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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果真去了青阳书院念书?”“这还能有假?”范远瞻好笑地望了她一眼,“当然。”“青阳书院在何处?”“就在渝州青阳,待我们去皇都之时便能路过那头。”范溪一听立即道:“那时我们给二兄带些东西罢?”范远瞻笑:“正有此意。”范溪见他点头,忍不住又问:“大兄,二兄怎会突然去那处读书?”“院试之时恰巧遇见青阳书院山长的孙子槐勖,他二人一见如故,还未考之前便成了朋友,录取榜单一出来,正好两人都被点为一等廪生,更有话说,他邀你二兄,你二兄便去了。”范溪看他一眼,不大相信,狐疑道:“大兄,是你叫二兄去的罢?”范远瞻未否认,笑笑,“略说了几句。”范溪肯定点头道:“定是大兄叫二兄去他方去。”范远瞻见她这笃定的小模样,心下觉着自家meimei招人疼,笑着挥动长勺浇水去了。兄妹两人浇过一回地,又追了肥,而后摘了半簸箕茄子辣椒豆角等菜蔬回去。他们归去之时,安娘子已烧好水洗好澡,正在切菜打算等他们回来再烧菜。范溪看案板上有腊rou与前些日子卤好的五花,推推旁边的范远瞻,道:“我先去做饭,大兄你快去洗澡,待会儿出来吃饭。”范远瞻点头,回屋拿过衣裳舀了热水去洗澡。饭桌上,范远瞻问:“娘,您打算何时出发去皇都?”范甘华来信催过好几回,若是再不去,说不得他等急了要撕破脸皮。安娘与范溪原本便打算不去旭城,直接与他去皇都汇合,算算时日,现已六月,估摸着范甘华那头亦快出发去皇都。他们家还有家什要收拾,菜地里的菜,院子里的鸡,县里的铺子,这些要一月左右方能料理得干净。若要去皇都,须得早做打算。安娘望望大儿子,又瞧瞧小女儿,她先前主意便算不得正,不然也不会范甘华在旭城美妾娇儿地养着,她在乡下做婆婆的磋磨。现下范远瞻问,她心里头有些为难。索性现在儿女顶事,她问:“你二人如何打算?”“尽早准备出发罢。”范远瞻道:“眼看到七月,我们八月前必须出发,一是得转道去青阳书院瞧瞧积蕴,给他带些衣物银钱,二则是八月过后,北风渐紧,天寒地冻之下赶路容易生病。”安娘瞧着儿子沉静的面庞,按他所说往前推,心中微沉,这两日便要做决定开始收拾了。一家人在村里住了这样久,此间一去,前途未卜,安娘十分舍不得,尤其娘家在隔壁。他们东西多,日后又不知将会如何,能打算的都得打算上。还有柴娘那头,此去亦不知有生之年还能否再见一回,自然得好好道别。想到这,安娘在心间无声叹口气,故土难离呐。范溪一见她脸上忧愁的表情,安慰她道:“娘莫忧,我们一日日收拾,很快便收拾出来了。”安娘勉强笑笑,“成,我明日便清点一下家什,瞧哪些能带哪些能卖。”范溪道:“那我向大伯母透个口风,让他家准备好出手接铺子。地里的菜不打紧,值不了几个钱,送与乡邻便是。田租得尽早收回来,不能拖,不然就得落到叔父他们手上了,还有户籍纸那头,也得尽早打招呼。”范远瞻道:“正是,我明日开始打听有无去皇都的商队,若是有商队去,我们便跟着商队,舒坦安全一些。”范溪看了范远瞻一眼,抿抿嘴,似有什么话要说,却并未说出来。范远瞻道:“溪儿想说甚?”范溪轻声道:“大兄,你是秀才,秀才名下的田皆免赋税,不如将家中的田与房屋尽数转到你名下?一来能免几分赋税,二来田与房在你名下,日后纵使我们有何不凑手之处,也好有个退路。”安娘有些忧,“你们爹说过这田与房要给他兄弟,若他问起来,我们如何交代?”范溪不甘,“我们在这儿住了近十年,到了叔父手里,可有拿回的一日?将田转到大兄名下这理由正正当当,纵使那人问起来,亦可糊弄过去。”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柳絮苏羽5瓶;我是瓶小瓶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1章出发范远瞻与安娘皆有些诧异。范溪偏过头抿着嘴,相比起长兄与母亲来,她这手段有失光明磊落。范远瞻见她细腻的脸庞上带着,叹口气,柔声哄道:“男子汉大丈夫,我们要甚挣不到?无需他的田宅。”范溪亦不将这点东西看在眼里,她只不甘心被范不难捡了便宜罢了,听兄长这样说,她只好点头。范远瞻又道:“不过我们辛劳为这家添了那样多家什,田亦由我等从荒地耕成良田,总不能这般白送人,到时我们走时将田契房契带走便是。”范溪眼睛亮了亮,脑袋点得飞快,“我听大兄所言。”安娘见他们兄妹有了主意,笑笑不再多言。这一晚,一家人都有些难以入眠,尤其安娘,辗转反侧不得睡。范溪与她同床,听到她这动静,低声道:“娘,您快睡罢,明日还得做活。”安娘应一声,道:“就睡。”范溪年纪小,渴睡,也不知何时睡着。第二日,她还未醒,安娘便醒了,在灶下给他们兄妹做早饭。范溪起床起来洗漱时,见黄彤彤的火光映照在她娘带着愁绪的脸庞上,心里不由叹了口气。第二日,午后歇息之时,范溪给荆娘透口风,告诉她,他家很快便要上皇都了。荆娘眼睛瞪圆了,拽住范溪的手,急问:“怎么这样快?现下还不到七月,这便要走了?”范溪低声道:“已不快了,此去皇都脚程将近两月,若我们七月下旬出发,亦要差不多十月方到,那时我爹说不得已在皇都等着我们。”“这么远呐?”荆娘又忧心地皱眉问:“这路就你们母子三人?”范溪道:“说是跟商队一道走。”“这样也难。” 荆娘颇为伤感地拉着范溪的手,叹道:“你们这样一去,还不知何时方能再相见?”范溪脸上亦有几分迷茫,她这世连外县都未去过,更莫提皇都,谁知此生还有无回转的一日?江娘子与恒娘她们亦听闻了消息,恒娘并不大在意,江娘子脸庞上带着几分慌乱。安娘与她出去说了会话,归来之时江娘子眼眶还略带一丝红意。当晚,柴娘就由曾执信