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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品,销给别家对你们没影响。”卖掉手头所有的存货,她的资金缺口便能填上。俊秀大厨摇摇头,语气有些不好:“没别家了,附近这几条街只有桥园饭庄和严家菜馆。你们是外地人,许是不知道,这严家菜馆的当家人是宫中御厨,权势颇大,不准附近再开鲁菜馆与他家抢生意。”“可你们不是开得好好的吗?”林淡眉头微皱,那俊伟男子也露出一抹厉色。“我家也不是全无来历。我祖父伺候过先皇,我爹伺候过太后,都是宫里出来的御厨,我那厅里挂的一幅字画就是先皇的真迹,严家再怎么猖狂也不敢欺到我头上。”俊秀大厨面带骄傲,心中却也忐忑。他家虽然有底蕴,但他手艺不行,近几年已有颓败之势,而那严朗晴年纪轻轻已是御膳房的掌厨,还是皇帝的心头好,盛名早已从宫内传出宫外。西城区这些老饕就算不给她面子,也得给皇上面子,于是严家菜馆就越做越大。林淡时常派人回京城打探情况,倒也知道严朗晴是如何发迹的。她出了侯府便在严家菜馆做主厨,偶有一日皇帝微服私访,恰好在她家菜馆里吃饭,对她的手艺十分青睐,又与她相谈甚欢,随后便把她招进宫里做菜,渐渐得了宠。后来严朗晴究竟如何了,林淡也没再关注,却不知她竟已得势到这个地步。又听那大厨继续道:“严家的当家人是严朗晴,她最出名的招牌菜是万福rou,皇上头一次吃到就喜欢得不行,当即把她留在宫里当御厨。听说一天不吃她做的菜,皇上心里头就不舒服,你说她得不得宠?”林淡对严朗晴得不得宠没兴趣,却对万福rou感兴趣,不由追问:“这万福rou是怎么个做法,真有那么好吃?”“我也不知。听说做万福rou的时候严御厨都会让旁人回避,菜谱只她一人知晓。”俊秀大厨遗憾地摇摇头。林淡面色如常,目中却全是冷意,留下地址便告辞离开。出了桥园饭庄,她立刻回去找那位杂货铺的老板,诓他说银子已经凑齐,可以过户了。老板果然百般推拒,还说她离开后便有人出了高价,把铺面买走了。林淡仔细看他,发现他眼里满是拒绝了一桩好买卖的rou痛之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多方竞买都是假的,得了严家警告,不准把铺面售给别人开鲁菜馆才是真。辞别老板,林淡再无闲逛的兴致,一言不发地往回走。俊伟男子看着她的背影,嗓音略有些发沉:“我早些年在西北奔波,近日才回京城,且时常要出去行走,竟不知严家的行事已如此偏颇。”“偏颇?”林淡回头看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很快,俊伟男子就知道她为何要那样笑。似乎是从杂货铺老板那里得知有人要在对街开鲁菜馆,与自家打擂台,严守业便派人查了查,而林淡无权无势,很快被他查到头上。于是不管林淡想在哪里开店,都会被严家搅黄,西城区无人敢卖她铺面,东区也不行,北城区的铺面刚买下,卖家就反悔,坑了林淡一笔定金。转来转去,林淡终于在南城找到一家铺面,位于一处码头,往来人员极为复杂,治安也差得很,常常发生盗抢甚至是杀人事件。在此处做生意,甭提赚钱,别亏得血本无归都算好的。于是严家终于满意了,觉得已把林淡打得爬不起来,这才罢手。俊伟男子每天跟随林淡四处奔波,看着她被人刁难、排挤、倾轧,这才知道严家的行事哪里能用“偏颇”来形容,简直是“下作”。饶是他定力再强,脾性再沉稳,胸中也压着一股沉沉的火气。但林淡却始终保持着积极乐观的态度,遇见困难只略一皱眉便很快舒展开来,仿佛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将她打垮。这天,林淡带着仆从来南城整理铺面,而那俊伟男子则守在门口,一双锐目来回审视路人,气场大开。他每天都会在傍晚离去,翌日清晨出现,在林淡家吃过早餐就随她四处奔波办事。好在有他保护,林淡才能在南城这块杂乱之地来去自如。日后没了这个保镖,她少不得要雇佣一些身强体壮又老实可靠的伙计给自己看店。想到这里,林淡叹息道:“我的事都已经办妥,你日后便不用再跟着我了。”男子不接这茬,再一次提议:“这家店位置不好,我给你换一家,就在西城。”“我俩萍水相逢,无甚交情,我怎好意思要你的铺面。这些天的照顾我铭记于心,日后但凡你来我这里吃饭,我都给你打五折。”林淡一如既往地拒绝。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但更不是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人。男子嘴唇微抿,不知该如何说服她,眼见天色暗了,只好转身离去。走到巷子口,他回头看了看,心中满是忧虑。此处当真不是开饭馆的好地方,铺面藏在弯弯绕绕的胡同里也就算了,四周还全是赌场、斗鸡场、码头、妓馆等下九流的场所,怎么做生意?林淡性子那样倔强,男子想帮她,都不知该从何帮起。第17章厨娘16新买的铺面价格很便宜,才二十两银子不到,与之前那间杂货铺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贵有贵的好处,便宜也有便宜的坏处,这间铺子之所以如此廉价,就坏在它的位置上。若非十分熟悉本地地形的人,要想绕过七八九个胡同走到这里,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差点在胡同里绕晕过去的齐氏如今正愁得吃不下饭,生怕女儿亏得血本无归。林淡一边收拾桌椅一边安慰她:“娘,您别担心,我把店开在这里不是没有道理的。您看看四周都是些什么铺面?”“是什么?赌场、斗场、码头、妓院,全是些下九流的场所,来往人员也都是下九流的东西,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把店开在此处。既然严家人容不下咱们,咱们离开京城便是,好歹能过个安生日子。娘不要你争什么家产,也不要你比什么高低,娘只要你平平安安的。”齐氏边说边去拉女儿手腕。林淡安抚性地拍拍她,解释道:“南城的居民皆是外来人口,身份的确复杂,却也比北城好上一些。您别觉得南城人低贱,实则此处藏龙卧虎、腾蛟起凤,什么样的人都有,不是个简单地方。若在此处做生意,可比在北城好得多。您看看那赌场、斗场、码头、妓院,是不是人来人往、门庭若市,这就是天然的人气。一家饭馆生意好不好,厨艺占首位,其次便是人气。厨艺好、人气旺,这生意自然就起来了。我的厨艺摆在这里,再借一借周边的人气,不怕赚不到钱。等我把店开起来您就知道了。”“周边人气的确不差,但你也不看看你这家店能不能借他们的光。只这胡同弄堂就得绕十七八个弯,人家能找到你这里来吗?开饭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