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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白衣落拓,青玉为冠的男子走了出来,他腰间配了一把乌色的匕首,那匕首造型有些奇特,匕首柄上刻着异域的花纹,弯曲的弧度也与寻常的匕首不同。江临淮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到正与春长老打招呼的男子:“你是高——孔敛?”孔敛一愣,转过头看着江临淮,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你认识我?你是谁?”借着灯火,江临淮看清了他的面容,他这张脸远不及高承略那般俊美,甚至说很是普通,只是剑眉星目,周身装扮给他加了几分,对方有些方正的面孔仍然带着几分错愕,眸中的思量一闪而过,被江临淮瞧在了眼里。春长老也是一脸看好戏地看着他们俩,也不开口解释。江临淮胡诌道:“我前些年游学至江南的时候,曾在一间酒楼之中见过孔大侠一面,孔大侠救了一对被纨绔子弟欺负的父女,真乃大善之人。”孔敛眼睛微微眯起,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江临淮一眼,笑道:“哦?那真是巧了,不过不要叫我大侠,我不喜欢这个称谓。”江临淮微微一笑道:“孔大侠扶贫济世,狭义无双,如何当不得一个大侠。”孔敛心中一紧,还要说话,里面却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春长老,进来吧。”江临淮便跟在了春长老的身后走了进去,里面看起来像一个卧室,灯火有些昏暗,地上是绣着繁复花纹的波斯地毯,里面摆设的物品无一不是名贵之物,乍一看,还以为是皇宫寝殿。春长老站在一道垂帘之后,语带恭敬道:“魔尊让我过来,所为何事?”那垂帘用晶莹剔透的琉璃雕琢打磨出来的珠子串成,江临淮往里看去,隐约看到里面床榻上端坐着一人,一动不动,乌云般的青丝泼墨般垂下,面容却是不甚清晰。“也没什么大事,前几日青州堂堂主发来密信,近日武林盟之人似有怪异之事,你需得加强教中守备,莫被人混了进来。”那声音低沉黯哑,不同于陆循那清越若金玉的声线,倒像似被烟熏坏了嗓子一般。“属下知道了。”春长老拱了拱手,又道,“魔尊,若说有嫌疑,属下觉得那孔敛就有问题——”“此事你不必再说了,你先下去吧。”魔尊打断了他的话,“等等,你带来的这个人是谁?”“此书生说十分仰慕魔尊,要加入重幽教,所以属下就带他来见教主一面。”江临淮心道,春长老可真是半分都不吃亏。“哦?”坐在里面的魔尊身子微动,语调有些变了,“你叫什么名字?”“回魔尊,我姓江。”江临淮学着春长老的模样拱了拱手。第117章“既如此,你留下来伺候本尊吧。”春长老面色微微一变,嘴唇动了动。“是,属下告退。”说罢,他转身离去,临走前睨了垂眉敛目的江临淮一眼。江临淮心跳如雷,站在帘外不动,正思忖着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他抬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却吓了一跳,只不过一睁眼的功夫,原本坐在床上的魔尊却不见了。正转头寻找之时,身后却突然有股温热气息靠近,一双手臂从身后将他抱住,魔尊低沉黯哑的声音在耳旁低低笑着:“找我吗,阿淮?”江临淮心中纷乱落定,转身用力抱住了陆循,唇角忍不住上扬,眼眶却微泛红。两个人静静地抱了一会才分开,江临淮打量了陆循一眼,发现他的容貌与现代也有六七分相似,只是眼前这张面孔更加凌厉,阴沉,他身上穿了一件玄黑的暗纹长袍,眉宇间透着睥睨众人的气概,此刻看着江临淮的目前确是很柔和宠溺。“我是在做梦吗?”江临淮忍不住扯了扯他那一头青丝,十分顺滑,好似一块丝绸。“也许是在梦中吧。”陆循不以为意道,他的目光落在江临淮的脸,道,“一切有为法,人生或许就是几场大梦,只要与心中之人在一起,何畏身处何地。”“魔尊大人竟比我这个书生还要文绉绉的。”江临淮含笑望着他,他心中有了一个念头,或许他们两个已经在那场炸药中丧生了。陆循一听,一把抱起弱书生,几步将他丢到了床榻上,目露凶光,露出一个邪魅的表情:“本尊让你这个书生看看,什么叫做兽性大发。”江临淮做出了一个娇羞的表情:“不要——”刚说了两个字,他就破功了,迅速恢复了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孔,只是耳垂仍然有些粉红。陆循想笑又怕损了他家总裁大人的自尊,只好憋笑,低头想帮江临淮脱衣服,江临淮突然坐起来,脸色有些怪异,左顾右盼。陆循道:“怎么了?”江临淮:“你房里有没有吃的?”陆循:“……”于是陆循叫人送了一桌子菜过来,那菜满满放了一桌,十分精致,江临淮吃了七分饱才放下筷子。陆循道:“吃饱了?”江临淮道:“饱了。”陆循:“我饿了。”江临淮默不作声,往陆循的方向走了几步,却整个人突然往前倒去,他感觉腹内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陆循脸色一变,一把抱住了他:“阿淮,你怎么了!”江临淮唇色苍白,眼前之人的面孔越来越模糊,只感觉陆循那双发凉的手掌握着自己,陆循在他耳边大吼,他却什么都听不见,只是在心中想着,陆循的手怎么这么凉,跟块冰似的。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听到了一阵声音,是一个温柔的男声,正跟另外一个人说话。他慢慢地睁开了,入目一片白亮。“阿淮,你醒了!”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三叔……”江临淮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感觉左手固定在胸前,僵硬无力。“别动,你左手有些骨裂,需要夹一段时间。”江涸扶起他,给他塞了一个枕头。江临淮一开始还有些茫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过了半分钟后,才开始慢慢苏醒过来,他急忙开口问道:“陆循呢,陆循他怎么样了!”江涸面色一僵,沉默了半天才道:“他手术很成功,但能不能醒过来,现在还不容乐观。”江涸并不想瞒着江临淮,陆循为救江临淮,整个人被一块天花板砸中,肩胛骨多处断裂,有一根半米长的钢筋插入了从背后而入,插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