在后面,嘴角却有一丝笑意。入夜,魏漓盥洗完正准备就寝,半芝来了。不是从门外入,而是直接从窗户那飞了进来。“殿下。”半芝在窗下跪地,烛灯照映,她的神情严谨、凌厉,那还有一个丫鬟的样子。“可有,发现?”魏漓侧身坐在左边的软榻上,以檀木茶几为支撑点,单手托头,淡淡问话。他的声音清冽,如玉珠落盘,此时正半敛凤目,看着榻下那两只相互追逐的小兔子。也就是一个来月,两个小家伙就长大了一圈。“殿下赎罪,未曾有何发现。”又是这样,魏漓蹙眉,“查,看她,用了,什么香。”府内的细作是否来自兔苑只是魏漓的惴测,既然暂时无法查到异动,不如先看看那个小丫鬟用了什么香料。那味道让人难以忘怀。领了去免苑的任务,半芝当然知道自家主子所说的她是谁。先前她进去的时候就被叮嘱过,那个叫阿玉的小丫鬟,很有可能是细作。虽然相处十来天她并没有发现有何异样的地方,更没有在她身上有闻到过什么香味,不过主子既然安排下了,她自然是要去查的。瞬息的功夫,半芝从来时的路回了,一路翻墙回院子,没有回房,而是拿出暗阴里的木盆,开始在井边洗衣裳。自从来到这里,她成了最后沐浴的那个人,还顺带收拾院子跟灭灶火。等这一切收拾完毕,屋子里的其他人已经入梦。半芝回屋,和衣而卧,直至子夜,又提着小灯笼慢慢出门。她的动作轻柔,看着像是要去入恭,她也真的去了,只不过拐进后面之后半天没有再出来。而此时的东厢房里,阿玉的床头却多了一个人影。半芝是从后面的窗口翻进来的,她出手锐利果断,第一时间便点了阿玉的睡xue。阿玉闷声未吭,歪着头啥也不知道了。半芝见状,从腰间取出火折子,吹燃之后开始匐在阿玉身上使了劲的嗅,没有闻到什么又去翻她的柜子跟衣被。当屋里所有的东西都给她翻了个遍,半芝有些点沮丧,这小丫鬟除去几件衣裳跟珠钗,连盒脂粉都没有,哪有什么香啊!隔日,阿玉起床时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感觉有些酸疼。“昨天晚上……”阿玉蹙眉,她好像听到有人进屋子里来了,可睡得太模糊,是不是做梦自己也分不清。心有疑惑,阿玉起床打开柜子去看自己的衣裳首饰,所有东西都在,只不过……她的东西应该是被人翻过的,因为有一朵珠花放的位置不对。阿立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东西从来不会乱放。想到昨晚屋里进了人,阿玉坐在床沿有些怔,来人应该不是为了行盗,因为自己没有丢东西,而且在王府里谁敢。既然不是贼,阿玉倒是由心底升起一股惧意来,因为想到前不久自己才偷跑过。她可是听说过王府内外足足养了五千府卫,里面能人百出,说不准还真有人发现了自己。可如若是当时的事情被暴露,她应该被抓了才对,不会继续坐在这里。或许他们感觉到不对,却没有找到人?阿玉想起那天晚上归来的时候,见到那良王伫立在屋顶上,说不准发现异动的就是他。如此想想阿玉是愈来愈怕,原本想着下回领月钱再偷跑出府,这会也是不敢了,至于昨晚那个进房的人,她猜得到。挽好发髻从房间出去,阿玉拎着木盆跟脸帕去到井边。半芝刚好在,见她过来不光帮忙打水,还说要去院门口领早膳。阿玉扯了下嘴角算是默认了,见她拉了满满一木桶水上来,笑道,“你力气可真大,平时我最多只能拎上半桶的。”半芝闻言,答,“之前在浣衣房做惯了。”“也是,那边的活很累人吧?”“跟这边比起来是累一些的。”……是夜,在魏漓上榻之前,暗三通过周进的手递了一张纸条进来,是半芝传来的。魏漓摊开来看了眼,神色阴鸷不明,很快将那条子放在烛火上化着灰烬。“周进。”“老奴在。”“明日,去一趟,兔苑。”“老奴晓得了。”周进眯眼笑,心中暗忖小丫鬟果然给自家主子放到心上了,只是也不知道殿下在查个什么,还专程派了人过去。清晨,阿玉带着半芝跟陆千娇才刚刚清理完小园,就听见翡云来报,良王来了。这良王怎的早上也跑进兔苑来了,封地那么大,他不忙吗。阿玉狐疑,同时也心惶惶,想到自己多半已经被他盯上,那是心都颤了。“阿玉,你立在这儿做啥,赶紧出去吧。”半芝路过扶了她一把,在阿玉看过来之时,还形无杂念的对她笑了笑。阿玉点头,慢条斯理的跟在大家后面。她一路走来那些兔子也跟在身后,远远的看着就像是拖了个扇形的大白尾巴。魏漓已经安坐于亭中,早上的日头还是斜的,为了遮阳,亭檐一面专程挂起特制草帘。大家都以为王爷这次前来跟往常一样,为的就是亲自挑只食材。不料众人正打算拿木棍赶兔子,周进去到阿玉面前道,“王爷乏了,你去给捶捶吧。”“周公公,奴婢,奴婢手生。”阿玉真的懵头了,要说亭中那人打她骂她,关起来都能想得通,一大早故意跑过来让她给捶捶腿,这根本让人摸不着头脑好吗。小丫头还一幅不愿意的样子,周进的脸色蓦地变得冷厉。“难道还想让主子等你?”这位周公公拉着脸的时候着实吓人,想到上次在惩戒所那一幕,阿玉哪敢再说什么,默默行了一礼,疾步进入亭中。第031章殿下,乏么?跟上次的情况不同,这回亭中那人没有阖眼,就那样半睨半眯着,慵懒闲散的样子,跟累乏搭不上边。阿玉深吸一口气,垂眸低头做鹌鹑状。她进亭子先福了一福,后面便跪在上次所跪的地方,拿着石桌上面的长木捶,抖手开始捶起来了。她刚刚说自己手生也并非推脱,没这般伺候过人,再加上怕得紧,那支木捶在她手里使得一点章法都没有,要不是一个跪着一个坐着,外面的人看起来还以为是在打人呢。魏漓蹙了一下眉头,但并没有打断她。小丫鬟僵着身子缩成一团,那样子怕得就像是亭外的兔子一般。她不是想攀自己这株高枝么,给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