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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柜,柜上有台小电视和收音机,而李伯的小商品则都堆积在墙角一张塑料台上,东南墙面开有两个正方形大窗口,风正从那儿吹进来,室内沉闷的气息被吹散了。“地方就这么大,凑合着住吧。”李伯边整理包袱边道。“里面是睡房,呆会儿到前面那家收购站去买个弹簧床,不占地方又能睡觉,多好。”“嗯,谢谢您。”“谢什么,又不是白给你住。”安乐笑了笑,不以为意。拾荒act59:拾荒拾荒是一项什么样的工作?若拿这问题去问一百人,相信至少会有百分之九十的人会认为这是一项卑微低贱的工作,尤其是对这千万人口的国际大都市市民而言,面子里子都被这都市调教到高人一等的层次,即使没几个家当、做什么都好也万万不能去拾荒,这要让熟人朋友瞧见了,以后还顶什么脸面过活?而至于另外那百分之十的人,会端着高级知识分子的脸悲天悯人的表情,深沉的表达他们对“工作不分贵贱”这句话的深刻赞同,而心里却可能是在想:反正我是不可能去拾的。于是,结果表明,拾荒真不是一个都市人会干的事。那晚,李伯说:“说什么话呢!你一个好好的少年拾什么荒?要不你先随我去摆摊,等熟了之后自己再弄一个,我看你一脸聪明样,指不定不多久就会比我做得好了。”工作不分贵贱。当时,安乐也同高级知识分子一样回答,轻飘飘六个字就将李伯给打发了。然而,他说这话并非虚脱华调。他本就是出生于三代拾荒讨生活的家庭,怎可能会因它卑贱而鄙视它,若真如此,不也等于鄙视自己父母祖辈么!以前他总信誓旦旦说以后不可能拾荒,那是因为那时候他认为自己有更好的选择更好的路,现在这境地,是逼着他不得不走上祖父辈的路子——他上学后没有再接触却依然知根知底的路子。所以,这近一个月来,安乐每天就带着安宁四处逛荡,边熟悉路线边拿本子记下哪些地方聚集的人口多、废置物品也多……当然,做这些事时,他还不忘用小钳子捡易拉罐什么的丢进李伯给的小型布袋里。而安宁什么也不许做,只要紧跟在他身边就行了——虽然他对自己毫无用处的处境抗议了很久,但安乐的话便是判决书,不许就是不许,无奈之下,他只好充当搜索器,睁大眼睛看见哪里有值钱的东西便把安乐往哪里扯。拾荒的日子是自由的、随心所欲的,安乐适应得非常好,自还稍带紧张、局促和羞涩的第三天后,他便很快调节好自己的心情,真正放开胸怀坦荡荡的去做这件事,对着衣着体面且优雅含蓄的人们疑惑又复杂的眼光,他不再躲闪,从容平静一视而过。现在,他开始喜欢这样的日子了:累了找个地方坐,吃饭、喝水、聊天,有时候翻翻随身带的书集。他在家附近那间收购站里掏了不少好书,没花几个钱,因为老板老吴已经是他的主顾了,一天里拾的东西大部分都会拿到他那儿变卖,偶尔白天走得远了,拾满袋后便就近卖,等晚上走回去时,最后一袋定是在那儿换成钞票。算下来,这二十来天里,每天的废品都能卖个几十快钱,这对他简单的生活质量而言,温饱已绰绰有余,只希望等再安稳些后再考虑怎么赚多点钱,毕竟拾荒并非他的目标,只是过渡。“哥哥,你看他们的校服好漂亮啊!”安宁指着大马路对面一群放学了的小学生惊喜道。安乐抬眼望过去,见女生白衬衫、红领带、红格裙、白袜、黑皮鞋;男生白衬衫、深蓝领带、深蓝短裤、白袜、黑皮鞋。是非常漂亮,不仅校服漂亮,模样一个个也水嫩嫩红扑扑的可爱极了,这身行头一看就知道是所门槛儿极高的小学,一般的小学不会这么严格要求学生穿同色鞋袜。低头望了眼自己身边一脸羡慕的孩子,心情沉重了:即使转学费他勉强能支付,但他没有关系让他插班上学,至少现在不能,至于何时能,他真的不知道,只希望安顿好后再考虑那些事。安宁见他没回应,便抬头觑了一下,突然就整个身子转过来、背对着学校,急切又不安的解释:“看清楚了又不觉得好看了,还不比我们学……哥哥我们走吧,早点回去帮李伯收摊。”见他这样,安乐的心情愈加沉痛,牵强的笑了笑,牵起他的小手点点头,往李伯摆摊的宁夏街口走去——李伯只卖些小物品,比如婴儿的软布鞋、针线、小手电、工具刀、痒痒抓之类的。安乐安宁到点时,见他正在说服一老年妇女买婴儿软布鞋、而那妇女犹豫不决,便拿起一只在她眼前折成片,笑言:“阿姨您别看这小东西不上什么档次,可对婴儿来说却实用得很,孩子小骨rou嫩,穿硬鞋底的走步会伤到脚筋的。这个很软,随便脚怎么折都不会伤,而且还便宜得很,素面的才二十元钱一对,您上市场买斤rou回去吃了就没了,这个可还扎扎实实踩在您孙女儿脚底呢。”“对呀,我奶奶也说好的。”安宁一旁帮腔。“那……”妇女被说动了,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当下便挑了一双素的一双绣花的,“就这两双吧,总共多少钱?”李伯正欲张口,安乐早一秒笑眯眯答:“总共是五十元,绣花的要贵一些,穿上了您孙女儿也会喜欢的,诶她应该长得很可爱吧?”“诶哟那个小祖宗可臭美了……”笑容满面的又疼有爱的说起自己的宝贝孙女,妇女爽快的掏了钱,离开时还说再次再过来买。三人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街口,李伯擦了把汗,把急收进钱袋后心有余悸道:“你还真敢说!幸好她来的时候便兀自拿小鞋翻看,也没询价,不然不给你气跑了!”那素面的平时卖十二到十五元,绣花的多两三元,可买卖哪儿有什么死条规,皆大欢喜不就是最好的么?安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下次若她再来了,你就按素的十八、绣花的二十六卖给她,她会高兴的。还有,往后你这些软鞋就都按这价卖了。人是种奇怪的动物,你越是往便宜里叫他就越觉得你东西不好或赚大发了一个劲的压价;要是叫高了他就心里认定这东西有质量,不然看你这老实巴交的模样也不敢高调喊价。”“……你这个孩子……”李伯无言了,随着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明白,当初在火车站见到的那个看上去很秀气很书生样看上去挺单纯的少年其实并非如此,他小归小,但聪明伶俐又精打细算,想法设法总能花最少的钱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比如他每天拿废旧去老吴那,不仅不会缺斤少两的以市价换了钱,还能随意在他那翻找自己喜欢的书籍、按纸价论斤买回来;还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