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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最大的就是姚家。姚家利用白雪茹不成,她离开了傅家便是一枚弃子,理当除掉,也只有白雪茹那个傻子才会认为自己依旧能嫁给姚之骞。她从头到尾都没察觉自己本来就是一枚棋子,还是早晚都会被抛弃的弃子。流月突然想起来什么,“我离开前,有个男子前来,京兆尹亲自将人迎进去的,然后那老鸨和那几个男人都放走了,此事大概会不了了之吧。”月苓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流月。流月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讪笑道:“姑娘,可是我太吵了?我闭嘴,闭嘴……”“崔mama!靠近西侧院那个角门,可有小贩每日都会路过?”崔mama想了想,“从前从未有过,但是近半个月是有小贩频频路过,或许是抄近路吧。”月苓心底百转千回,心砰砰跳的厉害。她的手微微颤抖,一脸痛苦地捂着心口。就这样落下泪来。白雪茹死了,上一世所有痛苦的根源,铲除了,在一切都未发生的时候结束了。她的热泪滚滚流下,吓坏了屋内的众人。不管今后姚家还会对她做什么,从此刻开始,都将是全新的未来。没人知道她面对白雪茹时有多痛苦。她不甘,她怨恨,却无能为力。她多想杀了白雪茹啊,可是为了傅家,她不能。姚家一直虎视眈眈,傅家人绝不能轻举妄动。她眼睁睁看着白雪茹大摇大摆的离开,即便知道她再也不会出现自己的世界里,可心里的那股恨意永远哽在心头。现在她死了,与傅家无关,悄无声息地死了。是他吧,一定是他。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月苓缓缓舒了口气,眼眶红红的,声音沙哑,“阿念。”“姑娘?”语气决绝,“备马。”阿念愣了,“什么?”备马?崔mama急了,“姑娘病没好,怎么能骑马呢?苏大夫交代的要静养啊。”“备马!我要出门!”月苓带着哭腔,大声命令。一屋子的人噤声,大气都不敢出。谁也没见过姑娘现在这个样子。阿念沉默地转身出门牵马,月苓擦了擦眼泪。流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一脸不赞同的她娘,默默地替月苓拿衣服,伺候她更衣。月苓身披红色披风,脸色肃然坐在马上,低头看了眼阿念,对上了她担忧的眼神。从傅家到他那不算太远,坐轿子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但她等不及了。还好,她学过骑马。很快,她到了陆府门前。重生后她没来过这个地方,上一世在这里住了两年,此刻一切熟悉又陌生。熟悉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一勒缰绳,翻身下马。叫开大门,是陆七。陆七愣了愣,傅四姑娘气息不稳站在他面前,一身劲装,手中还拿着马鞭。回过神来,连忙低头行礼。近乡情怯,月苓居然有些害怕。缓缓道:“陆将军,他在吗?”陆七垂着头,恭敬道:“公子进宫了,此时不在,姑娘有何事?”他竟然不在……“我可以进去等吗?”月苓直直地看着他。陆七连忙将人迎了进去,“您请。”别人自是不行,但这位不同。她若是想把这陆府全拆了,他也不敢拦。月苓跟在陆七身后,越走越慢。这府中的一切都如记忆中的那样,那些过往彷佛就在昨日。唯一不同的,现在的陆府缺少人气。当年她嫁进来以后,往这院里添了不少花花草草,那时可不像现在这样了无生机。陆七察觉身后的脚步声消失,转头看去,傅姑娘正站在前院的空地里出神。那表情迷茫又悲切。陆七走过去,轻声说道:“姑娘?咱们去前厅等着吧?”他有些忐忑,若是公子回来看到傅姑娘这么闷闷不乐,一定会问,到时候让他怎么说……月苓神情恍惚,魂不守舍,她轻轻摆了下手,“你下去吧,我在这待会。”陆七见她坚持,不再言语,悄悄退了下去,找了个不易察觉的角落盯着这边。还是看着点比较放心,傅姑娘的状态着实算不得好。月苓看着脚下的土地,似乎又置身在那个大雪天,可下一秒她又清醒的知道那一切都过去了。此时站在这里,等待着她的,是那个一如既往对她好,爱着她的男人。这一站就是许久。春日的风还算温暖,连带着心也一点点暖和起来。陆七越看越着急,傅姑娘颇有要在那里站到天荒地老的意思。他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公子该回来了,连忙去大门处守着。刚走到门口,就瞧见陆修凉翻身下马,马夫将马牵走,陆七赶忙迎了上去。急急道:“公子,傅姑娘来了。”陆修凉脚步猛地停住,皱着眉看着他。“您没听错,傅姑娘此刻正在府中等着您。”男人脚步愈发的快,陆七小跑跟在身后。陆修凉穿过大门,疾行走在廊道中,沉声道:“她在何处?”陆七硬着头皮答:“在……院中。”陆修凉眉头皱的紧紧的,冷着脸看了他一眼。陆七冷汗渗透了衣衫,咽了咽口水,艰难道:“傅姑娘不愿进屋,就一直站在院子里。”“多久了。”“自来了便站在那,大约有一个时辰了……”陆修凉周身气息越来越冰冷,脚步快地把陆七甩在了身后。终于,他在院中见到了那抹红色的身影。柔情绰态,翩若惊鸿。他三两步走了上去,忙问道:“怎得穿的这样单薄?冷不冷?”月苓回首望去,眼前的人影与记忆中重叠,一样的问话,一样的语调,熟悉地让人想哭。那日他也是如此,问她冷不冷,可她却躲开了他的手。陆修凉见她不语,又观她眼眶微红,心中一紧,渐渐生出一丝烦闷,语气却愈发柔和温柔,“为何一直站在这里?来找我有何事?”月苓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慢慢道:“我有话和你说。”男人沉默了,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喉结滚动,“好。”他带着她去了书房,又转身出去,再回来时手里端着杯热茶。“暖暖身子。”月苓垂下眼睑盯着他还裹着白布的手,慢慢接过来。指尖相触,他感受到了她冰凉的手指,唇抿的紧紧的。拳头握紧又松开,终是没有去握她的手。月苓捧着茶杯,唇凑了上去,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